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咖啡的柯基 作品

第一百五十三章 何為官?

 而袁桉又一心想要考取功名,看不上做一個斗食不過百石的小吏,可在江曲眼中袁桉的文章既然無法金榜提名。


 還不如做一個做一個吏人,要知道五房中孔目房、吏房、戶房、兵禮房和刑房中做一個主事、錄事、孔目、貼司、押司等職務也未嘗不可。


 要知道當初的黃寶就因為才具被楊秉所看重,從“公人”也就是低一級的胥吏提升為了錄事後,所表露出來的感激涕零,看得出吏人的地位並不低。


 而江曲性情耿直,面對好高騖遠的小舅子自然沒有好脾氣,也讓老婦人也對袁桉的印象並不佳。


 感覺到冷落的袁桉,在姐姐面前抱怨著:“如今江曲身居要職,自然也就瞧不上我的出身了!”


 面對老婦人的輕視,自然不會在心中不滿傾訴到老人身上,那隻能埋怨起這個姐夫了,就差點將狗眼看人低掛在口邊了。


 袁氏明白弟弟心中所想,也是無奈的說道:“桉,你姐夫看在我的情面上,也曾為你的前途奔走過,可是你看不上!”


 “如今你也該收收心,成家立業不要再去考慮那功名一事了!”


 屢次的落第使得她對於這個弟弟的寄望早就沒了,也希冀這個弟弟能夠安穩過日子。


 聽到姐姐這番話,袁桉也有些怒容道:“阿姐,你也被江曲所蠱惑,認為我袁桉就是志大才疏之人!”


 “姜子牙尚在七十歲得遇周文王,方才有如此青史留名,百里奚晚年被秦國重用拜為大夫,這些名臣輔相尚且如此,如今我袁桉不過三十有一,豈能志氣全無甘作一名小吏,碌碌終生!”


 身側的楊秉對於他的一番豪言壯語也是搖了搖頭,有些不合時宜的說道:“袁兄與我說可以為我引薦江主簿,可如今看來卻是一句謬言罷了,那在下不做叨擾就此別過!”


 說完後便要抱拳離開,袁桉最好臉面這失諾的名聲他可不想擔上。


 連忙拉住即將離去楊秉的衣袖說道:“趙兄何必如此急切,我袁桉向來是重諾之人,只是事有輕重緩急而已!”


 袁氏反應了過來明白了其中關竅,立刻嚴肅說道:“今日我家官人並不召見外客,家弟的允諾當不得真!”


 袁桉立刻說道:“此人並非空手而來,有利益相托,平日裡他不知盤剝了多少這個時候倒是拘謹起來了!”


 袁氏聽到弟弟的話,嗔目道:“你一句一句江曲,你認為他看不起你,所以便如此敗壞他的名聲,這就是你自詡文人君子的作風,如此心胸狹隘若是真的讓你當官,也只是禍民害民的官員!你給我滾出去,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弟弟!”


 說到最後語氣都有些哽咽了,她只有這一個弟弟,父母死後作為長姐待他若親子。


 可是如今沒有想到這個弟弟已經對自己的官人,心生怨懟到如此程度,如何不讓她心寒。


 她啜泣的擦拭著眼角的淚水說著:“你如此行徑,可曾考慮過我這個姐姐!”


 袁桉見姐姐真的生氣了,於是語氣也軟了下來:“阿姐我知道錯了,你消消氣,今日乃是老夫人的生辰,不要壞了興致!”


 袁氏見這個弟弟這幅表態,也沒有說些什麼便離開了環廊。


 而袁桉自知沒有顏面繼續與楊秉逗留在此,獨留楊秉一人在這水榭亭臺處。


 他也萌生了離開的想法,於是沿著環廊一直走穿過中庭。


 見有幾名稚童身著錦襖,此刻正在一起玩著遊戲身側圍繞著一些使女和僕僮。


 顯然下人在這裡就是為了照料他們的安全,他們手中所持的乃是無鏃之失,在他們遠處立著一個青銅壺。


 楊秉自然見過投壺,對於儒家而言既是遊戲也是禮儀,投壺便是來源於射禮,鄭注《禮記》雲:“投壺,射之細也。”


 投箭入壺者寥寥,一名身著灰色深衣男子弓著身子為他們判定成績,從衣著上來看應該是江府的下人。


 雖然多數的失都是未碰到壺身,亦或是入壺後又反彈了出來。


 這樣的結果都能引起一陣驚呼和愕然,顯然各自都沉浸於其中的雅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