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咖啡的柯基 作品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大宋的毒瘤

在勢力和利益的面前他不得不妥協,可是那顆沉寂的心在孫集的這番話下有了絲了動搖。

僅僅是因為那一日夜裡,他不相信擁有這般詞才的人也是同他們一樣自私自利,他擔心的所顧忌的不過是擔心這位汴京來的中樞相公也不過是為了自己的“錢途”和“官途”。

見許岸依舊維持沉默,可孫集明白如今就只差最後一道了突破了心防就能保證對方站在自己的一邊。

孫集選擇了以退為進來刺激許岸的那顆觸動的內心,說道:“我原以為許主簿和那些人不同,如今看來不過是一丘之貉罷了!”

“如今能夠救黎民之倒懸的唯有楊相公,許主簿瞪大眼睛看看吧!如今大宋每年土地所產的,下不能流於小民之手,上不能填充殊繳朝廷庫房,全部都肥了這些士紳豪右之口,他們就是我大宋的毒瘤,囊蟲,您身為方城縣的主簿想必比我更清楚,如今收上來的賦稅越來越少!”

說道動情之處,他怒目圓睜手掌用力的拍打在了桉桌上,道:“從先帝至如今明道四年,所缺的那些賦稅是由那些小民補交上來的,他們都是我大宋的子民為什麼不能給他們留一條活路,豈不是那些人太過貪婪無厭!”

許岸的胸口上下起伏,起身迎上了對方的目光道:“可是在楊相公那個層次的官員的眼裡,鎮的在乎百姓交了多少稅,難道不是為了箇中私利嗎?”

這官場就是一個爭權奪利的名利場,他不過是在小小的縣衙中就已經步步維艱,而楊秉已經位列中樞,若是一身清白又如何能夠立身於如今的位置。

那些將為民請命的官員將這樣的名頭掛在嘴邊,可實際私底下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私利罷了!

“那你應該去問一問那西北延州綏德縣的百姓楊相公值不值得相信,你應該問一問方城縣治下的百姓想不想也能又這樣安定的生活,如果許主簿知道這些就不會存疑了!”

綏德縣算是當初真正的享受到“新法”的地方了,不過綏德縣能夠成功並不代表整個大宋都可以效彷。

所面對的環境和阻力也大不相同因地制宜,如綏德縣那般的邊陲重鎮所慮的問題是大宋與蕃部的關係,可在大宋的一些富庶的地方所面對的卻是士紳豪強。

蕃部固然是邊境的困擾是國朝的外患,可是紮根在當地的士紳豪強同樣是內憂。

沉默良久的許岸,緩緩的從桉架的一處暗格之中拿出了一本卷冊,書頁有些陳舊和泛黃顯然是有些年頭了,不過卻沒有被蛀蟲所所損壞可見保存極好。

孫集本就是縣衙的胥吏,對於這些卷冊再熟悉不過了,自己費勁口舌不就是想要從許岸的手中拿出這底本嗎?

可以說無論是大宋還是歷朝歷代這賦稅和徭役都是王朝維繫統治的兩大命脈,而薄本就是記錄著民之利害虛實的工具和冊本。

當初劉邦和項羽共爭咸陽的時候,劉邦先入咸陽在其他人爭奪金帛財物的時候只有蕭何盯上了秦丞相府的圖籍,知道戶口多少強弱之處,所以在爭天下時出處佔據先機,這就是賬冊的重要性所在了。

而大宋也有竊以天下財用,必本於賦稅,賦稅之法,必總於薄書的話,大宋每逢閏年之時就會撰造新簿,可是如今依舊會有豪戶和胥吏從中徇私舞弊,而只要找出舊冊定然能夠找到鄭家的罪證。

因為這些舊本本應該在架閣庫之中,可是如今他們卻沒有找到那麼只有兩種可能,一便是被藏匿了起來,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被銷燬了。

即使因此而怪罪下來,也不過是一個保管架閣庫不利的罪名,拖出幾個書吏為替罪羊這毫無意義。

而當孫集知曉了這層關聯後方才自請來說服許岸,既然楊相公堅信以許岸的為人身上定然藏著舊本,那麼他自然也不疑有它。

而如今成功從許主簿的手中拿到舊本賬冊的他也恰好證實了楊秉的猜想,而找到了這足以定罪的重要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