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漢之莊稼漢 作品

第1182章 絞殺

  故而司馬懿對魏延,印象也是頗為深刻。

  司馬師一聽,這才發覺自己確實有些大意,心裡一驚,連忙應喏。

  然後又問道:

  “那大人以為,魏延此次會從哪裡進犯?”

  “不外乎軹關、高都、鄴城三處。”

  漢國的禁軍上個月就進入了河東,所以漢軍有可能想要試探一下軹關。

  而這幾個月來,魏延在河東與上黨調兵遣將,對高都形成了壓迫之勢。

  現在魏延親自坐鎮上黨,未必沒有從壺關向東出兵的可能。

  只是前面兩種情況司馬師還可以理解,但對於第三個可能,司馬師卻是有些不敢相信:

  “從壺關向鄴城?難道他要順著漳水穿過太行山?魏延乃是漢國大將,他安敢如此大膽冒險?”

  鄴城就在漳水邊上,順著漳水穿過太行山到達鄴城,並不是說不可以。

  但這條路,實在是太難走了。

  漳水長年累月的沖刷,如同一把鋒利無比的刀,把太行山割出一條巨大的傷口。

  這條傷口,就是被後世所稱的太行大峽谷。

  近兩千年後,這條峽谷猶是險峻無比。

  更別說三國時代。

  若不然,曹操攻取鄴城後,為什麼不是直接從鄴城順著漳水北上,而是繞遠路,從河內走太行陘,攻取壺關?

  就是因為這條峽谷,比太行陘還要難行。

  “敵攻我守,敵強我弱,就算是可能性再小,我們也要做好防範的準備。”

  “馮賊能橫跨大漠襲幷州,魏延行險路攻鄴城,想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

  司馬懿嘆息,“只是鄴城……唉!”

  鄴城乃是魏國的開國之地,而且現在也是聽命於許昌而非洛陽。

  但鄴城真要有失,則河內將三面被圍,防守壓力成倍增長,實是讓司馬懿覺得頗有些棘手。

  看出了大人的為難與擔憂,司馬師勸道:

  “大人何須如此?漳水峽谷,猿猴難行,即便是魏延當真欲偷襲鄴城,領兵亦不會太多。”

  “鄴城城高牆厚,只要有所準備,不被賊人所趁,想必不用太過擔心。”

  走險徑襲城,講究的就是一個趁其不備。

  現在大人既然能料到魏延可能會襲擊鄴城,只要知會鄴城那邊,讓他們有所準備,魏延自然也就失去了突然性。

  沒想到司馬懿卻是搖頭:

  “吾並不是擔心鄴城,而是覺得,鄴城不在我等之手卻操之於曹昭伯,終是一個隱患。”

  曹爽此人,不過是一個紈絝子弟。

  所用之人,不問才能,以親近為先。

  就算這一次守住了,那如果下一次馮明文親自出手呢?

  連司馬懿自己都不敢說自己能防得住此人。

  說完這些話,司馬懿眼中精光隱現,陷入了沉思。

  就在河南與河內兩地對季漢嚴陣以待的時候,姜維正領著大軍從濩澤出發,行於山道之間,向著高都前進。

  而高都的北面,也有一支漢軍,從上黨出發,往南而來,目的地,同樣是高都。

  河東,張包領著南軍,開始繼續往東,逼近軹關。

  很明顯,這不但是為了牽制河內軹關的魏軍,同時也是為了防備軹關內的魏軍出來,襲擊河東。

  如果此時有人在上空俯瞰華夏大地,就會發現,淮南、荊州、河東、上黨等地,至少有六支大軍。

  如同絞索一般,準備從各處絞殺魏國。

  洛陽城內,司馬懿閉目沉思,穩如老狗,等待著前方傳來漢軍確切的進攻方向。

  而許昌城內,肥肥胖胖的曹爽,氣喘吁吁地從先帝的某位才女身上爬下來:

  “孫權出現在合肥舊城?看來王彥雲(即王凌)猜對了,此人兵分三路,最終還是想要打合肥。”

  合肥舊城,逍遙津,一艘足有五層的樓船,船高几乎能與合肥舊城倒塌的城牆齊平。

  孫權執鞭立在船頭,順著施水往北邊看,面色忽陰忽晴。

  樓船下面幾層,佈滿了吳軍的將士,正持刃而立,隨時聽候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