鸚鵡咬舌 作品

第三百一十五章 留鶴臺

知古閣,【情劍】宋之書。

作為和養意樓平分少隴的本地器家,竟然培養出一位如此劍賦卓異的年輕人,是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

他同樣未得劍函,但在“二十二人外的最強三人裡”,正有他一席。如今他是奪了南二擂之魁而來,只比白斐慢了一刻半。

敗於其手的每個人都毫髮無傷,他在決擂上收劍憂聲道:“既然不能殺你,我也不屑傷你。”

白斐這時卻站起來認真拱手:“宋兄,你溫雅得很。”

宋之書緩緩轉眸,凝眸看著他走過去:“知我者!你也覺得,若不能用劍結束生命,人生便沒有意義嗎?”

“非也非也,宋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南觀奴慶幸自己趁剛剛把茶嚥了下去。

之後上來的是向宗淵和崔子介。

“席天機確實沒有來。崆峒這次只來了兩個五生的小孩,天賦也不大亮眼,我遣人遞了請帖,不過當場就被婉拒了。”向宗淵道。

正如【枯楓】之名,這個男人總是宛如老樹古井,彷彿永遠沒有什麼值得驚訝。

崔子介的眸光則明亮如劍,在踏上臺面的第一刻就掃過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口中回道:“來了也是丟人,二十歲的七生,劍上也沒踏進靈境。”

和向宗淵完全相反,這位年輕人一眼望去就是那種最正大光明的劍客,令人覺得他若瞧不起伱,你便是跪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對你投半點目光;但他若認你是朋友,就算你是魔道妖人,他也敢大庭廣眾之下與你談笑自若。

羽泉山第一,【天公賜羽】崔子介,十九歲,八生,靈境,《蜉蝣化鴻》七十年獨傳,鳧榜六百九十九。整個羽泉山只有他一人得函,但每個人都知道,他必定會給羽泉山帶去一席前三。

這兩人踏上來,留鶴臺彷彿立刻重了幾分。宋之書帶來的跳飄感消失無影,兩位少隴真正拔尖的天驕言行間皆未針鋒相對,但每個人都感到了氣氛的凝定。

“也未至於此,席天機只是差了一年半載,修為和劍道都卡在檻上,這會明年再辦,他當有一函。”向宗淵道,“而且我總覺他有別的事情牽絆,上次見他發現他劍賦比我想象中好很多,卻不知為何落後第一流一籌。”

崔子介目不斜視:“整個崆峒,我只看得上姬卓吾。”

向宗淵點頭,又淡淡一笑:“不過姬卓吾卻好像看不上崆峒——這是出遊第三年了吧,聽說還沒回來。”

兩人走到近前,幾人紛紛招呼,白斐起身行禮:“向公子好。”

“白公子好。”

又招呼道:“師弟。”

崔子介朝他一抬劍:“嗯。”

往那邊走了過去,不多時聽得低聲交談。

“席公子尚大你一歲,不可總是口出狂言”“你這挑的什麼破位子”

但很快這瑣碎細語被淹沒了,因為下面忽然升起了海嘯。

在這時,這棟出塵高樓反而成了海洋中的小舟,浪潮一浪浪地拍打上來,每個人都偏頭看去,只見大幅飛跨劍臺,濃墨大字伴著唱名:“明珠水榭蘇行可,對五劍福地池龍雲,一場決勝!”

歡呼之中,青衣亮劍先動,朝對面緩緩拔劍的男人一掠而上。

“.原來竟然也已八生,真是好天賦。”南觀奴道,“貴門近些年的英才真是令人欣羨。”

戚夢臣卻沒有答話,她合冊後倚,略微緊張地看向了下方擂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