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木桃 作品

105.一零五 怕你不要我了。

研究生的腦子一片亂麻,他的心臟砰砰直跳,耳邊迴盪著寄生這個詞。

被強行賦予的精神疾病……一路上碰到朝他們撲過來的怪物……怪物身上落下來的蟲子……

“快過來!”遠遠聽到不知誰的喊叫,“這個房間有新發現!”

思緒被短暫打斷。

黑髮青年瞥了一眼傻呆呆站著的研究生,有點嫌棄地對梁七道:“你的隊友水平也不太行。”

研究生:“?”

梁七溫和地笑了笑:“跟你比誰都不行。”

卡修沒有說話,只是扶著梁七行動的動作緩和了幾分。

研究生:“……”他錯了,他真是多餘的。

但是哥!你們真的有失憶嗎?

研究生不知道的是,梁七這話說的比得蓮當初高情商多了。

起碼他聽完只覺得齁得慌,而不是像奧斯頓一樣,聽完想原地去世。

三人朝隊友呼叫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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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

梁七分析道:“那些怪物在黑暗中也能敏銳地跟著我們行動,說明不是憑藉光源。”

“我們躲在房間的時候,外面也會有敲門聲,說明判斷點也不是聲源。”

“氣味雖然也可以考慮,但無法解釋怪物攻擊得那麼雨露均霑的原因。”

在二樓房間的時候,研究生背後一開始就被怪物給劃傷,血腥味非常濃重。

但在他們試圖去藥房的那次對戰中,怪物卻並沒有針對研究生,反倒攻擊警察等人的次數更多。

如果不是雨露均霑式打法,光梁七一個不可能護住所有人,那會有真正的傷亡。

“那是憑藉什麼?”研究生問。

梁七毋庸置疑地回答:“生命力。”

研究生心頭一顫。

血蝶飛的速度不是很快,但目標也是特殊病房,梁七的目光落在它身上。

“與其說是那些怪物攻擊我們,不如說是怪物身上的蟲子驅使著他們接近我們。”

“因為我們身上有更鮮活的生命力。”他再次重複道。

這能完美解釋為什麼受傷了的成員反倒不招怪物喜歡——當然,這不代表怪物不會襲擊他們。

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玩家腦海中閃過艾拉求助的眼睛,她並非沒有理智,只是身不由己。

“這不對啊!”研究生嘴唇顫抖,慌張地道,“蟲子怎麼感知我們的生命力?熱成像?”

這又不是遊戲,生命力這種東西怎麼被界定,又隔空感應?

他想到了什麼,突然呼吸一滯:“難道是——”

“對,我們身體裡的蟲子。”

梁七又忍不住低下頭咳了幾聲,他避開卡修的目光,跟研究生道:“你明白了嗎?”

“竟然是這樣。”研究生喃喃道,“所以我們是病人,我們在進入這個遊戲領域的時候,就被寄生了。”

“白天是蟲子的休眠期,所以我們在一樓亂竄了半天,也沒有怪物襲擊。”

“黑夜來臨,蟲子陷入活躍,我們的異化和怪物同時進行,越戰鬥,我們受傷的概率越大,越受傷,我們與怪物糾纏的時間就越長。

隨著精神狀態的恍惚和受傷,體內的蟲子也在不斷汲取力量——”

研究生的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他自己心驚膽戰。

他驚悚地發現,這與他所說的“螳螂被鐵線蟲寄生後不停進食”的流程,堪稱一模一樣!

早在一開始蟲子就存在於他們體內,那為什麼吃藥能緩解症狀?

“那藥……藥怎麼會有用呢?”他有些混亂地道。

“你們拿到藥了?吃了?”房間近在咫尺,一直沉默寡言的卡修突然說道。

研究生:“嗯。”

“有一種情況。”卡修停下步伐,站在門口道,“當內部出現新的競爭者、結構被打亂時,競爭者往往會先解決內亂,再瓜分蛋糕。”

這個回答簡直不要太驚悚。

研究生腳步一滑,誆嘰一聲滑進了特殊病房。

裡面站滿了人,最靠近門口的慣偷轉頭嚇了一跳:“倒也不必行此大禮。”

“就是從這下去吧?”

遠遠聽見勞拉女士的聲音:“大家提前把藥吃了,不然如果

其他人沒什麼意見,就聽見還未從地上爬起來的研究生殺豬般的慘叫:

“不——能——吃!!!”

眾人齊刷刷回過頭,看著研究所涕泗橫流的大禮,一時間都很想學著東方那些電視劇來個免禮平身。

“怎麼了呢?”護士問。

勞拉女士——克萊拉心中一顫,覺得又雙叒叕有事兒要壞了。

果不其然,研究生噼裡啪啦將路上的分析說了出來,眾人看著手中的藥片表情黑如鍋底。

護士將隨身攜帶的消毒酒精拿出來,往藥片上一灑。

呲得一聲,藥片的糖衣緩緩融化,一隻米粒大小的蠕蟲在酒精裡打滾,試圖往外爬。

福特拿紙墊著,上前一步把蟲子給摁死。

但眾人此刻的臉色已經不是發黑了,而是開始發青,慣偷捂著自己的嗓子,痛苦地乾嘔了幾聲。

“天吶,我真的要對蟲子ptsd了。”他絕望地抱緊自己,“我髒了,我真的好髒!”

護士一拳錘他胸口,冷聲道:“給老孃正常一點!出去少看奇怪的電視劇!”

“這可是超火的……”慣偷捂著胸口,委屈極了。

警察舒了口氣,道:“還好你們及時趕到,不然在勞拉女士提醒下,我們可能已經提前吃藥了——”

“當然,勞拉女士,不是怪你的意思。”他一拍自己的額頭,突然反應過來。

克萊拉:“………………”

臥底臉色扭曲。

而在研究生講解的時候,卡修和梁七繞過人群,看他們的“重大發現”。

這是得蓮一開始呆的特殊病房,但出於各種原因,他都沒有在這久待,檢查也只是檢查了一個表面。

此刻,玩家才發現貼近旁邊衛生間的牆被砸掉了半截。

將盥洗臺的殘渣撥開,知通向哪裡,能聞到一股很濃烈的香氣。

剛才那隻蝴蝶,就是從這飛進去的。

一般樓房除了排水管道,很難會出現這麼寬大的直通洞口,因為承重牆各個方面都不允許。

這個精神病院的很奇蹟地做到了。

但為什麼是到三樓?

回憶了一下這個精神病院的整體構造,玩家想起得蓮進遊戲來看到的墜樓的病人。

病人所在的頂層的位置對下來,好像離這洞口也不遠。

他又看向牆壁,敏銳地發現上面留存著淡淡的汙痕。

這便是開馬甲的便利了,不然還真難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整個構圖記清楚。

藉著梁七的口,玩家問福特:“這是你們拆的對嗎?”

“嗯。”福特有些緊張地搓了搓手,“我的翅膀一直沒收完全,剛才檢查房間的時候蹭到了牆,我發現這個地方的牆面很鬆。”

“那你有看到盥洗臺上的有其他的痕跡嗎?”

“什麼?”

“比如腳印、或者被人蹭過的灰塵、水痕。”

福特一愣:“啊——好像有,盥洗臺是乾的,但檯面有溼漉漉的水漬,看濺射位置不是洗手洗的,我還以為是有人蹭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