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義 作品

五十四回 主僕半路被攔截 嘍羅糾纏難上山

卻說幾人催馬繼續往前行走,其環境也在變化,路是越走越難走!但見兩邊的山勢,漸漸地向自己湧來!又似遠無邊際,而且是高峰座座,層巒疊嶂,懸崖峭壁。有的好像墳頭,有的好似蘑菇,還有的如刀削,在一些地方還生長有青苔,可使猿猴難攀,飛鳥難過,就連頭頂上,有時也只見一線天。再加之還有瀑布,從奇峰高處往下流,就如山川披掛了綵帶,總體一看就好似一幅,非常美麗的水墨丹青,有詩為證:

層巒疊嶂懸崖多,山高坡陡無路走;

座座峰頂入雲層,禽獸想過都發愁。

當金員外和管家隨從,一行三人翻過了幾座山,又轉過了幾道彎後,就更是寶慞林立,及重重疊疊的崇山峻嶺,金員外心想獅子山,也是我今生頭一次來,這上山的路也太難走了。此刻,一陣微風拂面,則就使他們一個個,不由得頓覺神清氣爽,同時也在心裡感覺到了,又有幾分地寒意與淒涼。在此大山裡又都是奇峰幽谷,不但山水如畫,其四野也闃然寂靜,山還更高、更險峻,而兩邊的山勢又越來越陡,腳下的路也越來越窄,要是再繼續往前走也就更不容易了。因為已經沒有了正規路,要有也是樵子砍柴和有人進山採藥,所走過的一種羊腸小道,真要行走也十分困難!然而又是:

小路繞山轉,曲折彎又彎;

山中如仙境,留戀忘卻返。

以財主金滿堂為首的一行人,又往前走了一程也乾脆沒路了,且到處是懸崖立壁,山石嵯峨,非常險峻!他們的馬也都騎不成,三人就只好牽著馬,一個跟一個的慢慢向前。原來,他們已經來到了獅子山下,其主峰也映進眼簾之中,此刻,但見前方雲氣靄靄,山頂被煙迷霧鎖,盡是霧沼沼氣繞雲濛,而又不見前面有人。若要再往前走,因為是霧罩雲索,煞氣騰騰!這時候,幾人心中都不由大疑!突然間,就在前方不遠處,聽到了一聲梆子響!緊接著唿哨一下,從兩邊林子裡和岩石後,迅速衝出來十幾個嘍羅兵。

但見人人手裡都拿著槍刀、棍棒及鐵叉器械,他們不是呲牙咧嘴就是橫鼻子瞪眼的,個個都好似牛頭馬面,而且也和小鬼判官差不多。豈不知他們這些人,早已經發現了對方三人,由於別人在明處他們在暗處,所以匪徒嘍羅的出現,也把財主金滿堂和管家、跟隨等,一行幾人都嚇了一大跳。

當那些嘍囉們看到金員外,頭戴禮貌,身穿長衫,可說是衣帽堂堂,而且手裡還拿住一根文明棍,再看他年紀,大約有五十多歲,身後還有人給他牽著馬,一看就知道他不一般,肯定是位鄉紳財主。而他身後又跟著兩人,其中一位的年齡,好象也和他差不多,但從穿帶打扮上一看就知道,他一定是個僕從下人,既使他戴著禮帽、眼鏡,身穿長衫,可也去不掉他那種,酸不溜溜地奴婢樣。其次還有位年輕人,約有三十歲出頭,身體五大三粗的,看模樣也有把子力氣,倒像是一位家奴,或叫跟班保鏢吧。

這些土匪嘍羅們的出現,要說來也不足為奇!原來,他們都隱身在兩邊的樹林裡,是專等著有人來上鉤,此被人們稱為釣魚!實際上就是在打埋伏。而當金家主僕來到時,那對方便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所以,財主金滿堂與管家和家丁,三人一看都傻了眼!與其說是嚇了一大跳!到不如講也被嚇壞啦。因為他們每一個人也都從未見過,這樣的一種場面和陣勢,此也使他們每個人,都會刻骨銘心至死難忘的。

那財主金滿堂一瞧他們每個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破破爛爛,可說有多數人還衣不遮體,一夥人是稀稀拉拉,簡直也不成隊伍,就像被打垮的一幫子散兵遊勇,其實又屬於是山民百姓。他們一見金家主僕來到跟前,人人都來了精神頭,就聽有人高聲喊道:“呔!爾等們站住!都給我豎起耳朵聽仔細了”。

那金家主僕三人一聽心想,只有牛馬和驢騾耳朵長得長,當聽到吆喝時才會豎起耳朵,作為人怎麼能會豎起耳朵呢?這不明明是在罵人?但是又一想心說算了。常言說強龍不壓地頭蛇,現在我們是來到了人家一畝三分地裡,也只好受他們的欺負了!當然,這些都是他們每一個人的心裡話,並未有誰講出唇外。

接下來,又聽有人高喊道:“此山我們開,樹木是俺栽,要從此處過,需拿買路財,若是拿錢到還罷,不然的話,若要敢講半個不字,我等只管打死不管埋!”

以金財主為首的主僕三人,聞聽後皆被驚得目瞪口呆!心裡突突光是亂跳!又如亂打鼓似的,他們每個人都被嚇得哆哆嗦嗦如篩糠,猶其是那金員外,也就差一點沒有尿了褲子。豈不知,他在心裡說我的媽也!這回可是壞了,讓我們遇上了劫道的,老夫這一輩子都是長在福窩裡,向來是衣來伸手,飯到張口,從來都是光享福沒有受過罪。然而一生還走南闖過北,是什麼世面都見過,可就是沒有親眼看到過,土匪強盜當面搶劫誰,這回遇上了麻煩估計是要倒黴!這本是他的心裡話。於是他便壯了壯膽子,走上前去一抱拳道:“啊!我說老總、弟兄們!你們辛苦了!”

那些嘍羅們則把眼一瞪說:“混蛋!你喊誰老總、弟兄,我們是你大爺!”

“對!對!對!你們都是大爺,我們是小輩,各位大爺好!”

嘍羅們一聽都大笑起來!其中一人又罵道:“你這個老傢伙今天來這裡幹什麼?”

金財主說:“諸位大爺你們問我?”

眾匪徒道!“對啊!不問你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