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救命啊!
“那……那怎麼辦?”
趙建業有點六神無主了。
“沒事,我能忍,過幾天就好了。”李心愛安撫趙建業,然後趕緊把重點說了出來,“老趙,你明天就趕緊去給我調工作,我們一起去西部,西部再艱難也沒什麼,只要我們夫妻在一起,什麼困難都度得過。”
“你腿都傷了,要是長途跋涉,這……”趙建業原本有點懷疑妻子是不是為了不跟自己去西部故意摔斷的腿,但此時聽對方這麼一說,所有的顧慮都消失。
妻子怕疼,嬌嬌氣氣,平時他用力一點,都一副受不了的樣子,肯定不會故意把腿弄斷。
李心愛一直在打量趙建業的神情,終於看到了曙光,立刻裝作一副深情樣,“建業,你一個人去西部我不放心,都說夫妻一體,就算是腿斷了,我也要跟你去,沒有我,誰給你洗衣服,誰照顧你吃飯。”
趙建業感動壞了,也說了實話,“我去的地方很偏遠,沒有火車到達,下了火車,得坐汽車,最後可能還要徒步翻山越嶺。”
李心愛內心深處倒吸一口涼氣。
幸好她‘腿斷了’,不然……
“這樣,你先留在滬市養傷,等
你腿好了,就寫信給我,我再申請把你調過去。”趙建業心疼妻子,也被妻子的話感動得心臟撲通撲通直跳。
好似年輕的愣頭青。
趙建業說話算話,第二天陪了妻子一天,第三天就打包好行李坐上去往西部的火車。
臨時走,他不僅把全部的積蓄都留給了妻子,還承諾每個月把工資的百分之九十通過郵局寄給李心愛。
軍區家屬院,葉文靜與趙軍已經出院回了家。
聽說趙建業去西部前把所有財產都留給了李心愛那個壞女人,葉文靜平靜又釋然。
兒子臨走都沒有跟他們老兩口道別,就別期待對方心裡還有小軍這個孫子,只希望兒子去了西部能開點竅。
趙建業去了西部,卻沒有跟李心愛離婚。
李心愛就還是軍人家屬,她的兒子李愛國就有資格在軍區子弟學校上學。
這天,放學後,趙軍與朱英盛上完廁所準備離校時,就被幾個少年拉進了最偏僻的一間教室。
這間教室的學生上的是訓練課,下午就不在,所以很適合幹壞事。
“李愛國,你要幹嘛?”
趙軍擋在朱英盛身前,他能看出眼前幾人都不安好心。
“小孩,要不是你們一家天天惹事,我媽也不會摔斷腿,今天我就要打斷你的腿給我媽報仇。”李愛國的視線根本就不在趙軍身上,而是惡狠狠瞪著朱英盛。
朱英盛詫異,李愛國他媽摔斷腿關他傢什麼事。
見過無理取鬧的,可李愛國也太無理取鬧了吧。
側耳細聽,門外走廊裡一點聲音都沒有了,朱英盛就知道學生都放學回家了,就算他們喊破喉嚨可能也等不到救援的人。
反正都要打架,還不如主動出擊。
拉開身前的小胖子,朱英盛主動衝向李愛國,俗話說擒賊先擒王,先把李愛國打趴下再說,同時嘴裡也叫道:“小軍,快跑。”
趙軍勃然大怒,“我不是貪生怕死的人!”
朱英盛差點吐血。
二對六,就算他再能打,也打不過都是幾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他是見李愛國幾人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才讓趙軍去搬救兵。
結果小胖子非得講義氣!
朱英盛鬱悶無比的一拳揍到李愛國的肚子上,他個矮,只能打肚子。
李愛國防備了很多,也知道朱英盛的厲害,結果還是沒防住。
別看朱英盛的拳頭小,但這一拳頭差點讓李愛國把隔夜飯都吐出來,人也蝦米一樣弓起。
“打他,狠狠的打,打出問題我負責!”李愛國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五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中,一個此時正在貓戲老鼠一樣逗著趙軍,另外幾個聽到李愛國的話,立刻衝向了朱英盛。
朱英盛跳起來狠狠甩了李愛國一巴掌,然後就趕緊跑。
一對四,他瘋了才會硬碰硬。
教室裡有很多桌椅板凳,朱英盛並沒有吃虧,身子一矮,就鑽進了課桌下,這給追他的幾個少年帶去不少麻煩。
他們身型是高大,但面對在課桌下靈活地鑽來鑽去,時不時還冒出來給他們一拳的朱英盛卻是無可奈何得很。
太溜滑了,根本就抓不到。
“嘭!”
