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自己做炸彈

 看著眼前水面上飄著一層白花花的魚，姚軍說：“我們撈魚吧！”

 他一邊說一邊脫掉自己的衣服褲子，姚兵也脫掉自己的衣服褲子。我也不落後，馬上脫掉自己的衣服褲子，跟著他們跳進河裡，撈起了魚！

 附近聽見爆炸聲的村民，也來了七八個，看見河面飄著一層白花花的魚，紛紛下河撈起了魚！有的魚被瓦渣或者瓷渣擊中的已經死去了。大部分是爆炸產生的震盪波給震暈的！

 我撈了大概接近二十斤魚，姚軍和姚兵兄弟兩個，撈了大概有四十多斤魚，其他村民撈了幾十斤魚！這次爆炸，出魚量竟然這麼多，達到上百斤！我做夢也沒有想到，一個玻璃酒瓶子，竟然能產生這麼大的威力！

 我們興高采烈，拿著我們收穫的“勞動”成果，高高興興回家去了。

 回到家等待我們的不是全家人高高興興的慶功宴，等待我的是一頓黃荊條！爆炸聲傳得很遠，這一個生產隊的人都聽見了！

 我雙手提著兩串用柏樹枝穿過腮的魚，像戰場上獲勝的將軍一樣，大搖大擺的走到院壩裡！大姐二姐看見得意洋洋的我並沒有說話，而是用同情的眼光看著我！

 母親手上拿著一條筷子粗細，長約一米的黃荊條，從廚房走出來。她也不說話，也不問我為什麼，怒氣衝衝走過來，黃荊條直接就往我屁股上招呼！

 瞬間我屁股疼得發麻，把兩大串魚往地上一扔，準備跑路！母親左手拽著我一隻胳膊，右手不斷用力揮舞著黃荊條，擊打著我的臀部！我疼得邊哭邊喊，“媽媽別打我，媽媽別打我！”

 母親一邊打一邊問：“知不知道錯了啊？”

 我一邊哭一邊說：“我知道錯了！”

 母親手不停的道：“錯在哪裡啊？”

 我痛苦的哭道：“我不該跟姚軍他們去炸魚！”

 母親可能也打累了，見我認錯了，就停了下來。我的屁股火辣辣的疼痛，母親每擊打一下，就會在屁股上留下一條紅紅的痕跡，黃荊條擊打在臀部上的帶血絲的紅色痕跡！我被打了超過一百下！屁股上密密麻麻布滿了紅色的血痕！我甚至沒法坐凳子！一坐屁股就鑽心的疼！我心想，我媽下手也太狠了！我只有趴在床上，偷偷的哭泣！

 相對來說，我算最輕鬆的！姚軍和姚兵，捱打的程度，才叫捱打！玉爺爺把他們兩個的褲子脫開，用皮帶打光屁股！我趴在房間的床上，都聽見了他們像被殺的年豬一樣痛苦的哭喊！

 晚上吃晚飯的時候，母親煮了一大鍋酸菜魚。近二十斤魚，母親送了一條大的給二叔家，送了一條大的給三叔家，也送了一條大的給四叔家。還剩下六七斤魚，母親一鍋煮了。我吃晚飯都沒法坐凳子，坐著屁股疼，一直站著吃完了晚飯！就連晚上睡覺都只有趴著睡！

 第二天上學，才是煎熬！上課不可能站著上吧！忍痛坐著，如坐針氈！偏偏李建還來調侃我：“姚俊，魚好吃吧！有這好事不叫上我，真不夠意思！”

 我白了他一眼，罵道：“滾犢子！”

 他“哈哈哈”一笑，跑去玩了，我卻連續三天以後，才好起來！

 好了以後，我並沒有吸取捱打的教訓！炸彈的吸引力，超過了捱打的恐懼！

 我家有叫硝氨的這種肥料，家裡還有大半口袋。我需要的量不大，木炭也不用像玉爺爺那樣專門炒鋸末，在煮豬食的灶裡，就有父母煮豬食，灶裡沒有完全燃燒完的“大柴”。我把一段段木炭，用石頭塊碾壓成黑色的粉末！

 硫磺我不知道哪裡找，我知道有人買來雄黃，用雄黃代替硫磺，做火藥。雄黃鎮上有賣的，每年端午，父親的白酒裡，都要放一點雄黃，說喝了雄黃酒驅蛇蟲的。小孩子的額頭和臉頰上，也塗抹一些喝完酒後殘留酒碗底部的雄黃！抹得額頭和臉上金黃金黃的！

 星期天我去鎮上，我偷偷在賣雄黃那裡，買了二兩雄黃，加上木炭和硝氨，能製做兩斤一兩火藥了。

 要秤小重量的東西，我家就一杆大秤，最少一斤起步的，沒辦法秤幾兩的東西。我靈機一動，找了一根長的竹筷子，按照大秤的方法，用繩子做了提秤桿的拉手，用六號鐵絲做了秤鉤子。小河邊找了一個小鵝卵石，用繩子拴起來做秤砣。我先用大秤，秤好兩斤重的玉米粒。再把這兩斤重的玉米粒，掛我小秤鉤上，然後移動鵝卵石秤砣，剛好到筷子尖一公分的地方，兩斤重的玉米和秤砣平衡了！然後我用筆，在剛才秤砣平衡點畫上記號。我從提繩處，到剛才平衡點這裡，把筷子均分為二十個刻度，用小刀在每個刻度點刻了一條痕跡，用鋼筆畫上一點墨水在刀痕裡。這樣一杆能秤兩斤重的自制小秤就做好了！我為了測試我自制小秤的精準度，我到衛生室劉矮子那裡，找他用我的秤，秤他的中藥，竟然和他專門秤藥的小秤完全符合，沒有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