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骨鐵心 作品

第104章 鰲拜走的是邪路

有些事,可以做,但不要說,更不要己所不欲,強加於人。

相較起來,比小主子大一歲的康親王城府要比小主子多得多。

“你們說,怎麼辦!”

傑書一雙眼睛掃視著一眾八旗將領。

眾八旗將領可能還沉浸在貝勒董額要請誅鰲拜的震驚中,一時竟未有人出聲。

片刻,太祖長孫杜度之子特爾親突然抬頭咬牙切齒道:“我早說過尼堪不可信,不能給尼堪委以大任,尤其是那些投降的尼堪更不可信,這幫人都是牆頭草,靠不住!

鰲拜為輔臣以來,非要說什麼先帝在時有旨意對尼堪要多盡招撫,以誠相待,務使國內早日太平,結果但使尼堪來降都授以高官厚爵,都統、都督如白菜般封授,結果換來的是什麼?

換來的是尼堪的又一次背叛,換來的是我兩萬旗人的喪命,是我大清開國以來從未有過的失敗,是我八旗子弟永遠也洗刷不了的恥辱!”

特爾親的聲音很大,也很憤怒,雖然並沒有同董額一樣對鰲拜喊打喊殺,然語氣滿是對鰲拜的不滿。

渾然不懼鰲拜。

他倒是有這個資格。

因為嚴格來說他特爾親才是太祖在世的嫡親長重孫。

嫡長子、嫡長孫、嫡長重孫。

如果大清開國以後便如漢人王朝一樣講究嫡長繼承製,他特爾親未必就是皇帝,但絕對是皇帝的最大熱門人選。

“輔國公的意思是?”

傑書不會就鰲拜發表任何看法,因為他不是董額這個貝勒,也不是特爾親這個輔國公,而是帽子王、靖西大將軍。

其所說的任何一句話,都會被無形放大,從而被捲入白、黃兩旗的爭鬥。

本意是想聽聽特爾親有何良策應對危局,誰知特爾親竟說當務之急是馬上將這三年在夔東投降的明朝將領全部抓起來,將那些降兵也全部解除兵器就地圈禁,防止新的叛亂髮生。

這簡直就是病急亂投醫。

傑書真要這麼幹,恐怕那些明朝降將不反也得反了。

沒想到特爾親這一極端策略得到不少八旗官員的支持。

筆貼式總管、侍讀傅臘塔第一個附合起來:“輔國公說的對,漢人就是靠不住,王爺得馬上派咱們滿蒙兒郎去接管各地綠營,要不然再反一批,這局面就無法收拾了。”

這話甚至將漢軍八旗都給排斥在外,聽得一眾漢軍八旗將領個個眉頭大皺,有幾個還心中暗哼一聲。

“王爺,是該清查綠營和降將了,今天出了個王耀武,焉知明日會不會還有陳耀武,張耀武!”

“荊州敢以孤城叛我大清,必是賊將有了聯絡響應之人,否則,絕沒這個膽量!”

“近年來降我大清的明將多是原順軍積年老賊,湖廣境內亦不乏西營李定國舊部,這些人賊性不改,亡我大清之心不死”

“荊州滿城被屠一事一旦傳遍各地,恐鋌而走險的降將不計其數,請王爺速斷!”

“”

讓傑書沒想到是,嚷嚷著要馬上甄別綠營降將的滿蒙將領竟有一大堆,你一言我一語的,聽得傑書都呆了。

若說鰲拜一力招撫,一力綏靖才釀成荊州大禍,聽著還有幾分道理。

可這幫人的主張簡直就是自毀長城,不能說是糊塗,而是完完全全的愚蠢了!

傑書再是年輕,也知這是胡來。

“以漢制漢”可是他從安親王那裡討來的“真經”之一。

想要以漢制漢,就必然要對降將予以百分百信任,如此才能讓降將願為大清肝腦塗地。

只是,荊州事件又讓這個“以漢制漢”有點站不住腳。

一昧以漢制漢,不就是又走了鰲拜的邪路?

一時間,傑書腦子真是有點亂。

眼見這幫人越說越不像話,再看康親王沉默不語,頭等侍衛莽依圖不由對眾將怒道:

“胡鬧!王爺若按你們說的做,這湖廣境內還有大清的兵嗎!難道你們要王爺就帶著這六千八旗子弟去平亂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