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溪笛曉 作品
第 52 章
他們不配。
興許連仇家都不會像他們這麼狠毒。
那男人一點都沒有自己不受歡迎的自覺,臉上堆起了笑容:“老么啊,以前是我和你嫂子不對,我們都知道錯了。兄弟之間哪有隔夜仇,你說對不對?眼下你師兄可是貴人了,身邊應該挺缺人的吧?我和你嫂子手腳可麻利了……”
霍善兇巴巴地說道:“你再不走,我就讓人把你手腳給剁了!”
他們要是不找上門,霍善也不會特意去找他們麻煩,畢竟他都快把那些不好的記憶給忘了。結果對方還想靠著他師弟來這邊謀個好差使!
金日磾聽到霍善的話,當即把自己腰間的佩劍拔/出半截。
利劍散發的冷光嚇得那男人腿腳陣陣發軟。
眼前高大凶猛的少年更是給他一種只要霍善一聲令下真的會殺人的感覺。
男人邊驚慌地後退邊氣急敗壞地罵道:“不、不肯就算了,小小年紀的,做事怎麼這般惡毒……”
正說著,一支利箭倏地破風而來,準確無誤地扎入他的肩膀。
眾人俱是一驚。
霍善抬頭看去,只見霍去病不知什麼時候到了,正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冷睨那捂住自己肩膀癱軟在地的男人。
霍去病對上霍善震驚的眼神,收起了手中的弓,命人把那男人扔遠一些,別髒了這裡的地。
好端端的大門口被他弄灘血過來多晦氣。
霍去病下馬想走過去問霍善怎麼回事,又感覺自己剛才那一箭恐怕嚇到了霍善,一時有些猶豫。
沒
辦法,他難得趁著休沐過來看兒子,才剛到就聽有人罵他兒子惡毒。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居然有人敢罵他兒子?
這怎麼能忍。
他只是射對方肩膀,沒有對準對方心口,已經算是剋制的了。
誰知道放任不管對方會做什麼?
必須讓對方記住教訓。
霍去病雖不後悔自己動了手,卻也擔心霍善見不得血腥。
霍善畢竟才三歲。
霍善一點都沒有接受不了。
他在兩個親衛把那人抬去扔出村口時便反應過來,高高興興地撲向霍去病。
霍去病心下一鬆,伸手把霍善抱起來問:“嚇到了嗎?”
霍善誇道:“您真厲害!咻地一下箭就射出來了,我都沒看見是怎麼射的。以後我也要學!”
霍去病道:“本來就是要學的。”
騎射本來就是最基本的技能,連讀書人都得掌握。
霍去病問起剛才那人是誰。
霍善馬上把他師弟小時候的遭遇告訴霍去病。
那個人老壞了,居然還好意思來討差使!
霍去病道:“你做得對,這種人不能留在身邊。”
連對待自己的親兄弟都那麼惡劣的人,人品肯定不會太好,真要留下了絕對是個禍害。
霍去病看了眼易知。
易知恭敬地垂下頭。
在霍善和那位所謂的兄長之間,他只可能選霍善。
霍善這時候也想到要關心師弟了,掙扎著從霍去病懷裡滑下地,跑過去拉易知蹲下,張手給他一個大大的抱抱。
“他壞,師弟你不要認他了!”
易知被他像安撫小孩那樣又是抱又是拍背,一時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哪裡還有想起幼時陰影的難過。
他點著頭表示自己認同霍善的話。
霍善見自己把師弟安慰好了,馬上拉著霍去病往裡跑,開始關心霍去病有沒有好好喝藥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霍去病被他一連串問題問得不知從何答起,只能挑揀著要緊的給他講了。
明明只是小半個月不見,倒叫他弄得像一年半載不見似的。
霍去病這次帶來了不少獵物,都是他跟著劉徹去打獵時獵到的,小孩子就該多吃點肉。
霍善年紀還小,拉不開弓,霍去病給他準備把彈弓,拿了袋珍珠教他彈著玩。
霍善得了新玩具,在霍去病的教導下練起了準頭。
父子倆玩得不亦樂乎。
李長生:“………”
感覺在他親爹的影響之下,這孩子的破壞力遲早會越來越大。
李長生是在金日磾的複述下才知曉剛才門口那場衝突。
霍去病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竟就直接彎弓給了對方一箭。
冠軍侯這脾氣還真是……半點都不忍著。
不過想到當初易知被打得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慘
狀,李長生覺得那人捱上一箭並不冤枉。就是得讓對方知道畏懼,才能免了後顧之憂。()
真要是客客氣氣地把他攆走,對方不知還要幹出什麼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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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知也是這麼想的,他趁著霍善膩著霍去病學彈弓的當口,請求金日磾陪自己出了趟門。
他找到了他那位還沒來得及走遠的親兄長。
對方見易知追出來,還以為易知心裡還惦記著兄弟情誼,只是他臉上還沒來得及露出喜色,就被金日磾踹得俯趴在地。
易知走到他面前。
眼神裡滿是冷意。
在對方驚恐的目光中,易知抬腳踩上對方肩上的傷口。
傷口瞬間又開始冒血。
霍去病沒有要他命的意思,所以他肩膀上的箭已經被拔/走,並且進行了簡單的包紮。本來他還想著情況沒有特別糟糕,說不準還有機會……
這一刻,他的妄想已經徹底破滅了。
對上易知那滿含厭惡與殺意的視線,他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半大小子已經不是那個任他揉圓搓扁的可憐弟弟。
若非他年紀還小,剛才那一箭興許會是他親自射的。
“我再也不會來了,我再也不會來找你了,你就放我走吧!”
他再也顧不得什麼臉面,一面保證一面哀聲求饒。
易知見對方徹底打消了找上門來的念頭,才收回碾在對方傷處的腳,與金日磾一起回去。
他絕不會讓這種人有機會接近霍善。
霍善並不知道易知倒回去威脅了對方,自從擁有了親爹送的寶貝新玩具,他的日常活動變得更豐富了,每天都央著易知帶他去打鳥。
具體打法是易知把鳥都困在網中,他對著網上的鳥兒練準頭。
沒辦法,會飛的他根本打不中,可是叫他打不會動的東西他又覺得沒意思!
易知時常任勞任怨帶著他玩上半天,神色永遠和他們師父李長生一樣和煦。
金日磾在他們身邊待久了,總覺得霍善身邊的人都有兩幅面孔。
對別人是一副面孔,對霍善又是一副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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