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咖啡的柯基 作品

第一百五十四章 興學

 江曲看著面前的袁桉,心中也是痛心疾首更多的是恨鐵不成鋼!


 袁桉如今也算是徹底放飛了自我,像是心中積攢的怨氣在此刻都得到了宣洩,說道:“你之前或許讀過孔孟之道,如今行商日久早就忘了聖人教化,又怎知我等士子所想!”


 他言語之中的意思就是你不過是一個商人,和他一個士子是沒有共同語言的。


 在場邀請的賓客之中自然不乏豪商員外,聽到袁桉的這番話可謂是連帶著他們也一起罵了進去。


 楊秉聽到此話回道:“士農工商,四者謂之業。士者為學,農者為耕,工者治器,商通有無,此之謂事。士農工商雖職業分殊,但皆為本業,皆是大宋之民眾,正所謂柱之石,國之本也。”


 他並沒有說完,繼續道:“我聽聞袁兄以姜子牙和百里奚自比,兩位先賢皆是王左之才,你認為當世沒有秦穆公和周文王這樣的伯樂,可我看不到一位當世大才,只看見一個自怨自艾的文人而已!”


 他也見過不少恃才自傲之人,可是他考量過袁桉的才具,思想陳舊所想的盡是追源朔古,這樣的人如何能夠身居要職,他的文章被主考官黜落也是情理之中。


 袁桉聽到如此直面的詰問,立刻怒喝道:“你不過一介商賈,憑什麼質問我?”


 一旁的江曲呵斥道:“放肆,你一介士子竟然對朝廷官員如此咆孝成何體統,站在你面前的乃是綏德縣知縣,不是你口口聲聲所說的商賈!”


 袁桉一下子身子癱軟在地上,他這讀書人的身份,縣內小吏或許敬畏他的身份,可是在官員面前並不好使。


 而且還是一縣的縣令,縣令可又被稱為百里侯,有轄治百里的意思,就是這百里之地最有權勢的人。


 他想起了自己進城之前的言語不端,還有大放厥詞心中也是懊悔不已。


 不明白為何身為一縣的親民官,竟然選擇白龍魚服,走訪於鄉野之地。


 他一下子訥訥不言,身子癱軟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楊秉看見他這幅模樣,說道:“你既然自比百里奚,姜子牙,古人言石以砥焉,化鈍為利。你也需得經歷一番苦難後,才有成才的機會。你便聽你江主簿所言,從一名胥吏開始做起吧!”


 他並非睚眥必報的人,聽到楊秉的話袁桉也一臉羞愧的拱手應道。


 原以為這些身居高位的官員,定然會因為他的這番不當言論而公器私用將他定罪,沒有想到如此寬恕了他之前的話。


 江曲與楊秉一同跨過門檻進入堂中,他一臉感激的拱手,而楊秉說道:“今日乃是老夫人的壽辰,不要因此而壞了心情!”


 楊秉雖然一身簡樸,可是剛剛步入堂中便有左右桌上的賓客都紛紛起身,目光看向他恭敬的行禮。


 在楊秉的示意下他們方才收起了禮節,韓遂坐在次他一席的位置。


 外面天色已經逐漸有暗下來的趨勢,還有一些微亮,府裡的下人已經將盞中點上了燈。


 一下子無論是環廊,堂中還是庭院裡都是燈火通明的模樣。


 壽宴上若是以衣著裝束來看,楊秉的一身看起來最為簡陋,但是沒有人對於他不流露著尊重。


 沒有人會在這裡以衣飾對你示以冷眼,因為能夠坐在這裡的賓客皆是此行中地位權勢最高的。


 當然不是因為江曲是那種攀附權貴的人,而是人們默認了地位的三六九等。


 而在外面迎接的下人,也不會想到當初遭受到冷眼的一個人,會成為這裡最有權勢的一個人。


 雖然此刻乃是老夫人的壽宴,可是在這場宴會之上,還是有諸多賓客向他敬酒。


 而且臉上堆砌著笑容,那麼奉承的話無不是在說著他的政績還有誇讚他是為國為民的好官之類的話。


 只是楊秉對於這些話,並沒有冷著臉呵斥他們太過阿諛也沒有回應只是淺淺笑著。


 為官日久也讓他慢慢習慣了這種氛圍,他雖然做不到和光同塵,但也不會顯得格格不入。


 座上的老夫人喝了幾杯酒,便在使女的攙扶起身更衣,於是眾人也紛紛起身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