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外頭響起隱約的交談聲,似乎是鍾子顏和金曉南洗澡回來了,宋拂之想著這倆人洗個澡還挺久。時章收好清涼油,把睡袋掀起了一個小角,示意宋拂之過來睡覺。宋拂之站起來,猶豫道:“我看外面的燈……”




帳篷裡突然“啪”的一下陷入黑暗,時章的聲音沉沉響起:“還去外面,再被咬幾個包?”




宋拂之噤聲,手腕突然被握住,拉著宋拂之往下躺。被人捉著,宋拂之只能順著他的力氣躺進被子裡。




帳篷裡很黑,時章的聲音貼得很近:“我把燈關了,這樣會不會好一點。”視覺上看不見,便也少了幾分羞恥。但相應的,別的感官愈加敏銳。




兩個成年男性擠在狹窄的睡袋裡,面對面側躺著,呼吸都交錯在一起。




雖說每天晚上都睡在一張床上,但是家裡的床很寬敞,只要宋拂之意識清醒,就不會和時章產生什麼身體接觸。




帳篷裡不一樣,時章的手搭在自己腰間,溫度很高,存在感很強。




“宋老師。”時章輕聲叫他。




等宋拂之短暫地應他,時章才接著問:“你在淋浴室親我,是不是想做?”直白的用詞讓宋拂之稍微一愣,渾身立刻燙起來。




/>宋拂之閉了閉眼,說:“是。”




"後來怎麼改變主意了?"時章問得很溫柔。




“還是……有點快了。”宋拂之說,"而且這裡不方便。"“那我們慢慢來,好不好。”




時章在被子裡握住宋拂之的左手,引著他觸碰自己的臉。




“先熟悉一下。”時章說。




宋拂之順著他的牽引,指尖從時章的額頭開始,觸到他的眉峰,薄薄的眼皮,滑過挺直的鼻樑,落到柔軟的唇。




他用指腹描摹愛人的五官,在黑暗中重新認識這個人。




時章帶著宋拂之的手,讓他在黑暗中觸摸自己的臉。突然時章頓了一下,問:“你把戒指摘了?”




宋拂之“嗯”了一聲:“睡前習慣摘戒指。怎麼了?”




“我知道。"時章很快道,沉吟片刻,"沒什麼。”




只是時章放開了宋拂之的手,對他說:“舉例結束了,接下來宋老師自己來。”




宋拂之笑著:"繼續摸你?"




時章仰了仰下巴,從喉嚨裡“嗯”了一聲。




摸到男人的下頜,宋拂之閉著眼笑:“有點扎手。”




時章:“明天早晨剃。”




“臉摸完了。”宋拂之點評,"很帥。"




時章說:“繼續。”




宋拂之頓了頓,手指向下,輕輕滑到了時章的喉結。




這節奏莫名的純情,倆大男人擠在深夜的帳篷裡,竟然只是慢慢撫摸對方。但宋拂之對此接受良好,他需要別人來帶動他。




能感受到男人的喉結在掌心下滑動,吞嚥聲很輕,卻很性感。




“時章,你在咽口水。”宋拂之說。時章沒有回答他,只啞聲道:“繼續。”




宋拂之頭腦發熱,心裡突然有點想笑。他現在好像正在遊戲裡探索地圖,摸完一個地方就解鎖一個地方,他剛剛解鎖了時章的脖頸。




然而再往下……說實話,宋拂之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他想試試手感很久了,這會兒擺在眼前,反而讓他有點無措。




時章等了他一會兒,問:




"不想摸?"