朱英盛利用身型優勢,狠狠踢了欺負趙軍的少年一腳,趁少年彎腰之際,拉著趙軍就跑。
他也沒有往大門跑。
就憑他跟小胖子的體能與小短腿,絕對跑不過那些腿長的少年,還不如就在教室裡周旋。
“把課桌都掀了,我看他們還能怎麼跑。”
李愛國氣急敗壞下命令。
這五個少年都是他從外面找來的,平時最喜歡乾的事就是欺負弱小,李愛國一找到他們,看在充足資金的份上,就在李愛國的帶領下鑽狗洞進了學校。
此時聽到李愛國的命令,俗話說拿人錢財給人消災,當然要聽指揮。
“嘭嘭嘭。”
沒了顧慮,桌椅板凳都被踢倒,不到五分鐘,朱英盛與趙軍就被逼到了牆角。
“小兔崽子,有本事你們再跑呀!”
李愛國與五個少年一邊喘-氣一邊像看獵物一樣看著朱英盛與趙軍。
被兩個七歲的小孩逼著拿出全部本事,五個少年滿臉無光。
“你們知不知道我們是誰?”
朱英盛並沒有心慌,而是怒瞪圍攏而來的五個少年。
“我們管你們是誰。”
領頭的少年嘴硬無比,但心裡還是有點慌,他知道這是軍區子弟小學,也知道能在這裡上學的每一個小孩家裡都有軍人。
“趙軍的爺爺是軍分區司令員,你們要是敢傷了他,就等著槍-斃吧。”
朱英盛察覺到少年的氣弱,趕緊亮明趙軍的身份。
“趙德貴是我爺爺,你們要是敢動我跟小盛,我爺爺一定不會放過你們,不僅不會放過你們,還會把你們家裡所有人都抓起來。
”
趙軍機靈地接過朱英盛的話。
朱英盛卻驚恐地一腳踢向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少年,然後拉著趙軍就跑。
他沒想到趙軍說話這麼不留情,如果不牽扯到家人,這些少年可能因為害怕也許就不再跟李愛國同流合汙。
可事情要是牽扯到家人,這些正是衝動無比的少年一定會鋌而走險。
他們可能要的就不是自己的腿,而是命。
“救命啊,殺人了,救命啊,快來人!”朱英盛跑得很快,嗓音也超級大。
作者有話要說
王蔓雲雖然不是初為人婦,但該有的嬌羞同樣有,何況朱正毅還是她中意的人。
摸了摸臉頰,有點微燙。
也不知道是泡澡太久燻燙的,還是情緒變化造成的。
浴室離客廳有點距離,此時的王蔓雲不知道朱正毅是在客廳等自己,還是在樓上等,在浴室門口磨蹭了好幾秒鐘,才心一橫,走了過去。
朱正毅在客廳看書。
橘色的燈光下,此時的朱正毅一點都不像軍人,而是像一位飽讀詩書的學者,平時很硬朗的神情也有了學者般的儒雅。
聽到腳步聲,朱正毅放下書,側頭看了過來。
氣質頓時隨之改變。
再次恢復成軍人的冷厲與威嚴。
“蔓雲,今天時間太晚,我就先睡樓下,等跟鄰居們散了喜糖,我們再住一個房間。”這就是朱正毅為什麼等王蔓雲的原因。
之前兩個孩子都在身邊,他沒找到機會跟王蔓雲交流。
“好。”
王蔓雲鬆了一口氣,有點失落,但最終都化作平靜。
“明天我上班去得早,你不用管我跟孩子們的早餐,我們去食堂吃,下午我會早點回來,我們一起去向鄰居們散喜糖。”朱正毅記掛著儀式。
“全部都散,還是固定幾家,需不需要我提前把糖果分裝好。”王蔓雲對於散喜糖的事也很上心。
朱正毅心疼王蔓雲沒有家人憐惜,想了想,說道:“我們剛搬遠親不如近鄰,周邊這一片我們都散點喜糖,也收點大家的祝福。”
王蔓雲剛好也有這樣的打算。
達成一致後,夫妻二人又說了一會話,才各自回房。
躺在床上,王蔓雲好一會都沒有睡著。
最後乾脆起身研究起縫紉機,後世的她學過服裝設計,對於用縫紉機是沒有問題的,只用了幾分鐘,她就搞清楚了原理。
看了一眼時間,才九點多。
這個時間點,要是後世,估計都才下班回家。
想到明天早上自己不用早起照顧家人,王蔓雲乾脆拿出布料比劃起來。
結婚了,就算不辦酒席,也得有結婚的樣。
新衣服一定要有的,明天家裡就貼上喜慶的紅紙。
帶著這樣的想法,王蔓雲很快就剪裁出自己的衣服,然後踩著縫紉機忙活起來。
衣服款式不復雜,有縫紉機幫忙,到凌晨時,一套大紅色的嫁衣就做好了。
王蔓雲上身試了試,手藝並沒有退步,沒有任何需要更改的地方。
帶著滿意,她這才收拾好一切,然後回到了床上。
這次她很快就睡著了。
