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中酒 作品

74.嫌貧愛富的黑月光(23)

有時候水鵲回信還沒寫好,下一封又來了。

尤其是撞上聶修遠每隔一月餘也會送來的信時,更是暈頭轉向。

他一不小心把兩人的信放回信的竹筒裡,放反了。

好在沒寫什麼奇怪的話。

為了圖省事,他回信全是流水賬,像吃了什麼,看了哪家話本,睡得好不好一類的口水話。

除了書信抬頭的名諱,其實內容幾乎是複製黏貼的。

因此兩人也只是在下一封來信中,表示沒想到水鵲和對方私交不錯。

水鵲在給聶修遠回信的時候心虛地寫,交情一般。

不知道為什麼,他還記得聶山長當初教訓他,問他要給誰當小郎君。

生怕讓聶修遠猜中了他要跟著魏琰沒名沒分地上京。

六七月份的時候,魏琰和拱衛司的人手下江南剿匪,主要還是蘇吳府四周圍交界的山路,每年頻頻有山匪搶錢貨甚至於殺人越貨的案子呈上府衙。

因著八月有秋闈,蘇吳府是省府,江州的學子參加秋闈的,全要到蘇吳府去的。

魏琰有聖上給的令牌,借了蘇吳府的廂軍,和拱衛司的幾個百戶一道,剿匪很是雷厲風行,勢如破竹,甚至趕在七月中旬,根連株拔地端了幾支山匪的營寨。

百姓們夾道相送。

魏琰卻沒和拱衛司的一起回去覆命。

他轉道去了長州縣。

回到城西的府邸,也沒第一時間見水鵲。

八月齊朝槿要到蘇吳府去考試,坐牛車需得一日的車程。

水鵲沒想明白魏琰為什麼到了長州縣還日日給他寫信。

他同齊朝槿說,坐牛車太累,不要陪他去蘇吳府了。

齊朝槿把家裡的儲錢罈子給他,自己只留了路上要用的盤纏,“你不會做飯吃,我向劉大娘子說了,你可以到她家吃飯,回來我會給錢。若是想到縣裡吃,就從罈子裡拿錢。晚上睡覺要關好院門。”

水鵲小雞啄米地點頭。

這個時節總是多雨,齊朝槿前頭剛往蘇吳府去,水鵲穿了避雨衫,帶上笠帽,悄悄地上門找魏琰。

這人一直沒來見自己,可別忘了到時候還要帶他上京的。

守門的小廝進內院去報,魏琰一出來,就見著了青綠避雨衫溼漉漉的水鵲。

小臉繃著,上來就質問他:“你莫不是變心了?怎麼光給我寫信,不來見我?”

魏琰是天大的冤枉,他急急地上來解釋:“我怎麼會變心呢?我、我都和你牽過手了,除了你,沒人會要的了……”

“……”不知道和別人親了多少次嘴巴的小郎君欲言又止,視線一低,轉而問道:“你腿腳怎麼了?”

故意忍著沒去找人,結果還是給發現了。

魏琰悶聲道:“剿匪回來的路上,暴雨遇上了垮山,壓著腿了。”

現在走起路來有些跛腳,顯得滑稽,所以才忍住了沒去見水鵲的。

他問道:“我要是以後都這樣了,你還要我嗎?”

眼巴巴地看著水鵲,像只擔心自己被主人拋棄,要流浪街頭的大狗。

只是傷了腿,沒傷著腦子就沒問題。

水鵲鬆一口氣。

可別忘了他的任務。

於是嗯嗯兩聲。

過了一會兒,又關心道:“疼嗎?這嚴重嗎?”

魏琰:“沒事,算不得什麼,過個半月就會好全了。”

那還趕得及在桂榜公佈後上京。

水鵲徹底放心了。

他將避雨衫客氣地遞給家僮,親親暱暱地上前,扶魏琰往裡頭去,“那你少些走動,快快把腿養好了。”

水鵲才及他肩頭,也不知道怎麼長得,他說不上來,又瘦又肉,總之軟軟的一個,魏琰根本不敢將重量放到他身上,生怕一不小心把人壓壞了。

想了許久的甜香因為緊貼著的距離,縈繞在鼻間。

魏琰心癢癢的,強迫自己往嚴肅的話題上轉,“雖說受了點傷,不過垮山衝出了山匪營寨附近的亂葬崗,尋到了許多當初被劫貨後又被殺了的行商屍首。和府衙報的案子基本都一一對上了,不過有一家沒人認領,似乎是一家大小都沒了。”

“梁百戶尋人來驗骨齡,其中一具屍骨卻是還未及冠,年紀約摸和你差不多。”魏琰神色後怕,坦誠道,“我當時聽到,心臟都要停了,就想到你,幸好你平安。”

他還記得水鵲同他說過,父母也是為山匪所殺。

不過屍首裡倒是沒尋到水姓的行商,那一家三口無人認領的屍骨,對過府衙的案子,調查出來是蘇吳府一家去年夏天失蹤的蘇姓布商。

梁百戶念念叨叨著什麼,還挖泥巴,說什麼找不到,對不上的,還去查山匪營寨裡繳獲的金銀珠寶。

拱衛司的多少有些毛病,魏琰也沒怎麼留意他的古怪,估計是聖上另有命令,讓他來查什麼牽涉的案子吧。

不過,魏琰還是順著問了一句:“你家中父母又是何時何處遇難的?這兩年山匪竟然這般猖獗?”

水鵲緩慢地眨了眨眼睛。

他那是當初齊朝槿幫他編出來的身世,為了說是投靠遠房表親,掩蓋他失憶了無親無故,是個黑戶的。

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就打算矇混過關。

情急之下,沒想出什麼辦法來,光知道焦急地想,不能讓魏琰生疑,到時候便因為身世成謎不帶他上京了,這樣他怎麼展開得了劇情?

得轉移魏琰的注意,讓他變得笨頭笨腦。

乾脆墊了墊腳,扯著魏琰的衣襟,親上去。

他親上去的時候很用力,小巧的唇珠也要擠壓著,擠得唇色紅殷殷的。

魏琰只感受到唇上覆著的軟嫩唇肉。

瞳孔一下子放大了。

他和人第一次親嘴,反應遲鈍,也不知道要去伸舌頭。

呆怔了兩秒,後面跟上來的家僮壓著嗓子驚呼一聲,撞倒了院中的葡萄架子。

水鵲反應過來有人,臉上發燙,趕緊尷尷尬尬地鬆開了魏琰。

這時候魏琰才倒吸一口涼氣。

水鵲發現自己剛剛竟然一不小心踩著了對方受傷的那隻腳。

退出兩步遠,緊張地問:“要、要緊嗎?你還好嗎?”

他眼睫顫顫的,而唇珠微微鼓著。

魏琰咬了咬牙關,“要緊。”

水鵲問他:“那要不要叫郎中來看看?”

“不用。”魏琰搖頭,耳根滾燙,“要緊,我……我方才沒嚐出滋味,能不能再親一次?”

水鵲奇奇怪怪地瞥他一眼。

感覺是被他親壞腦子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