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祺珍 作品

第二十七章 海底隧道

“走啦,小子,下次再一起玩兒。”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大烏龜青衣玄武,沒記錯的話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和忠祺說話,忠祺的瞳孔幾乎奪眶而出,剛反應過來,就看到那青衣玄武一甩衣袖,慢悠悠的往門口挪動著。

此時,棕櫚姑娘幽婉的歌聲還在臺上斷斷續續的呢喃著,指尖的琵琶弦彷彿是她身體的一部分,庭院中的其餘人都還沉浸其中,久久不能自拔,青衣玄武走的光明正大,卻只引起了忠祺一人的注意。

“那麼說是他搞得鬼?”

“那麼說他和廖老頭是一夥兒的?”小珍嘴上的拉鍊似乎也被拉開了,一時也說出聲來。

“不像,我還是感覺這大烏龜壞得很,那老藥師頂多算是一廂情願罷了。”

“你說那是偷樑換柱還是障眼法?”

“小丫頭,哥哥我也很迷茫,他既要搞偷樑換柱幹嘛還主動暴露自己?”

“可能是把你當猴耍,畢竟他一個人也挺無聊的。”

忠祺翻了個白眼,小珍還是不罷休:

“我看那琥珀是假的也不一定,要真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他們放你進來幹嘛?那廖老頭為人處世還是十分小心的,這斷斷不像他的作風。唯一的可能就是青衣先生對你瞭如指掌,一個人閒著無聊,把你當個物件耍著玩兒。”

忠祺不再說話,這讓小珍急了,在他腦袋上蹦躂了幾下。

“別蹦了,你這走狗!”

“你……”

“你叫大烏龜青衣先生不就是覺得他在偷聽嗎?棄暗投明這一套搞得潛移默化的,咱倆可不是一路人,我跟你講話是一對一的,光明正大,你倒好,趕緊收拾東西分家吧,你嘴那麼甜,不給大烏龜當走狗真是屈才了。”

“你!是……我是覺得他偷聽呢,那又怎樣?我害怕不行啊,你要真有能耐使出來啊,喊兩句大烏龜就以為自己光明正大了,弱雞。”

“啊!!!”忠祺齜牙咧嘴的喊了一聲,這時,棕櫚的琵琶撥響了最後一個音,他這一喊,倒讓在座的回過神來了,在眾目睽睽下他目不斜視的站起身,拍起了手,口中還大喊:“好!好!”眾人也跟風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斯大人,借一步說話。”說話者是一個生面孔,著一身素衣,剛說完就混入了敬酒的人群中,搭住了一位官員的肩膀,那圍做一團的人中間立馬發出了一陣笑聲。

另一個人扯了扯他的衣襟,忠祺遂跟上那人的步伐,沒走幾步,又換了一個,這樣接二連三的,竟引到了藥師身邊。

忠祺一時不確定這是藥師的意思還是怎麼回事,只好對藥師告別說要先走一步,藥師把他送到了門口,趙飛燕還在原位流著口水,被忠祺一拽,抄起桌上的半個豬肘子,又回過身順走了隔壁桌分毫未動的豬肘子。

“今日多有得罪了。”到了門口忠祺寒暄說。藥師也回了同樣客氣的話,隨後一輛火球車駛來,忠祺和趙飛燕被安排上了車,忠祺往回看時,藥師已昂首朝宴席走去。

“我們這是去哪兒啊哥。”

忠祺沒有說話,他從那個駕車的侍從的呼吸中嗅出了一絲異樣:那人被割去了舌頭。

很快,車子到達了趙飛燕的舊屋舍,那駕車的侍從下來為他開門,恭請他下去。趙飛燕瞪著眼睛看了一眼忠祺。

“回去吧,給你帶好吃的。乖。”趙飛燕將信將疑,還是聽話的下去了。

趙飛燕離開以後,車上只剩下忠祺與那侍從二人,一路跟來的小珍也被不知不覺的趕下了車,忠祺回過頭,只見無形的小珍被隔在一面無形的水波紋後,奮力的敲擊著,她越是敲擊,那水波紋漲的越高,很快就由下至上形成了一道半圓的屏障,把趙飛燕的屋舍完全的隔離在其中。趙飛燕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望了許久。

待他看不見小珍,看不見趙飛燕,甚至連房子也看不見的時候,忠祺才回過身,此時火球車衝下了一個巨大的峽谷,一路未減速,幾乎是直線向下衝刺的。小啞巴的側顏不為所動,彷彿他已輕車熟路,將這種巨大的慣性加速度當做了日常。忠祺則下意識的抓住了扶手。隨後撲面而來的是更深處一個巨大的瀑布,火球車仍不為所動的向下俯衝著,水花濺在四個火球上,或是確切的說,直接末過了火球,整個小車全然浸泡在瀑布裡,但瀑布不認得火球,火球亦不畏懼瀑布,互不干涉的各執其事,繼續燃燒著、繼續飛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