醫院裡,面對求情的兒子,葉文靜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忍無可忍,直接把人趕出了病房,然後背靠著病房門努力呼吸了好一會。
就兒子這蠢樣,還是趕緊送西部算了。
只有離開李心愛這個壞女人,他們家才能和睦,而且葉文靜也想看看李心愛不跟兒子去西部露出真面目時,蠢兒子會不會醒悟。
趙建業與李心愛是灰頭土臉往孃家趕的。
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趙建業是覺得再無轉圜的餘地,乾脆也就死了掙扎的心,安心按照調令去西部,李心愛這邊則不然,她腦子裡瘋狂思考著怎麼辦。
她是絕對不會去西部吃土的。
不知不覺,回到了李家,時間已經到了快凌晨,家裡人幾乎都睡了,只有李老太還在等待著貴婿與小女兒,她還記掛著那碗醃篤鮮。
那可是專門給女婿做的,得讓人看到李家的付出。
聽到車響,李老太就麻利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悄無聲息走到窗戶邊往樓下看,路燈下,不僅看到了女婿的車,還看到了下車的女婿與女兒。
帶著欣喜,李老太去了廚房。
趙建業與李心愛還沒進門就聞到了濃郁的醃篤鮮氣味,這讓匆匆在飯店裡吃了一頓的兩人感覺到了飢餓,他們沒有辜負李老太的熱心,埋頭吃飯。
可剛吃了沒幾口,李愛國就滿眼惺忪地從屋裡出來,嘟嘟囔囔道:“爸,媽,你們怎麼才回來,我都沒吃上幾塊醃篤鮮。”
俗話說半大少年不知道飽。
李愛國很自覺去廚房拿了碗筷來一起吃,看得李老太是又羨慕又無奈。
她這個忙活的人,自今都沒有
吃上一塊醃篤鮮裡的鹹肉,最多就是試試口感時撈了塊筍吃,說實話,她也想放開了嘴狠狠吃一頓。
可不管是趙建業,還是李心愛,都沒有人叫她。
李老太只能叮囑幾句不用洗碗的話就悻悻回了房。
老伴此時突然翻了個身,小聲冒出一句,“明天問問小愛,趙家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不然從來不來我們家住的女婿怎麼在我們家接連住了兩個晚上,這事有點奇怪。”
“知道了。”
李老太也有懷疑。
客廳裡,趙建業一家三口吃得舒爽又滿足,可就苦了周邊幾個房間。
醃篤鮮原本就香,今天晚飯時趙建業不在,李家人除了李愛國,就沒人能撈到一塊吃,大家心中早就有怨言,但回想起李老太的話,又沒有人敢說什麼。
可好不容易都睡著了,缺德的居然大晚上吃醃篤鮮,這還讓不讓人睡覺!
李家所有人都在床上咬牙切齒,暗自咒罵。
但又無可奈何。
第二天一早,趙建業就開車帶著李愛國走了,一個去軍分區學校上學,一個去單位交接工作,只留下李心愛留在孃家。
李老太忍了一晚上,可算是等到機會,趕緊進了女兒的房間。
“小愛,你跟建業怎麼回事,怎麼建業一臉的傷?你打的?”一個巴掌印,一邊臉頰高腫,李老太不得不懷疑是不是夫妻二人打架造成的。
但想想又不太可能。
女婿要是跟女兒打架,不可能跟著女婿來孃家住。
“媽,你別管。”
李心愛正心煩,聽到她媽的聲音,不僅是話語不耐煩,態度也不耐煩。
“你這孩子,媽可是為了你好,女婿家那麼好,你可別作妖,不然建業要是不要你,有你哭的份。”李老太伸出手指狠狠戳了戳女兒的額頭。
自己生的女兒,當然最清楚對方的脾氣,畢竟李心愛也就在外人面前裝一裝溫柔賢惠,在家裡,脾氣大著呢。
“輪得到他不要我?呵,是我不要他才對!”李心愛被母親的話氣到,直接推開對方放在額頭上的手。
“怎麼回事?”
李老太瞬間察覺到情況,神情嚴肅起來。
“行吧,你那麼想聽,我就說給你聽,趙建業要調去西部工作。”李心愛還有點廉恥心,沒有說他們一家被趕出趙家的事,也沒有透露自己把婆婆氣住院。
“西部!”
李老太驚了。
西部的貧瘠與危險只要是國人就都知道,就連知青下鄉都沒有人願意去西部,每次去西部的知青名額可都是強制分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