劉劍玄 作品

第四百六十一章 蝴蝶公主

劍皇武道至強,而且專橫霸道,在帝位太久了,甚至還做了很多,讓很多人都覺得離經叛道的事,這樣的人不能再有第二個。

而蝴蝶公主最受皇帝寵愛,不管她本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只要她可能成為第二個劍皇,她就得死。

無論誰,都要被扼殺在搖籃裡!

為了今天,南嶽侯謀劃太久,他自認是為了帝國,是為了帝國皇室的後世。

“小公主,只怪你那位母皇實在是太寵愛你了,為了你甚至不惜廢了太子殿下……呵呵!”

“本侯已老了,是誰繼承帝位都無所謂,可本侯不能眼看著帝位再落到你這麼一個女人手上,更何況你還只是個養女!”

“養女”二字,多麼的震驚人啊,這等宮廷秘事,今天才從南嶽侯口中傳出。

原來,蝴蝶公主是養女?!

“所以本宮非死不可,並且要殺本宮的人,還不止你南嶽侯一個。”蝴蝶公主從親衛中站了出來,分毫不懼。

因有面具遮掩,誰也看不見蝴蝶公主是個什麼表情,是該為了自己是個養女,卻獨得皇帝恩寵感到驕傲自滿,還是面對此刻必死絕境的恐懼?

南嶽侯卻不理會蝴蝶公主,轉頭看向那四軍主將:“崔國臣、牛乃勁、洪匆、畢夏嶽,你們是本侯下屬,南方軍高層將領,今日本侯不要求你們與本侯站在一起。畢竟此事之後,那悍婦一定為小公主報仇,勢必會讓南方血洗……你們大可帶兵離去。”

“但,你們若是執意與小公主一營,本侯也絕不會手下留情。因為這個帝國,絕不能再落在第二個悍婦手裡。”

四軍主將面面相視,都想從對方臉上看到決定,這件事實在是太大了,不管他們怎麼選,好像都是死路。

他們走,就從帝國軍變成了叛軍,而且帝國公主被刺,他們作為當事人卻不作為。叛軍流寇的下場已很明顯,再加上一個罪名他們的命怎能保?

可現在,他們四人被擒,若是不按照南嶽侯說的做,當場就要沒命啊!

重要的決擇,大多數都是先保命,日後從長計議,這四人自然不例外。

只是他們忘了,他們已是孤身一人,親兵都留在中軍外,若無立場怎能保命。

為了今日行動,南嶽侯謀劃數年,怎麼會讓意外出現。等四大主將消失人群,命就已經沒了。

此刻,軍中無人不知南嶽侯追擊叛軍失利,中軍大營正在密談,所以沒有人敢靠近中軍,沒有人敢過問中軍內的寂靜。

中軍大營已成孤立之地!

“小公主,你還是自己動手吧,本侯會妥善將公主的屍身送回帝都。”

“畢竟你那位母皇事先下令,不會派任何高手保護你,回到帝都前,一切都只能憑你自己的力量,此次剿滅叛軍是為了讓你自己在朝中立威,你也心知肚明,應該也沒帶什麼高手在身邊,就憑你這一百親衛,怎能擋住本侯五百人。”

南嶽侯五百人樣子雖慘,都有一種重傷的狀態,但那也只不過是裝的,他這五百人都是軍中好手,要論搏命拼殺,比之高境界武者更強。

而蝴蝶公主這一百親衛和她自己,鎧甲雖鮮明華麗,兵器鋥亮發光,但怎麼看都怎麼像是花瓶擺設,再說人數也遠少於南嶽侯,蝴蝶公主哪裡能有活路?

但,蝴蝶公主自己卻不這麼認為,右手搭在劍柄上,仍然高傲:“南嶽侯就這麼認為一定能殺死本宮,說不定是本宮先殺了你。”

再也沒什麼話好說,只有動手,不管誰死都是結束。

劍出,如煌煌天威震怒,如舉國兵戈所向……

誰能想象到,她還那麼年輕,還是個女人,手裡一把劍能有這等威力。

她一人一劍,竟也能險死還生。

當然,她還有那一套不同尋常的彩蝶撲花鎧!

