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中酒 作品

93.騙氪養崽遊戲裡的崽(10)

  指腹抵過尖牙末端。

  鮮血冒出來。

  明明是在這樣的危機關頭了。

  水鵲還在不合時宜地想——

  司鐸的血……有點香。

  是不是聖職者的血液都是這麼香的?

  也不是他主動咬的,是這個人非要把手指放到他牙齒上。

  小巧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西爾衛斯特一怔。

  軟軟的舌頭,在舔舐他流血的手指。

  到後面,幾乎是反客為主,捏著他的食指輕咬。

  但是也不敢太用力。

  水鵲不捨地抬起頭,用兩個人之間才能聽清楚的音量,小聲說:“你不可以抓我,是你先碰瓷的,我其實不想喝人血的,我是素食吸血鬼,你的血很難喝很難喝……”

  他念唸叨叨,好像認為這樣就能夠把聖職者催眠洗腦了。

  關郃為他捏一把汗,無力地再次勸道:“寶寶……不要隨便亂吃陌生人的血。”

  萬一吃壞肚子了怎麼辦?

  萬一對方是壞人,把你捉起來,以身飼養血族,逼迫你每天只能喝他的血,喝得肚子鼓鼓的?

  關郃決定晚上要好好和他的養成人物探討這個重要的問題。

  因為狼嚎停歇,沒有搜尋到目標,馬車內與外皆已經再次安靜了下來。

  …………

  擔驚受怕的路易斯家族,在看到小少爺平安歸來後,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放下了。

  阿瑞德從馬車裡抱出水鵲,把人全須全尾,一點傷也沒有的,送回路易斯伯爵手中。

  路易斯伯爵嘴唇顫抖,哽咽了兩聲,才好好地碰了碰水鵲的臉,“瘦了,瘦了……”

  他只是被綁走了一天一夜,讓魔笛手用血養著,後面吃的也是卡斯特羅教區旅舍中最好的食物,現在好端端地送回來了,哪裡瘦了呢?

  還是關心則亂。

  水鵲環顧了一圈,管家僕從們全看著自己,瑪倫夫人用帕巾擦了擦溼潤的眼角,孿生兄弟穿著騎裝,風塵僕僕的樣子。

  大家都好關心他,雖然他是一個特別壞的小少爺。

  水鵲唇角翹翹,徹底窩進路易斯伯爵懷中,困困頓頓地打了個哈欠。

  路易斯伯爵把愛子哄睡了。

  在城堡的庭院中大擺餐宴,款待英勇的聖廷騎士,並以金銀珠寶作為謝禮,可惜聖廷騎士們嚴謹遵守規矩,不接受私授相贈,路易斯伯爵只能改日以家族的名義捐贈聖廷騎士團。

  阿瑞德仰頭,葡萄酒入喉,比啤酒花和麥芽酒要更餘味悠長。

  他垂目,攥著的拳鬆開,一枚紐扣躺在手心。

  是小少爺的睡衣上掉落的,他大約是在那一瞬間被惡魔感召,不知不覺地留了下來。

  路易斯伯爵在與司鐸大人攀談。

  阿瑞德只能捕捉到三四個詞彙——

  “腿”、“治療”、“成年”、“聖水”。

  是要為小少爺治療雙腿嗎?

  阿瑞德醉眼望向魚肚白的天際。

  通曉白魔法的聖職者,能夠對騎士在戰鬥中的傷勢進行治療,但在整個阿拉提亞,這樣的聖職者少之又少,還從沒有出現過先天殘疾治療成功的例子。

  可是,如果對方能夠站起來,應該會更加漂亮……

  紐扣失手掉落入鵝卵石縫隙裡,阿瑞德忙彎腰拾起來。

  …………

  衣釦從上往下,一顆顆解開。

  城堡的禮拜堂在最頂層,拱形的屋頂,高到仰頭時看不清白色的樑上雕著的花紋。

  光線從彩色玻璃透過來,日光清涼。

  膚肉雪膩,白得晃眼,關節處卻是淺粉色的。

  這是水鵲第二次接受洗禮,除卻還在襁褓中由路易斯伯爵抱著的那次,這次在成人之後。

  只允許司鐸和服侍的貼身男僕在場。

  他的身形好像並沒有長大多少,因為里昂還是能輕輕鬆鬆地抱起他,放入池水中。

  水是溫熱的,燒水的時候混入了來自大教堂的聖水。

  “嘶……”

  水鵲倒吸一口氣,有點太燙了,但由於是在受洗,他也沒辦法說。

  於是悶得小臉和肌膚粉粉,白金色的髮絲潮熱地黏在臉頰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