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甜甜 作品
第34章 把酒話桑麻34
“嗯嘛——”
陳烈酒笑了一下, 想都沒想,仰頭便在許懷謙的臉上狠親了幾口。他該不會以為,他讓他親他, 佔便宜的會是他吧?
他的小相公這麼好看, 他親一輩子都親不夠啊。
“快說, 不說我還親你!”許懷謙臉皮薄, 被陳烈酒這麼一親,白得透光的皮膚上瞬間留下幾個紅印子, 他人沒許懷謙高,卻氣勢十足地捏著許懷謙的下巴,挑著眼,眼裡毫不掩飾地戲謔,一副惡霸調戲小媳婦的模樣十足。
許懷謙被他火辣直白的眼神看得好不自在,他老婆,還真是一點含蓄, 一點含蓄都不帶有的。
“官府給我的五畝露天和五畝桑田,我想露田種生姜, 桑田種花椒,反正我現在是秀才身, 又沒有稅收,想種什麼種什麼。”許懷謙低頭吻了吻他老婆捏著他下巴的手背, 摟著他, 在他耳旁細細說起來。
縉朝類明有科舉, 但施行的還是隋唐的均田制, 凡年滿十八以上的男子為丁,享官府授的五畝露天和五畝桑田。桑田世業,可傳子孫可買賣, 露田不可買賣,死後必須歸還。
露田就是可以耕種的田,桑田原本是用來種桑種麻,用於繳納戶稅的。可是天底下不是每塊地都適合種桑種麻的,於是就有人把桑田開墾出來種莊稼,賣了莊稼,去買桑麻來交稅也是一樣的。
均田制對應的是租庸調製,“租”是指男丁需要繳納糧稅,“調”是指每戶需要繳納戶稅,“庸”指男丁需要服從徭役。
可現在許懷謙是秀才了,秀才能免除家中兩個男丁的丁稅和徭役,還有二十畝地不上稅的特權。
他現在入贅給陳烈酒就是陳家人了,家裡就只有他和陳金虎兩個男丁,陳金虎還沒有成年,還不算是男丁,完全不用愁稅收。
就算是成年了也沒事,他的哥夫都已經幫他解決好了。
不用交稅,許懷謙想過了,在這個沒有高產種子,也沒有化肥,更沒有農藥的時代,種莊稼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重要的是辛苦還沒有所得。
別看五畝地很少。放在現代誰家能有五畝地都是“大戶人家”了,除了北方那種人口稀少的地方,南方農村,一口人至多就分幾分地,一家七八口人加起來才有兩三畝地。
就這兩三畝地養活七八口人了。為什麼?還不是因為科技的日新月異,在這裡畝產兩三百斤已經是高產了,放在現代畝產兩三千斤都不是什麼事兒。
許懷謙再有本事,也搞不出能畝產幾千斤的高產作物來,而化肥、農藥這些,他更是不知所終。
讓他在現代去買還行,讓他去做?他不是學這個的,完全不懂。
他能做的就是因地制宜地分析。
他觀察過這裡的種植,大多種水稻、小麥、大豆、花生等類,產量都不是很高,一家有個十幾畝地,辛苦耕耘一年,不遇上天災,能夠嚼用,再剩一點已經是豐年了。
改良種子他是做不到,可他知道,生薑是唯一一種不需要改良便能高產的作物,只要不讓它曝光,延長它的生產週期,它就能在地裡無限生長。
六千至八千斤的畝產都是許懷謙往少裡說的,他以前參觀過那種大棚種植的生薑,畝產兩萬斤都是常態。
當然,這裡的科技與技術肯定達不到這個高產量的,許懷謙覺得只要他種植的生薑能達到畝產五百至一千斤左右,就算是成功了。
這個產量比現在畝產兩三百斤左右的水稻、小麥已經強了不少,且它的單價還高。
就是它的銷路可能不是很廣。
但這難不倒許懷謙,扶貧扶貧,不是嘴上說說而已,以前在鄉下幫農民們找銷路的時候,又不是沒出去跑過,經驗都練出來了。
況且,姜這種東西,收割後,儲存得當,能放一年左右,完全不用擔心賣不出去會腐爛等問題。
再來說花椒。
其實許懷謙是想種胡椒的。
穿越前,他在某音刷到過,如果穿越了,做什麼最掙錢還沒風險。
答案是種胡椒。
奈何胡椒現在還在西域,縉朝有是有,可是隻在上層社會流行,還遠遠沒有達到他們這種偏遠地區可以種植的地步。
所以許懷謙就想了,他種胡椒種不成,他種花椒總行了吧?
同樣都是調料品,雖然花椒沒有胡椒那麼珍貴,可也不便宜,去藥店買都要碰運氣才能遇到有賣的。
而且花椒跟生薑一樣,便於儲存,就算賣不出去,許懷謙留著自己吃也成。
伢姜炒肉、薑湯面、姜粥、姜撞奶、姜棗茶;花椒雞、花椒魚、花椒焗蟹、花椒醬等等。
許懷謙通過他的朋友們和還有陳家人對他折騰的吃食受歡迎的層度來看,他們是完全能夠接受用調料品做出來的食物的,只不過因為處於鄉下,沒見識過而侷限了。
只要他把這兩樣調料品作用到極致,自己開一家酒樓也不怕沒銷路。
許懷謙光是想一想,都覺得很有搞頭,因此當他知道自己成年後將要授田後,就一直在想他拿地來種什麼,最終確定了這兩樣調料品。
陳烈酒聽著許懷謙在他耳邊耳語的話,被他天馬行空的想法給震驚到了。
尋常人哪有他這麼大膽的,好好的田地不拿去種莊稼,反而拿來種生姜和花椒。
要換個人家家裡,早就啐得他一臉口水,說他不務正業了。
可陳烈酒不是一般人。
他比一般人敢想敢幹,聽許懷謙這麼一說,順著他的思路想了一下。
不錯啊。
既是藥材又是調料,還便於儲存,關鍵是藥鋪還收。
不過,陳烈酒也有擔心的:“我們這地適合種生姜和花椒麼?”