宋拂之指尖發麻:“……想。”




“要不要我把上衣撩開。”




一聽這話,宋拂之思想快要炸成煙花了。宋拂之沒答,直接自己上手,把時章的衣襬捲了起來,推到了胸肌以上。




他本來想要時章自己把衣襬拿著固定,結果衣服直接被飽滿的上圍繃緊了,根本不用藉助外力。黑暗中看不到,於是憑藉手心的觸感,更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肌理與輪廓。




柔軟,卻韌,蘊藏著沉甸甸的力量感。




雙手掌心,滿滿當當。




宋拂之到這兒已經有點意識飄忽了。明明自己的胸肌也不差,但他老公的摸起來就是感覺不一樣。




偏偏時章還問他:“怎麼樣。”




宋拂之緩慢思考,在各種活.色.生.香的詞彙之間選擇了一個相對平和、直抒胸臆的。




"好摸。"




時章輕輕笑了聲:“還繼續嗎?”宋拂之二話沒說,手掌往深處滑。




下方,不是那種被練到塊壘分明的健美先生般的腹肌。時章的線條很自然,溝壑明顯,能感受到他緊實的腹部,隨著呼吸穩定地一升一落。




側面的線條更勾人,斜斜幾道鯊魚線,因為時章側躺著的姿勢而緊繃。前鋸肌是塊很寸的地方,宋拂之自己練了很久也只有一點淺淺的痕,時章的顯然更猛。




腹部,側腰,線條都是無與倫比的。




宋拂之無法自拔地陷入循序漸進的情.欲中,在瀕臨失控的邊緣徘徊。再稍微往下的地方應該是肚臍,尚且是安全區,宋拂之頗為放心地向下遊走。




然而根本還沒到肚臍,宋拂之突然觸電般地收回了手。他倏地瞪大了眼睛,儘管只觸到了零點幾秒,而且隔著布料,但手心觸到的地方已經迅速發燙。




時章也瞬間呼吸一沉,抓住了宋拂之的手腕。




儘管宋拂之是多年的數學老師,而且性格謹慎,但他這次對距離和對方長度的估算還是略有失誤。




碰到了不該碰到的傢伙,探索之旅好像要提前畫上句號。時章抵住宋拂之額頭,嗓音啞得不行:“不繼續了?”




宋拂之真的受不了教授這把又冷又欲的嗓音質地,呼吸頓了好幾秒,才回答道:“




……超出我的答題範圍了。"




時章緩慢道:“我以為這正是今天的答題範圍呢。”




宋拂之喉結滑了好幾下:“哦……這樣。”大學教授給勾了考試範圍,那高中老師只好聽從。




時章明知故問:“宋老師會嗎?”




這問的什麼屁話,三十好幾的男人可能沒談過戀愛,但不可能不會這個。宋拂之淡笑:“我要是不會,那當時婚檢取樣怎麼取的?”"挺好。"時章鬆開宋拂之的手腕,以一個很放鬆的姿態,“那你來吧。”




靠。




時教授這麼坦誠的態度,好像一張攤開在桌上的空白試卷,等著宋拂之用手去書寫答案。宋拂之咬了咬唇,躊躇許久,終究是沒法先下手。




“沒事。”時章善解人意地靠過來,嘴唇溫柔地蹭了蹭宋拂之的唇。“教授現場帶你複習一下。”




說著,滾熱的指尖輕輕搭上了宋拂之的褲腰。




時章以極近的距離,凝視著宋拂之,禮貌地確認道:“可以嗎?”宋拂之沒講話,洩憤似地咬了一口時章的嘴唇。權當是開考的鈴聲。









教授的手心很熱,灼燒刁鑽,卻還能一邊很溫柔地和宋拂之接吻。




宋拂之堅守著婚姻中要共同分擔家務的原則,絕不能只有一方單方面伺候,另一方單方面享受。所以即使宋拂之已經渾身發麻,他還是伸出了手。




"時章,我幫你。"




時章輕輕吻他一下,默認了。他感到宋老師的指尖,溫涼的觸碰,像細微的墨水滲入紙頁。




時章忽然放慢了動作,用鼻樑頂了頂宋拂之的臉頰。




“宋老師,我有個請求。”




宋拂之氣息不穩:“嗯?”




"你能不能把戒指戴上。"




……宋拂之忽然湧起一陣強烈的酥麻。時教授這個要求,充滿傳統色彩,卻又無比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