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小狐 作品

57.打工的第五十七天 劇組不養閒人

工藤新一不是第一次人前推理, 自信的名偵探勇於大聲說出自己的判斷。




今天的工藤新一依舊自信,但不知為何, 他總覺得旁邊少了些什麼。




按照偵探以往的經驗,當他高聲指出別墅並非鬧鬼而是明明白白髮生過一起謀殺案時,他身邊的人總有一兩個圍觀群眾負責發出“天吶!”、“啊!”的背景音,烘托氛圍,突顯死亡案件的可怕。




他的捧哏呢?他的捧哏哪裡去了?




五條悟一臉聽故事的興奮,夏油傑站在門鎖邊不知搗鼓什麼, 竹泉知雀臉上寫著兩個大字:就這?




不能來點更勁爆的劇情嗎?




工藤新一:可恨,你們這樣讓偵探很沒成就感!




尤其是某個實習期的偵探助理,不要仗著沒有工資就消極怠工,他要給你差評了。




竹泉知雀:不發工資還指望打工人不摸魚, 新一弟弟小小年紀已經有了資本家的雛形。




竹泉知雀不捧的哏,五條悟來捧。




“按你的說法, 愛德華夫人被謀殺致死,她死前怨念一定很重。”五條悟興致勃勃地說, “從復仇業火中走出來的羅剎,化身咒靈,不,惡靈誕生於世, 她殺了大兒子,害了二兒子,逼瘋三女兒,活埋丈夫——一切的一切都是負面情緒造就的執念作祟……”




“停。”工藤新一大聲喊停, “推理不是封建迷信!你說話能不能更有邏輯一點?”




“我哪裡沒有邏輯?”五條悟懶洋洋地說,“再沒有比這更有邏輯的了,初中生。”




“五條君說的有道理。”竹泉知雀捧哏, “請你務必當作重要思路推理。”




“你們兩個明明只搭檔演了一上午戲而已,別在奇怪的地方培養奇怪的默契。”唯物主義柯學戰士揉了揉太陽穴,腦殼從未如此疼痛過,“總之,我們再去客廳看看火災現場。”




偵探小分隊一共四人,工藤新一卻分外孤獨。




在他探查火災現場,試圖從燒成焦炭的殘骸中找尋線索還原真相的時候,竹泉知雀正在和五條悟聊找人來別墅跳大神的話題。




“我認可五條君的推理。”竹泉知雀認真地說,“就像沒人能證明外星人不存在一樣,惡靈、怨靈一類的幽魔說不定就在我們身邊,否則陰陽師一脈靠什麼賺錢?抽卡遊戲嗎?”




不錯的致富法寶,夏油傑可以學學他們,用他的術式做出寶可夢變種遊戲——《集合了,訓練家~咒靈圖鑑大收集》。




竹泉知雀:他會賺的,絕對。




不要忘記她的創意費。




“怨恨可是很了不起的存在。”竹泉知雀嚴肅說,“拿我打工的地方舉例,公司裡有個超級超級嚴格的007社畜前輩,一個以威脅同事取樂的邪惡之人,動不動把‘小心你的腦袋’掛在嘴邊,很討人嫌。”




“因為他天天都在唸叨腦袋腦袋的,我萬聖節去商店買了個會動的骷髏腦袋準備作為禮物送給他。店家告訴我,這隻骷髏腦袋的原型是附近亂葬崗的一箇中年社畜,骷髏裡寄宿了可怕的怨念,送給上司和同事有奇效。”




“店家都這麼說了,我當然歡歡喜喜拿去送給前輩。”竹泉知雀在工藤新一槽多無口的眼神裡繼續說,“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我把蒙著布的骷髏頭骨送給前輩,前輩剛一掀開布,骷髏嘴巴突然咔咔咔大笑,像妖怪們的妖怪書一樣追著他的皮鞋狂咬!”




“那個萬聖節是我度過的最刺激的萬聖節。”竹泉知雀驚歎道,“差一點就被前輩殺掉了,好險。”




工藤新一:……你還活著,真是個奇蹟。




“最神奇的事在後面。”竹泉知雀豎起食指,“等前輩把骷髏頭打爛了,我才發現我根本沒給它安裝電池!”




“沒有電力,它靠什麼一路追著前輩狂咬?——怨念,唯有打工人的怨念永不止息,化為永動機的燃料,焚燒社會的火爐!”




竹泉知雀:“愛德華夫人的怨念雖然不可能比打工人濃郁,但滅自己全家應該問題不大。她或許至今仍徘徊在祖宅,我們請劇組僱兩個跳大神的來驅魔試試,如何?”




五條悟:不巧,我們兩個就是被請來跳大神的。




有點尷尬了,萬一真有驅魔藝術家奇裝異服前來獻舞,他是揭穿他們?還是和他們鬥舞?叫人難以抉擇。




——竹泉知雀選鬥舞,港口mafia絕不在藝術領域讓橫濱歌姬蒙羞。




“不用去外面請。”死道友不死貧道,五條悟無情出賣他的好兄弟,“杰特別擅長跳大神,是不是,傑?”




夏油傑:捏媽。(緊緊握拳)




“跳舞?你們在聊跳舞嗎?”二樓,耳朵靈敏但不完全靈敏的導演聞聲而至,“誰!誰會跳?我們正好差一個舞蹈指導!”




“不是跳舞,是跳大神。”推理不下去的工藤新一面無表情地說,“三個高·中·生前輩堅稱別墅死人是怨靈作祟,不僅妨礙我的推理,還試圖找人來跳大神。”




高中生三個字被工藤新一咬了重音,但在場並沒有人感到羞恥。




少年,你太小看咒術師了,他們整個群體加起來湊不出一張老實人的臉皮。




“跳大神?跳大神!”導演一拍大腿,“妙啊!我怎麼沒想到呢。”




你想到了什麼?編劇工藤優作露出自家兒子同款半月眼。




“優作!”導演激情四射地抓住試圖跑路的編劇,“我想給塞西莉亞加一場回憶戲,就是她在暴雨之夜召喚佈雷斯的場景。”




暴風雨交織的夜晚,窗戶大開,瘦弱的黑髮少女白裙盡溼。




她割開手腕,以鮮血塗抹古老的祭文,赤腳踩在血字上起舞,她的雙足穿上紅舞鞋,無止無盡地旋轉,起舞。




直到她伸在虛空的手突然被人握住。




“塞西莉亞跳的是獻祭之舞,召喚之舞,亦是驅使之舞。”導演手舞足蹈,“邪惡且神性,血腥而聖潔,蠱惑人心的舞蹈!”




導演幾步路從二樓衝下來,眼如鷹隼盯住夏油傑:“同學,是不是你會跳大神?!”




夏油傑:“我不——”




導演一把捂住他的嘴,中年男人用他畢生的力氣和信念壓制住一切反抗:“我懂,你會。”




“哎呀,夏油君和五條君是同個學校的同學吧?你們學校實在是太優秀了,竟然培養出這麼多人才,我必須得寫一封感謝信交給校長先生,好好誇獎兩位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