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說服

由於陸舜曦作為白淑清女士的獨生子，自小就在谷安醫藥公司大樓裡跑來跑去，所以陸舜曦帶著白憶程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白淑清女士的辦公室外，只見門口還剩餘一些嘰嘰喳喳議論的人看到陸舜曦的身影立刻如鳥獸般散去，陸舜曦自是也沒有心思理會這幫無所事事的職場人士。

畢竟無論在哪裡工作，總會少不了靠著扯些閒言碎語混日子的職場油條們。

“李秘書，我媽呢？”陸舜曦一眼就看到了剛剛從白淑清辦公室走出的谷安醫藥的秘書處的秘書長李秘書，連忙加快腳步趕到身邊問道。

“啊，舜曦今天怎麼有空來了？醫院不忙啊？”只見都說不是生了一顆七竅玲瓏心做不了秘書長的李秘書一邊用眼神示意著周邊等著看熱鬧的人趕緊散去，一邊對著陸舜曦泰然自若地回著話。

如若不是陸舜曦已經從白憶程的口中得知白淑清女士被穿著警察制服的人帶走了，只怕此時的陸舜曦整個的注意力都將被帶跑偏，然後在李秘書長的幾句淡定自若的客套話中興高采烈的返回家。但很顯然今天的陸舜曦不再如之前那般好糊弄了。

“李秘書，我聽說剛才有警察過來了？”陸舜曦原本想等李秘書自己說出實情，不過現在看來只怕白淑清早已對此有過交代。索性陸舜曦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不再兜圈子了。

完全沒想到陸舜曦居然能瞭解地這麼細，只見李秘書在陸舜曦如此直白地問出之後，連忙拉著攬著陸舜曦向辦公室內走去，“走，我們進去說。”但是突然發現陸舜曦的身後還站著一位自己從沒見過的人，於是以極其自然地口吻問著：“這位是？”

“啊，這是我表妹。”

待三人落座後，只見李秘書長一會兒倒水一會兒泡茶地就是不切入正題，正巧此時白憶程收到了主管的電話說是有個急事要她回去處理，白憶程匆匆地和陸舜曦和李秘書長告別之後就返回了工作崗位。

沒想到等白憶程離開後，李秘書長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坐在了陸舜曦身側的沙發上，緩慢開口說道：“這個表妹現在在我們公司上班？”

沒想到李秘書長一開口居然問的是這個，陸舜曦絲毫沒有準備地接著說道：“是，剛入職。”

而後李秘書長沒有再繼續揪著這個問題繼續問，反而是將話題一轉轉到了白淑清的身上。

“今天早上來了2個警察說是有人報案稱我們公司涉嫌犯罪，現在整個公司其他領導都不在本地，級別最高的就是白經理了，所以白經理才隨他們回派出所談話。不過你放心，沒多大的事兒。”

陸舜曦就算再遲鈍，也發現了李秘書長前後表現地如此不同，明顯就是不想讓白憶程知道，現在還說沒多大的事兒？怎麼可能？一聽就是白淑清提前都安排好了，不能告訴自己。可是就算現在不告訴自己、一味地粉飾太平，到了大廈將傾的那一天自己就怎麼能夠倖免於難呢？所以今天陸舜曦可不會輕易就被他們給搪塞過去。

“李秘書，算起來你也跟著我媽好多年了，好像是在我還很小的時候，我就天天跟在你的後面-李姨李姨的叫著，現在想來那也都是二三十年前的事兒了，小的時候就算你們和我說這些事兒我也不愛聽也聽不懂，但是現在我已經三十多歲了，總不能說等到外界的媒體整個社會都知道怎麼回事的時候我才知道實情吧。”既然已經驚動了警方，陸舜曦就不相信谷安醫藥這幫人精能提前絲毫沒有覺察，要不怎麼就這麼巧今天整個公司的領導層都出差就留白淑清在公司。現在陸舜曦感覺這是他們做好的應對之策，可是為什麼要讓白淑清一介女流去應對呢？

“……”李秘書長也聽明白了陸舜曦話裡隱藏的意思，可是想到白淑清臨走前的叮囑，李秘書長還是不敢告知陸舜曦真實情況，況且雖然她確實跟在白淑清後面幾十年了，但自己畢竟就是個普通的打工族，公司高層那些事兒自己掌握的也僅僅是皮毛，哪裡知道的那麼詳細。不過有時聽單位同事傳出來的小道消息，李秘書長也覺得這次這個事兒恐怕有些難搞，不會像之前雷聲大雨點小那麼容易就被化解掉。要說谷安醫藥公司成立了這幾十年來不是沒有遇到過風波，但是每次都被遊刃有餘地化解掉，此次也有一些人認為不會傷及根本。但是這次和之前最大的不同之處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這個時間段本應該全體股東、董事聚集在公司總部開會研究今年的發展戰略時，包括董事長在內的全體大小股東、董事都紛紛因為有事而離開了總部，所以在警察今天趕到谷安醫藥公司之前今年的戰略大會還沒有召開。所以其實從感情上來說的話，面對這麼一個很小的時候就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孩兒，李秘書長是想叮囑幾句讓他自己當心的。可是現在這一團亂麻的局面，說實話就連被外界盛傳生了一顆七竅玲瓏心的李秘書長也絲毫沒有理順的頭緒。

陸舜曦也算是在中心醫院見慣生離死別、各式各樣不同脾氣秉性的患者的醫生了，在李秘書長停頓的這幾秒中，透過李秘書長的神情變化，陸舜曦也推測出她應該是在糾結到底說不說？如何說？說什麼？索性，陸舜曦今天的唯一目的就是問出白淑清一直試圖隱瞞的內情，那就耗著吧，“我耗得起。”陸舜曦在心中默唸。

李秘書長整理完思緒後抬頭看向陸舜曦，發現經過幾年的歷練，陸舜曦的身上多了幾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氣度，不禁替尚不知如何的白淑清感到欣慰，“也許白經理也想有個人幫忙分擔一些呢！”李秘書長不禁如此想著。

“舜曦，難為你安靜地等了這麼長時間，李姨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你不知道在你入職中心醫院時，你母親有多高興，終於她心心念唸的寶貝兒子步入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工作崗位。說實話，其實你母親是叮囑我不讓我和你說她被警察帶走的事兒的，她料想到你可能會問最近怎麼沒有看到她或者無法聯繫到她，所以她提前已經準備好應對的說辭了。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誰也沒想到你表妹居然在我們公司上班，相信你母親也是不知道這個消息的。”

“是，表妹還沒和家裡人說，我們誰都不知道。”

“要不怎麼說呢，有些事兒靠瞞是瞞不住的。”

聽到李秘書長髮出這樣的感嘆，陸舜曦就知道自己今天算是沒白來、也沒白等這麼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