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敢答應嗎 作品

第203章 槍挑真定府(二十七)

 “虧得我兒對你呵護有加,你竟然坐下這等醜事……住口,為何我們吃了就沒有事。我們不也講了,莫要貪杯。況且我們離開之時,特意囑咐與你,早日回去,莫要在此逗留。你是怎麼講的?哭哭哭,哭有什麼用?哭難道就能洗刷我兒的恥辱,我薛家的恥辱?求我?哼,莫要以為我不曉得你平日背地裡是如何編排我的。不敢了?真的?還不快快穿好,去外面等著,若要讓我曉得外邊走漏了風聲,你就去死。”薛氏在杜氏面前徹底威風了一次,將失魂落魄的杜氏打發出了偏院後,這才走進了對面的禪舍。

 錢娘子笑著無聲鼓掌“姐姐口渴了吧?”

 薛娘子輕搖團扇,坐到了對面“你做的好事。”

 錢娘子大呼冤枉“姐姐這話是何道理?”

 “用我薛家的女人來討他的歡心。”薛娘子冷哼“我也是蠢,被你灌了**的湯藥。”

 錢娘子哭笑不得“姐姐講的好沒道理。明明是被他灌得,你我二人都被他灌得頭昏腦漲。”

 薛氏終於沒忍住,笑了起來“哎呀,如今總算可以在那個賤人面前有了做長輩的氣勢。”左右瞅瞅“要不你也試試?”

 “我家那個還小,不著急。”薛娘子的道行太淺,哪裡是錢娘子的對手。她心裡不平衡,想要錢娘子也如法炮製一番,結果人家不上當“總歸都是他的,早一些,晚一些,有什麼打緊。對了,他讓我給你的。”錢娘子為了轉移對方注意力,拿出了想要昧下的一錠十兩金花銀塞到了薛娘子手裡“曉得你不缺,可是下人們的嘴都是無底洞。”

 薛娘子嚥下了就要講出的話,收了下來“他一會去哪?”

 “呦呦呦,這都什麼時候了?難不成還想把人養在薛家?”錢娘子打趣一句“他家下人來了,似乎有事。再講了,他若想了,自個就爬牆頭了。”頓時感覺多餘講這一句,畢竟她還不曉得鄭直有沒有爬過薛家的牆頭。

 好在薛娘子正沉浸在失望之中,並沒有留意。這狠心腸的光棍,提褲子就走,也不管她這半飢半飽的媒人了。

 鄭直打了個噴嚏,不曉得是不是最近太過操勞,身子骨虛了,這幾日動不動就如此。他原本是打算今晚再來一次法會,奈何突然接到了朱千戶帶來的府城消息,這才打消了念頭,連夜趕到四公渡,準備回府城。

 鄭佰和鄭妙瑞的姦情終於讓人發現了,這當然與他無關。畢竟他要對付的是鄭佰,並不想牽連其他人,遑論鄭寬。可是有些人已經得意太久了,以至於失去了警惕。而有些人也已經隱忍太久了,以至於找到機會,就不管不顧動手。

 如今被趕出鄭家的鄭佰被籤去廉臺堡,這裡要是沒有鄭安的上下打點也不可能。可是鄭安太小瞧祖母了,一旦讓對方曉得了,鄭佰還不如老老實實的選一個偏遠州縣待著呢。不過如此一來,何鯉魚的作用就小多了。畢竟他之所以往鄭佰身上潑髒水,為的就是想辦法將他從鄭家踢出去。那要不要收手呢?

 斟酌片刻後,鄭直決定繼續推進。鄭佰只是被逐出了鄭家,可是並沒有離開鄭家的勢力範圍,換句話講,還能繼續興風作浪。反而因為暴露了和鄭妙瑞的姦情,而少了一個破綻。如此一切繼續,一定要把鄭佰逼走,趕得越遠越好。

 何鯉魚和鄭佰會不會對賬?想啥呢?就算鄭佰真的是兇手,何鯉魚當面質問,他會承認?既然不會承認,何鯉魚問來又有何用?至於何鯉魚會不會鋌而走險?也不用擔心,那廝都多大年歲了,鄭佰若是連一個老叟都對付不了,也太廢物了。何況如今有了龐娘子,不,如今應該叫何嫂子。聽朱小旗傳回來的消息,何鯉魚對何嫂子很滿意。滿意就好,人一旦有了牽掛,就輕易捨不得拼命了。

 史臻享當初對楊儒完全是呼來喝去,可是最後呢?脫獄之後,心心念唸的就是楊儒,完全就是情根深種的模樣。所以鄭直相信,何鯉魚最多就是背地裡做些勾當,卻再也不敢冒險以命換命了。

 只是鄭直不懂,史臻享並非對楊儒情有獨鍾。對於歡場老手,情場新手的他而言,史臻享與楊儒這一對怨偶可歌可泣的生離死別,就是‘情’的全部。‘情’可以改變一切,甚至能夠讓仇人變成戀人。鄭直沒指望鄭直與何鯉魚能變成如此,而是想要通過何嫂子的存在,牽制何鯉魚。只要不出人命,鄭安隨便何鯉魚怎麼折騰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