“只可惜,她是個……是個女人……”

這是南嶽侯這輩子最後一句話,說給蝴蝶公主聽的話。

英豐帝國的皇帝,劍皇是個女人……

“哼,女人怎麼了,你們男人就這麼瞧不起我們女人嗎。”

聽著南嶽侯的話,一劍刺死了他,蝴蝶公主心中激盪,憤怒:“母皇是對的,這世道就該被女人鞭策,男人……不尊重女人的男人,就該被當成牲口!”

她自幼活在她母皇的霸道教育之下,女人該有屬於自己的一片天……

誰說女人不能稱帝,誰說女人不能理政,誰說女人不能稱霸天下……

男人給女人編造的那些相夫教子的狗屁話,只是為了侵略女人權益的狗屁話。

這些話,便是她母皇時刻教導她的。

此刻,蝴蝶公主更加堅信她母皇的治世之道:“母皇是對的,本宮也是對的,所以我們要證明給世人看,母皇能做到的事,本宮也能做到……”

血洗的中軍大營,她並不覺得這有多殘酷,這便是她要走的路,一將功成萬骨枯的路!

而她要做的卻不止一將……

一百親衛血染,卻都活著,南嶽侯五百餘人也血染,卻都死了。

誰說這一百親衛不會殺人?沒人說過!

誰說帝國皇帝沒有派高手保護蝴蝶公主?不過是沒有派更高更高的高手保護!

這一百親衛人人都是武者,都是入道境高手。畢竟她是最受皇帝寵愛的蝴蝶公主,帝國中獨一無二的公主!

斬殺南嶽侯,四軍主將也消失了,一萬大軍卻還在。

事後,蝴蝶公主以南嶽侯重傷犧牲,四大主將悲呼痛絕,追隨南嶽侯而去,五百騎兵因失利,自戕謝罪的說辭掩蓋過了這些人的死。

雖暫時穩下了軍中兵卒,且快速整軍收兵,返回南方腹地。

可還是有不少質疑的聲音傳出,甚至謠言四起,無數人都懷疑中軍大帳密談時,是不是蝴蝶公主一怒之下殺了南嶽侯,四軍主將反抗也被殺……

但軍令如山,違抗者,謠言者,私下議論者,皆殺無赦!

行兵路上,蝴蝶公主當眾砍殺了三百餘個造謠的人,強力鎮壓大軍,殺雞儆猴啊!

此後,就算軍中兵卒有怨言,有非議也只能埋在心裡,直到迴歸南方腹地,一萬大軍整編,各歸舊部。

但,蝴蝶公主是何等的心狠手辣,治軍殘暴,卻也在此後傳開。誰能想到,帝國最受寵的公主殿下,竟是殺人不眨眼,這般心狠的人。

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

事後又論功行賞,且加急快報將剿滅叛軍一事傳回帝都。

蝴蝶公主並沒有在帝國南方久留,因為對她而言,這裡已成為了最危險的地方,甚至來不及等搜捕叛軍殘餘結束,更無法追究南嶽侯對自己刺殺一事。

而啟程返回帝都,蝴蝶公主只帶了一百親衛,她來時身邊也只有這一百親衛。

奈何,叛軍已被剿滅之事四處傳播,帝國蝴蝶公主最後帶領大軍大勝而歸,令她名頭大盛。人還是被名聲所累,蝴蝶公主想要悄悄的返回帝都,已沒法子了。

無數的人關注著蝴蝶公主的行程,有人想要一睹風采,有人想要攀枝騰達,有人想要她的命。

誰又知道,殺手會從什麼地方冒出來呢?

正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豬壯實了就該被宰了。

而人的名頭太大,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成為萬眾矚目的目標,到時候無論好的壞的都會找上你。

明裡,他人為你歌功頌德,讚揚美名。暗裡,實則是伺機而動,只為一擊斃命!

——

俗話說的好,一個人只要做了三年乞丐,就是給他做皇帝也不換。

現如今,江瑚便到了這一地步!

本來,他從恬景鎮離開,一路上順著大路官道行走,時不時還能搭個車,有靈力可以維持身體機能,也不會餓肚子,只要江瑚願意,一天走個幾百里路不是問題。

奈何,他嘴饞啊!

