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逐水的鱘魚

“但是現在，時光河裡已經找不到鱘魚了！我要混不上吃的了，所以來動物園碰碰運氣。”

“為什麼沒有鱘魚了？”

“何止是鱘魚，現在時光河裡連水都快要沒有了，魚苗蝦毛什麼的都難找到，只剩下什麼清道夫啦塘鯴啦那種賤得要死隨便怎麼樣都不會死的魚！呵呵，看來我們金花國人以後要學會吃賤生物才行咯，否則啊，我看很快就要沒東西吃了。對了園長，在你們這裡上班，包伙食的對吧？你可以不發我工資，但一定要包伙食哦。”

“這個——伙食是個多了不得的事情，需要你特地強調的嗎？”

“不是這麼講啊，園長。你可能不是做這行的，沒感覺。我可是天天在時光河、還有金花國那麼多大江大河上下竄，碧波濤裡沉浮的，我知道，我清楚。園長先生，你們動物園如果能在園內，讓猴子們猩猩們，種點什麼瓜果蔬菜，再在小湖小溪裡，養點魚毛蝦米，再搞點牛啊羊啊什麼的——”

“等等這位先生，我們這裡是動物園，不是農場。”

“哦，不好意思啊，就是，我們做這行的，敏感了，那個詞叫什麼病來著，什麼，什麼液的。說不出了。”

“職業病？”

“可能是吧，總之，我們捉鱘魚的，要比其他捉魚佬更敏感，不然做不了的。”

“要怎麼個敏感法？”亞瑟的好奇心被點燃了。

“鱘魚養不了，只能靠我們這些人去抓。它們生性如此，跟王子似的，水冷一點不行，熱一點也不行；水裡的小魚多了不行，會搶了它們的氧氣，但小魚少了也不行，那樣就不夠它們吃的；如果你要用個漁網把它們圈起來養，那更不行。這些傢伙啊，和老虎一樣，要佔山為王的。一片水域裡，只能有它一條鱘魚，除了要娃娃的時節，誰也不進犯誰的疆域。我們在野外抓到它們，都是一片一片算的，在這裡抓到一條，你就知道下一條要開到最少幾里外才有！”

“照你這麼說，這樣的魚但凡是你們這種捕魚人稍微多一點，他們都要被抓到滅絕吧？”

“也不是那麼容易抓啦，我一般是兩年抓到一條，一條頂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