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菩提悟道下

 此刻的雲姬身處於深淵大海之中，雙眼緊閉，不斷墜落。 

 宋凌朝撫摸著雲姬的臉頰，不斷將自己的仙力灌進雲姬的身體中，嘴裡還在不斷地呼喊著：“雲姬，直面自己的痛苦，不要被他打敗，我相信你可以的。” 

 突然雲姬猛地睜開眼，瞳孔頓時變成了一紅一金之色，下一刻雲姬的身體開始生長出密密麻麻的魔紋，臉頰，脖子，四肢，都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魔紋。 

 接著雲姬身體開始不斷變大，身後的手尾再次浮現，與以往不同的，如今的雲姬身後生長出九條手尾。 

 隨即便看到雲姬身軀一震，扯斷了鐵鏈，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宋凌朝震飛，翻滾數圈才穩住腳步。 

 此刻的雲姬已經完全喪失理智，對於雲姬而言，眼前是站著數千萬的靈魂，每一道靈魂都喊著同一句話：“你到底是誰？！” 

 這句話不斷迴盪在雲姬的耳邊，雲姬發瘋似伸出手尾攻向這群靈魂。 

 而宋凌朝無從知曉雲姬所看到的畫面，在宋凌朝的眼裡，雲姬正在瘋狂攻擊自己，宋凌朝不願傷及雲姬，只能被動躲避，在手尾之間來回跳躍。 

 宋凌朝聽著雲姬捂著頭不斷的喊著：“我是誰！我到底誰！” 

 宋凌朝一邊躲避一邊大喊：“你是雲昭！你忘了嗎？你來自邊疆梧桐洞，你爹叫做雲川，你娘叫南慈，你最愛的鳳凰翎是我送給你的，這些你都忘了嗎？雲昭！” 

 話音一落，雲姬身後的手尾開始緩慢起來，雲姬喃喃念道：“雲昭？那雲姬又是誰？” 

 宋凌朝一時如鯁在喉，不知如何回答，片刻後說道：“雲姬也是你，你是仙魔體，雲姬是你現在的名字！” 

 雲姬愣住，低聲念道：“雲昭？雲姬？為什麼我會有兩個名字？我到底是誰？！我到底是人還是魔？！”說著頭痛欲裂，雲姬身體開始閃爍著兩道靈力，一紅一金交錯運行。 

 隨即雲姬再次失控，伸出九條手尾不斷攻向宋凌朝，每一條手尾彷彿都有滅世之力，宋凌朝立即躲避，但這手尾的速度太快，眼看著一條手尾就要擊中宋凌朝，宋凌朝立即施展守式·南天神門抵擋。 

 只見一道金色巨門從天而降，其門懸浮著兩條金色巨龍，神門矗立在宋凌朝身前，擋下了手尾的攻擊，但還是被壓退數丈之遠，宋凌朝不禁感嘆這手尾之強。 

 宋凌朝繼續大喊道：“雲昭雲姬都是你，魔也好，人也罷，自始至終你都只是你自己，你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不管是雲昭還是雲姬，在我心裡，你永遠都是我的朋友。” 

 此話一出，雲姬的手尾在此停住，雲姬陷入了意識混亂之中，時而清醒時而失智，口中喃喃念道：“朋友....” 

 宋凌朝手尾停下立即飛身躍至雲姬身前，緊緊抱住雲姬說道：“是的，你是我的朋友，不管你變成什麼樣，不管是雲昭還是雲姬，是魔還是人，你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這一點從未變過，還有你的爹孃，朋友們，他們一樣從如此，因為在我們心裡，重要的是你，而不是你的身份。” 

 說著開始唱起了扶桑曲：天茫闊，風爭落，輕舟蕩起山河墨；春山茂，飛絮紛，相思掠過黃兒身；少年華，不可追，扶桑開時拂衣歸..... 

 伴隨著歌聲雲姬彷彿回到了邊疆，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小時候。 

 年幼的樊策坐在樹幹之上，手中拿著蕭閉目吹著同樣的曲子，同為年幼的雲姬從樹下經過，滿身泥濘，頭髮凌亂，手中還攥著一隻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