這就是許懷謙為什麼喜歡陳烈酒地方,他不會像其他人一樣一口否決他,而是跟著他的思路順下去,為他提出問題,解決問題。
“適合。”許懷謙觀察過了,糜山縣多山,樹又多,背陰的地方不少,極其適合種生姜。
花椒對環境和土壤的要求不苛刻,喜溫,只要不是山頂和風口還有極其寒冷的地方種植,都可以。
“那就行。”陳烈酒揚了揚眉,也不問許懷謙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全心全意地支持他,“你只管去做就是,有什麼困難跟我說。”
“好。”許懷謙才不會跟他老婆兩個客氣呢,親暱地摟著他老婆,在他耳旁哀求,“我要姜種和花椒樹種,阿酒幫我。”
這還是許懷謙第一次想要索要東西,還是以這種哀求的姿態,陳烈酒心神一凜,好想現在馬上就出門去給他辦好!
可是,他現在也學壞了。
他抬眸,望向摟著他的許懷謙,唇角微勾:“幫你可以,但是你拿什麼報酬支付給我?”
對上他的眼睛,許懷謙瞬間就明白他要什麼了,紅了紅耳朵:“我自己可以嗎?”
“你現在能行嗎?”陳烈酒在他那微微薄紅的臉上掃了一圈,非常有想要做點什麼的衝動。
許懷謙的臉燙得都快滴血了:“昨晚那樣不太行,別的行。”
不是許懷謙不想,而是昨晚那兩次,許懷謙有點傷到了,再怎麼說,也得讓他修養個幾天再……
這麼頻繁很容易出人命的。
不過,只要陳烈酒不來潮熱,不用必須結合才能解熱的話,其他花樣他會的也不少,不會讓他老婆爽不到的。
“其他的?”陳烈酒腦袋一閃,“上次那樣?”
“不止,”許懷謙感覺自己說出的話都燙得有點嚇人,“還有很多,晚上給你展示?”
這大白天的,家裡還有弟弟妹妹一群未成年,太那個也不太好。
“好。”陳烈酒被他撩撥得心尖發癢,想也不想地答應了。
見老婆注意力從他身上轉移了,許懷謙抱出一大摞禮盒來:“我們來拆禮物吧。”
新婚第二天怎麼少得了數禮金,拆禮物的快樂呢。
禮金不用說了,一大盒子銅板加起來還沒有十幾兩,唯一感興趣就是禮物了。
裴望舒送了一把晶瑩剔透的牛角梳並附上一首百年好合詩,許懷謙拿著給陳烈酒和自己梳了梳頭。
“這個好。”許懷謙摸著材質有點類玉,梳在頭上卻一點不硬的牛角梳,“可以打個絡子掛在身上。”
時下男子多有腰間墜玉、墜香囊的,玉,許懷謙是墜不起的,太貴了,香囊許懷謙又不喜歡。
他一個大男人要那麼招蜂引蝶做什麼?
他現在都能把他家阿酒迷得五迷三道了,再香一點,還不得讓他家阿酒夜夜沉迷溫柔鄉。
……嗯,倒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他身體能行的話,淚目。
還是這柄梳子好,做工精美又不輸玉,關鍵還是實用。
“可以。”陳烈酒沒有異議,許懷謙現在是秀才了,身份跟以前不一樣了,穿衣打扮肯定得跟以前有所不同才是。
段祐言送的是一面銀鏡,不得不說,送到了許懷謙心坎上。
隨著許懷謙的容貌變好,他已經不再懼怕面對銅鏡,反而嫌棄銅鏡不夠清晰,照不出他原本的膚色。
現在這面銀鏡就剛好,它比普通的玻璃鏡還要清晰,能將許懷謙的臉上細小的絨毛都照得纖毫畢現,許懷謙愛不釋手地將他原來的銅鏡替換下。
就是可惜這銀鏡不夠大。
要是一面牆那麼大,他和他家阿酒——
一想到自己又在想不正常的東西,許懷謙趕緊掐斷,他怎麼感覺,他結了婚圓了房之後,滿腦子都是玩老婆?
這樣也太墮落了,不好,不好。
好在孟方荀的新婚賀文把他拉回了現實:“寫得可真好。”
這篇洋洋灑灑的賀文寫了一千多個字,字裡行間字字句句都在表達他對許懷謙和陳烈酒的祝福,更別說是那通篇展示出來的美好真摯的情感。
許懷謙給陳烈酒讀了一遍,朗朗上口,就連陳烈酒都覺得不錯,可見他作的有多用心。
“這可得收藏好。”陳烈酒摸了摸肚子,也不知道昨晚許懷謙的兩次有沒有留崽,潮熱期是最容易懷崽的“以後我們有了孩子,還可以讀給孩子聽。”
“——孩子?!”陳烈酒不提還好,一提許懷謙想起來,雖然哥兒的身體結構與男人一模一樣,但是他們是可以生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