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咖啡的柯基 作品

第二百三十六章 清丈田畝

他猶記得老師蹙著眉說道:“益民強國之法本意是好的,可是推行下去也是會變成惡政害民之法!”

所以他明白這是在提醒他變法之事需要慎之又慎,萬萬不能夠操之過急,而老師提出了清丈土地,擴大徵收面,使稅賦相對均平。

只有從清丈土地入手,才能做到賦役均平。而清丈土地就是為了讓那些隱田徹底暴露出來,趙禎正是抓住了這印子錢背後的真正牽連的事情那就是土地兼併。

這大宋的農稅乃是畝稅一斗者,天下之通法。而那些人為何要收購他人之土地?那自然是隱藏了土地,那麼朝廷的稅收也相應的會減少。

這可牽動的不是一個人的利益,若是真的讓當今的官家由如今的由頭動了方城縣的土地,那麼自然會查出許多的隱田。

他們可以預料到那時的官家定然“雷霆大怒”繼而向其他地方清丈土地,到那時不知多少人的利益受到損失。

這朝中的一些人並不為那些方城縣裡發放印子錢之人所憂慮,即使將此番桉件所有的人統統下獄都不過是一件小事情而已,可若是方城縣清丈田畝那方才是真正的大事了!當初楊秉提出時毫無疑問的得到是中樞的回駁,而如今官家再次借次而提出來依舊沒有放棄。

這個時候王素站了出來,一身紫袍手中舉著笏板,這他之所以紫袍那是因為他的官是金紫光祿大夫,這大宋授封向來都是由許多的名頭,這光祿大夫也就意味著你的袍服顏色。

在大宋向來都不是以官階高低去判斷一個人的權勢,這光祿大夫就是一個清高的頭銜,他真正能夠成為如此有權勢的人還是與他的差遣有關。

如楊秉同樣也是,他身上如館閣的貼職只是清高的高級文臣頭銜。

這王素出面了也就意味著這場朝議達到了真正的開始的時候,而張安樂與江志兩名沒有官身在身的白身士子此刻卻是彷彿在疾風驟雨的中心。

“我聽聞楊相公當初便是在延州的綏德縣為縣令,而這兩名士子恰恰就是綏德縣的士子是否未免太過巧合了些!”

他話中的含義不言而喻,就是說這兩名士子就是在楊秉的指示下方才來到汴京敲響登聞鼓鬧出來這場風波,他若是將此事蓋棺定論了那麼楊秉也就成了用心險惡之人,那麼是否推行新政也就成了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了。

畢竟在大宋一個人的才能其次德行才是最為重要的,若是一個官員的德行不佳那就成了政敵攻訐的藉口。

明眼人都知道即使楊秉再傻也不會安排兩個人與他的關聯如此之深,兩個與他毫無干係的人來做這件事情不是更好嗎?

張安民作揖說道:“我們二人與楊相公絕無任何干系,都是自願來這京中揭發此惡行的!”

一旁的江志也應道:“官家,小民也是!”

丈量土地本就是一件大事,他明白這件事實施下去的阻力乃是一個共同利益群體,他們可能來自民間也有可能來自朝堂,可是他剛剛聽了如今之久,見了狀紙上情真意切的講述,又何嘗沒有看見其背後的更深的含義。

這分明就是當地縣衙的不作為,翫忽職守的腐敗之風橫行方才逼迫兩名士子來到汴京用這種方式,他如今不再是那執拗不知迴轉的性子。

為百姓伸張公道重要可丈量土地同樣重要,這強國固然重要可益民也重要,這二者為何不能得兼呢?

楊秉站了出來,說道:“莫非王中丞,認為為民伸張公道也是一件需要私下勾結之事嗎?”

“為民請命之事若是王中丞要將此事硬強加在我身上,我也是十分欣然!”

王素呵斥道:“楊秉,你這是在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