等到了一百三十里外的晨城,江瑚就覺得像恬景鎮那樣的鎮都有三個能和自己比武的武者,那這更大的晨城,入道境武者不是更多,自己不如就先打聽打聽,找人比個武,然後再去帝都。

這不,茶館裡打聽消息要賞錢,看著別人好吃好喝,江瑚自己也忍不住,一下子把錢花沒了。

在恬景鎮要飯,江瑚自己賺了十來刀,後來佘族閆又送了他二百刀錢。

可這城裡的花錢路子畢竟太多……都說女人花錢能把商店買下來,那你可能不知道,男人花錢更快,先不說買什麼,男人花完錢到了最後一定是兩手空空,什麼都留不下。

比武,要飯,趕路,這便是江瑚接下來在做的事情。

晨城比武四敵,只比佘族閆更強,但江瑚更狂!

“來,你們四個一起上吧,我還著急趕路去帝都呢。”

站在菜市口擂臺上,江瑚開始喜歡起比武這件事,不管輸贏都對自己研究武道有益,贏了臉面還倍兒有光。

一個乞丐找人比武,一連挑下當地四位有名的武者,誰不得給你叫一聲好。

菜市口,城裡最熱鬧的地方,矮磚臺之下已經聚集了三四十人,大多是當地武者,和好武之人,小部分才是菜市口賣菜看熱鬧的。

臺上,四人已把江瑚包圍。身後兩位同為女人,是母女倆,女兒用雁翎刀,母親提裙翻花手。

女兒的刀,整把刀極輕極薄,刀尖背面有反刃,粉荷短衣長褲,腰束帶,臂護腕,頭盤發,挺翹的鼻樑上兩隻眼睛惡毒瞪著江瑚,已經躍躍欲試,要把這個好看的小乞丐打趴下。

母親的裙,黑色裙襬特別寬大,百褶一層層,錦繡花團,蓋住了不知道有怎樣功夫的一雙腿。面容風韻猶存,也有個挺翹的鼻樑,目光卻比女兒毒辣多的多。

母女倆更似姐妹花,都對這個小乞丐恨憤不已,因為她們接到戰書的時候是凌晨,剛從被窩裡爬起來。

右邊的是個彪形大漢,光頭,腦門鋥亮,已經把上衣脫了,一身腱子肉,護腕上可見銀亮星鐵,看著江瑚的眼神恨不得一拳把他鼻子打扁。因為他接到戰書時,正在洗澡。

左邊的人正在挽卷著袖子,面孔年輕了些,看不出有什麼厲害的,同樣他看著江瑚的眼神也是不善,似乎有什麼深仇大恨。同樣,他接到戰書時,正要和媳婦兒親熱。

本來,約這四人擂臺比武也沒什麼,可最不該的是,下戰書的時間不對,比武的時間更不對。因為江瑚是把他們同一時間約到了這裡來,要同時比武,來個以一敵四,並且事先已經簽好了生死書。

剛剛江瑚也放話了,要他們一起上,我趕時間。

環顧了四人一眼,江瑚知道,最危險的不是那光頭大漢潭鐵頭,也不是那個兇巴巴拿刀的小姑娘韋飛飛。

第一危險的就是小姑娘的娘,紫三鵲,多年習練《裙裡腿》每招都是趁其不備,擊其要害的絕招,裙下的那一雙腿確實能踢死人,晨城內無人不知的兇名赫赫。

第二位便是那個三十歲左右的簡小樓,甚至連他練的什麼功夫,到現在江瑚都不知道,就更不知他深淺了。

“小乞丐,你同時約我們四人比武,看來是不知道我們在晨城的名頭,要不我先下去,一會兒上來跟你比。”小姑娘韋飛飛先說話了,舞了舞雁翎刀,看似兇巴巴,話卻溫柔極了。

江瑚看著像個要飯的,可相貌還很乾淨,能看出眉宇幾分俊秀來,哪個小姑娘見了不心動。

“哈哈哈,韋姑娘儘管放刀過來,你要是能砍死我,我情願死在你刀下。”轉身面對那姑娘,江瑚一臉調戲般的笑容。

她娘還在這裡呢,他就敢這麼調戲人家女人,分明是想激怒這些人,讓他們不必留手。

果然,紫三鵲怒喝:“小子,你少來招惹我女人,她已經許配人家了,你要是敢對我女兒胡來,老孃要你斷子絕孫。”

這母女倆鼻樑都是高高的,母親面露凶神,顯得橫氣十足。

“小兄弟,你應該是外鄉人吧,不知有幾分本事,要同會我等四人?”簡小樓言語輕快,卻又道:“你如此猖狂,若是見了血,卻也怪不得我四人手下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