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曲有銀票 作品

53.你以為 你是誰





如果說那一年週年慶故意同車是她多想,那後來一起吃飯,江欣故意在她面前表現得跟周鳴初很親密,問他要手錶看也是她多想,那這一次,文禾不覺得自己有看錯有想錯。江欣就是故意的,故意欺負她,欺負她手裡的代理。




文禾站直了問:“睡過吧,不然她為什麼這麼喜歡你,一直追著你跑?”




周鳴初忽然一伸手,有力地抓住她胳膊,目光中也逐漸出現一種壓人的銳氣:“你想清楚了再說話,不要一時意氣,不要自作聰明。”




文禾被他抓得痛,揚著臉問:“什麼叫自作聰明,我不懂?”




“你不懂?你最擅長自作聰明,有什麼不懂的。”周鳴初目光鋒利到能割人:“我跟別人睡的意思是,你不在乎?”




“我不在乎。”文禾忍著手臂的痛說:“你跟誰睡是你的自由,以前是,現在也是。”




周鳴初這次站直了看她:“所以在你看來,我們現在的關係是?”




文禾淺淺一笑:“不是炮友麼,沒有約束的關係。”




周鳴初盯了她一會:“我以為你永遠不會說這句話。”




文禾一愣,反應兩秒:“你早就知道。”




“我知道。”周鳴初不是傻子,從她不願意開他的車,不願意讓他到她家裡來,他就已經知道她怎麼想。




“所以你一直在演。”文禾用盡所有力氣去瞪他。




“演怎麼了,你不也在演,我配合你不好麼?”周鳴初鬆開她,拿了車鑰匙要走。




身上力度驟然一鬆,文禾看他徑直離開,一時更加的頭腦發熱:“走什麼,不把話說清楚麼,不是你說要談談?”




“怎麼才叫說清楚?”周鳴初轉身折返回來,再度把她拽到身邊:“是沒說清楚,還是你沒爽到,非要來一回?”他伸手去扯她衣服,文禾伸手要扇,被他握住手腕:“打一次就夠了,這不是床上,養成習慣沒意思。”




文禾恨恨地踢他,卻被逼得節節後退,直接退到沙發上。




她被周鳴初壓著,因為穿的是裙子,只能並緊雙腿。周鳴初視線急躁又暴烈,吃人一樣看著她:“對你好,你是不是一次都不肯記?”




文禾愣兩秒,忽然強勢地紅了眼眶:“你對我好?”她使勁要別開他的手,臉上出現一種無謂的笑:“周總忘了麼,你自己說過的,是你先不清不楚地定義自己,就不要怪別人不清不楚地定義你。”




周鳴初逼視著她,鼻樑像倒懸的刀尖。




文禾卻越笑越有一口惡氣堵到胸口,嘲諷道:“你有明確說過跟我是什麼關係麼?你不是一開始只想睡我,只想跟我做炮友麼,周總腦子這麼好用,不至於忘得這麼快吧?”




周鳴初沒說話,但也不肯放開她。




文禾在他的陰影裡聲音變輕:“都說我誰都不是了,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我找男朋友了你也不放過,你以為你是誰?你也誰都不是。”




周鳴初聽了,忽然湊得更近,看起來想吻她,過一會卻問:“既然你一開始就沒打算認真,為什麼拖到現在才說?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還是捨不得跟我攤牌,怕攤了牌我為難你?”他伏下去,腦袋埋在她頸子裡:“你想多了,你放得開,我也沒什麼玩不起的,你講完我碰都不會再碰你一下,不用非要找個男的來膈應我。”




文禾鼻頭一酸,眼淚就那麼滑了出來。




她剛才就在想,怪不得他不再用探究的目光看她,因為他不用對她刨根究底,從一開始他就看透了她。




而她呢,她在他面前自尊心瘋長,總是提醒自己不要再把他當回事,提醒自己要扎透他再當衛生紙一樣扔掉,現在回想,那些話就像一句可笑的豪言。




她從一開始就不堅定,還想傷害他,根本就是徒勞。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了會,周鳴初埋在文禾脖子那裡,很久不聽她說話也不見她掙扎,起身一看,她兩隻眼睛滿是淚,卻不肯哭出聲。




周鳴初看了會,生硬地去幫她擦眼淚,文禾卻別開臉:“你要還算個人,你現在起來,從我家裡出去。”




周鳴初視線錨定她,幾秒後翻身下去,但伸手想拉她,卻被她再次避開。




“你走。”文禾一字一頓:“別再逼我說難聽的話。”




周鳴初動身離開。




關門時手重了點,聽到半聲貓叫。




電梯裡前後左右的廣告糊得像跌打膏藥,他氣文禾不知好歹,想抽菸,褲兜裡連個打火機都沒帶,站在樓道被冷風吹著,卻又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她朝他車子走過去的身影。




現在回憶,其實分明有一絲忐忑,人惴惴的像丟了魂。




但她上車後,他還是沒忍住先質問了一句。




他不怕她惹到誰,但怕她不安全。




胡芳老公這種無業遊民有時候跟爛仔沒太大區別,昨天喝醉了想到老婆出軌能追到公司,明天喝醉了想到她故意設局,也有可能追到她出現的每一個地方,如果離婚以後更沒什麼顧慮,萬一把所有氣撒到她身上,她有沒有想過這個後果?




他當時滿心擔心的是這些,但現在想,昨晚其實應該先抱一抱她,或許後面不會吵。




她是固執的人,她心裡對胡芳的那點恨和報復心他可以理解,也知道她不是多惡的人。




他只是在想,她從沒在他面前表現得多討厭誰,她想報復胡芳可以跟他講,或者用更安全的,起碼不會讓人發現得這麼明顯的方式,太盲目,也太沖動。




包括今天的事,以為可以接手的地區丟了,她心裡不舒服他也可以理解,但始終只是職場的一點挫折而已,與其當面質問大區經理和反問客戶,不如想想怎麼當著客戶的面多敲兩把竹槓,把無化有,也把敵化友。




講來講去,他只是不想讓她到處豎敵,幾次的話趕話,卻好像也成了她眼裡的敵。




她對他永遠硬氣,像過去這一年,他們開始的時機可能不太好,但對彼此都是一次嘗試,可她似乎並不願意,他也以為在一起一段時間後她應該會有鬆動,但她好像一門心思只想破壞些什麼。




腦子漸漸冷靜,情緒卻也越來越煩躁。




單元門喀地一聲合上,周鳴初扭頭看了看旁邊的門禁器,按門牌號去呼叫,這扇門仍然可以開,但他想起她潮溼的視線,知道她不會給他這個門。,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