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鏡!

穀雨,初始狀態為練氣境。

經左眼閉合而到達築基境。

經收腹而到達結丹境。

經手指擰成麻花而到達元嬰境。

此刻,經屏住呼吸,而到達化神境。

境在化神,可謂化神境修士,先且不說是否有著對應境界的神通,單憑化神境的身體素質,便不是雲澗能夠抗衡的。

一入化神,即是瞬動,宛若跨越空間、時間般,瞬身而至,僅是隨手一擊便使雲澗化作血霧。

但事實,果真如此嗎?!

於客觀角度來看,事實並非如此!

在穀雨扯下額上符籙之時,雲澗便已將手中符籙對著自己身軀貼去,而在穀雨到達的瞬間,這新的符籙也是發揮了作用!

移景!

可以說是移動景象的法術,也可以說是障眼法!這張符籙的使用方式有兩種,一種是貼在敵人身上,這樣便可以讓敵人產生細微的幻覺,第二種便是貼在自己身上,讓敵人對自己產生幻覺!

“該死,之前的想法是將這移景符籙貼在他的身上,隨後再將大力符籙貼於己身,從而藉助符籙帶來的巨力與其抗爭一二,從而給周圍的真人爭取恢復時間。”

“但這種情況下,能多活一秒都是奢望!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在穀雨的視角之中,雲澗被自己一拳擊成血霧。但實際的現實之中,穀雨的一拳卻是擊在雲澗身前一尺處!雖然勁風還是將雲澗胸膛貫穿,卻也未曾到達癱瘓在地的程度,而且雲澗也是把握機會,與對方拉開了一段距離。

雲澗雖是拉開了些許距離,且是未展新的動作。

但穀雨此刻的狀態卻是十分微妙,顯然是身上的移景符籙發揮了作用。

幻覺!在穀雨的視角之中,血霧散盡,但云澗卻是再度站在了身前不遠處!

穀雨身形再動,而這一次,在他的視角中依舊是輕易的將雲澗轟殺至血霧,不過在現實之中,他的拳頭依舊是擊於雲澗身前一尺處!

在穀雨的視角之中,雲澗彷彿是不死不滅的存在一般。不過這也絲毫不礙他對著雲澗追殺而去,見其身形宛若浪潮洶湧而動,拳腳也似狂風不駐而出,甚至就連手中鐵錘也被其再塑化作短棍,每一次揮動都會因與空氣摩擦而滾燙髮紅。

“自拜於恩師門下,我便發憤圖強、研學苦讀!為不愧對恩師栽培!更是發誓要做一位仁慈仙人!”

“自成為仙人之後,我雖不曾標榜聖人之姿,卻也謹小慎微、如履薄冰般治理著所鎮之城!”

“我的理念也好,信仰也好,甚至是思想與意志,都圍繞著‘以民為本’這一中心!”

“尊重百姓,愛戴子民,視民如子,我半生的精力盡數置於一方百姓之上!”

“為的!不是為己牟利,為的不是為己謀私,為的不是那高高在上的權利,為的不是那如水繞指的財富!”

“為的僅僅是些許的...名聲!”

“沒有錯,我是一個很注重名聲之人,為了這所謂的名聲,我不惜放棄了榮華富貴,不惜放棄了至高無上的權利!甚至是將我的前半生,盡數奉獻給了所轄之處的子民、百姓!”

“我迫切!”

“我希望!”

“我迫切的希望有朝一日,這所謂的名聲能夠跨過九州,傳入我恩師的耳中!”

“如此一來,便不算愧對恩師的栽培!而這也是我作為弟子,能夠給予恩師唯一的禮物與回報!”

“而我用了半生所積攢下的名聲,竟是被你們這些刁民!賤民所玷汙!”

“不是你們口中所言皆為汙穢,也不是你們心中懷揣著骯髒,而是你們自身便是此方天地中的汙穢與骯髒!”

“我!穀雨!!!今日必然化作洗滌天地的明光,讓你們這些骯髒的汙穢於明光之下...盡登極樂天堂!!!”

穀雨似若瘋魔,於小巷之中、廢墟之間肆意的揮動著拳腳、鐵棒!

雲澗一退再退,不是不想進行反擊,而是他根本就跟不上穀雨的速度!哪怕穀雨因開口言語而放棄了“屏住呼吸”,從而讓境界於化神跌落回元嬰,他也依舊跟不上穀雨的速度!之所以能夠堅持這麼久,完全是倚仗著“移景”之術!

穀雨的每一次攻擊,甚至是所有的攻擊,都會落在雲澗身前一尺處,雖然在穀雨的視角中雲澗一次又一次的被自己轟成血霧。但實際上...雲澗雖受勁風波及而傷,卻也倚仗著真人的頑強生命力存活了下來。

“這是什麼鬼速度?我的視覺能力已在真人化後大幅度提升,但也僅是捕捉到對方些許殘影?還有...他的特性沒有時間限制嗎?”雲澗一退再退,且是越退越心驚,此刻穀雨那瘋言瘋語更是讓他頭皮發麻、背脊生寒。

“也許只要等這些真人頭顱、雙眼恢復,對著這瘋子瞧上一眼,大抵便可以結束這場戰鬥。”雲澗環顧四周,即見那些真人已然恢復大半,此刻更是於廢墟中掙扎起身。

當然,事關戰鬥勝負,雲澗倒也不曾愚蠢的將所有希望都寄託在那些真人身上。

分身符籙!

按理來說,雲澗只需要將分身符籙貼於自身,創造出數個分身,便可以通過“注目禮”至雲澗於死地!但云澗卻並未這麼做,原因無它,僅因這分身符籙,可沒有理想中那般美好!

有著弊端,便是這分身的過程哪怕不慢,卻也依舊有著一個短暫的過程!對於穀雨這種具備極速的修士而言,這短暫的過程,足以讓雲澗死上數次乃至是無數次!

所以說,這分身符籙註定無法用在雲澗自身之上!那麼應該用在何處呢?自然是用在物品之上!

於儲物裝備中取出銅鏡一面,隨後即將分身符籙貼在了銅鏡之上!

待符籙加持之後,銅鏡漸漸分裂,化作了兩個,一個依舊貼著符籙也就是本體,另一個並沒有符籙,顯然是銅鏡的分身!

銅鏡分身入手,雲澗在躲閃穀雨攻擊的過程中,即是隨手將其丟在了一旁的廢墟之中。一面、兩面、三四面、五六七八面...十餘面銅鏡接連而出,且是略顯不均的分散在小巷兩側的廢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