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重疑路 作品

第104章 鬼手

 商伯牙頂著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連續坑了三個人,商叔至暈暈乎乎的推開棺材蓋子,從裡面爬出來,翻出來靠著棺材幫子,敲了敲自己暈眩的腦殼。 

 李秋華雖然可怕,但這商伯牙是真的不留手,他還是先爬出來再說,誰知道那小子一會又使什麼招。 

 商叔至扶著棺材站起來,搭著手望了一下被揍得不省人事的李秋華母子,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羽天藍面前,腳尖踢了踢對方的腦袋。 

 “喂,庸醫,起來救人了,救完再裝死。” 

 赤十的手中還握著剛才刺穿對方身體的寶劍,用關愛狍子的眼神看著商叔至,這傢伙是不是在棺材裡面關失憶了?被穿了糖葫蘆的人,還能站……我去,這個世界太瘋狂。 

 就在赤十對商叔至的行為嗤之以鼻的時候,血泊中的羽天藍竟然真的就站了起來,不但沒死而且看起來甚至連傷都沒有。 

 “好眼神啊,又沒蒙過去,這誰需要醫治啊?” 

 “我老婆和我兒子。”商叔至指著兩人說。 

 那邊橙十一已經爬上石桌,對著虛像開始威脅,“他,他說的是我的詞。” 

 “要不然說你是前輩哪。”田園道人賤兮兮的調侃道。 

 羽天藍略略的看了一眼,“不用救,商大公子出手很有分寸,兩個人都沒事,拿盆涼水一澆就醒了,要是嫌麻煩,我倒是還存了些尿。” 

 “不麻煩,不麻煩。”一旁的橙餘連忙拉住正在寬衣解帶的羽天藍,喊了兩個人端來兩盆水,倒也不敢真的就潑上去,只能輕輕的、一點點的按壓。 

 “你,你這,被穿了糖葫蘆,都沒有事?”赤十拎著寶劍,哆哆嗦嗦的靠近羽天藍。 

 “唉,你想幹什麼?再給我來一下子?我說赤國主啊,我知道你從小活得苦,這二十年也擔驚受怕的,可你也不能背後捅刀子啊。”羽天藍看到赤十手中劍又離自己不遠,連忙向後跳了兩次,拉開了一段距離。 

 “鬼莫伸手,閻王低頭。”商叔至看著羽天藍身上的傷口都不再流血,“羽公子好俊的功夫。” 

 “哪有,”羽天藍看看左右,從內襯裡前前後後拽出來了十幾塊墊板,“不過是防賊的心多了一點罷了。” 

 被稱為賊的赤十,臉紅脖子粗的向後又退了幾步,本來卸磨殺驢就夠丟人的了,結果還被驢給耍了。 

 “二位,都醒了就別再裝了,裝能解決問題嗎?”商叔至又走到李秋華母子面前,一人給了一小腳。 

 李秋華看了一眼橙世,橙世也看了一眼李秋華,不愧是母子,想法都是一樣的。都想著裝暈來躲過之後的問題。 

 一看這也裝不下去了,兩人只好先後站起來,橙世還孝順的扶了李秋華一把,“商三公子,還有什麼要講的嗎?沒有的話,我可要送客了。當然客送不走的話,只能逐客了。” 

 “噯,翻臉就不認人是吧?”商叔至看著這娘倆直接整這一出,居然和癩皮狗玩起了這個,這不是撞到了長處上了嗎?“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你也是知道的,之前哪,我行走江湖,靠得就是各種各樣的神奇小藥丸,你不是還買過一顆嘛?” 

 “額~沒有的事,全性山那件事情,都是羽……羽,噯,你怎麼還活著。”橙世還想把鍋甩給羽天藍,結果回頭一看,羽天藍正微笑著注視著他。 

 “我當然得活著了,我若是死了,不是任由你們抹黑嗎?” 

 “抹黑?誰啊?誰抹黑你了?我說得都是與我無關,哪裡提到你了?”橙世的腦子臨時拐了個諧音的彎,算是給這事繞過去了。 

 “好吧,”商叔至倒是也懶得糾纏半年前那點事,一來吶是給對方留點面子,二來吶是他自己也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但今天這事情,如果不是我大哥手下留情,二位只怕是要到陰曹地府相聚了,這筆債怎麼還?” 

 “還,一定還。”橙世看了看身邊一臉關心他的李秋華,先不說對方手下留情的恩德,單是打開了他們母子心結這一塊,就是一筆天大的恩情。“商三公子指條路出來吧?” 

 “我看這樣吧,”商叔至點了點頭,“娘子軍來一趟也不容易,是不是也有有所補償?” 

 “是,是,這個自然。”橙世雖然心裡想把對方全刀了,但面子上還得維持著謙和。“商公子儘管說,我努力辦到。” 

 “我也不要求你割地賠款了,那樣不是顯得我們強盜行徑了嗎?”商叔至內心盤算著,要點什麼東西,既能讓對方爽快的同意,還能狠狠的挖對方的心哪,“你也知道,我們商家這買賣,做得遍天下,這來來往往的,還沒有個歇腳的地方。是不是不太合適?” 

 “商公子看上哪個客棧了?我立刻去安排他們搬走。”橙世心裡長出一口氣,只要不是惦記自己軍隊和土地,其他的事情都是小事,何況那個商伯牙萬一抽風衝過來,把他們都刀了,哪豈不是一切都完蛋了。 

 “噯,橙國主,人家客棧老闆幹得好好的,你為了我把人家趕走,這多敗壞我的名聲。”商叔至居然憐惜起自己並不存在的名聲,這話一說出來,即使是癩皮狗專業戶商文泰都扭過身去偷笑了一番。 

 “額~”橙世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往下接了,但也能從他的話語中聽出來,肯定是不可能滿足於一個小小的客棧,又只好硬著頭皮回應道,“是是是,我這考慮不周,商公子的名聲最重要。那要不了,我的行宮騰出來給公子當落腳的地方,這樣就不會叨擾百姓了。” 

 “噯,”商叔至擺了擺手,“橙國主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是說客棧太過無聊,無非是一個瘸腿店小二,一個黑心店老闆,最多再有個偷吃的廚子,我要這些幹什麼?” 

 “哪,公子想要的是什麼?” 

 “我要那春風拂面的溫柔,要那夏花盛開的炫麗,要那秋水伊人的芳香,要那冬雪枝頭的寧靜。我這麼說,橙國主應該瞭然了吧?” 

 “更加迷茫了。商公子不妨直說,我這人腦子直,俗稱一根筋。” 

 “這有什麼迷茫的,春夏秋冬就是四季,他要得是這裡最大的青樓妓院四季館。”橙餘雖不是真紈絝,但也不是假風流,這些道道上的事情,他多少還是知道一些。 

 “忒,不要臉。”公孫玉蘭聽到商叔至春夏秋冬的美麗句子,還以為他是什麼文生雅客,竟然有些親近之心,沒想到說來說去,竟然是浪生嫖客,真像是看到一個美麗的蛋糕吃進去才發現是壞掉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