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自欺與欺瞞

 正好第30下，衛書打開了車門，下了車，轉身向樓門走去，可沒走兩步竟又停在了原地。車內衛鍾林敲擊的手指還未停下，車窗卻突然被扣響，衛鍾林緩緩睜開眼瞥了車窗外的衛書一眼，又轉而對楊叔點了點頭。

 楊叔心領神會地下了車，走到衛書面前，衛書低著頭半天不說話，猶豫了半天只舉起一把鑰匙，楊叔自然明白衛書什麼意思，接過鑰匙就上了樓，沒兩分鐘就帶著衛檸下來了。

 衛檸一出來就死死地盯著衛書，衛書背對著她站著，衛檸一步一步地靠近衛書，直到走近他身側時才停下，衛檸試探性地喊了聲“衛書？”聲音裡還帶著些哭腔。

 衛書也沒抬頭，只轉身衝楊叔說了句“等一下。”便跑上了樓，再下來時手裡就多了個書包，那是衛檸的書包，嫩黃的顏色不大經髒。衛書只匆忙地看了衛檸一眼，就伸手將書包塞給了楊叔，衛檸卻瞪大了眼睛，把書包從楊叔手裡又拿了回來。

 “衛書你要幹嘛？”衛檸的眼淚又湧了上來，“你說話啊！”，衛書依舊低著頭，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只覺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衛書”衛檸的聲音突然軟了下來，她伸手扯了扯衛書的衣角，衛書盯著衛檸的小手，他快把自己的拳頭捏碎了，才控制住握緊妹妹手的衝動。

 “哥”衛檸自記事起就幾乎沒叫過衛書“哥哥”，更何況此刻這聲哥甚至是帶著哀求，只是還沒等衛書回應，衛鍾林就再次搖下了車窗，他只看了楊叔一眼，楊叔便衝衛檸說道“衛小姐，該走了。”說完就伸手想要去接過衛檸手裡的書包，可衛檸卻不撒手，她抱緊了書包也拽緊了衛書。

 楊叔沒辦法，只好稍微使了些勁去拉衛檸走，一拉一扯間，衛檸竟急得大哭起來，嘴裡不停喊著“哥”“我不走”，像是要把這幾年在衛書這落下的那幾聲“哥哥”都一口氣補回來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