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江承衍在盛怒之下捅了嚴尋兩刀,其中一刀扎進了腎臟。

 因為刺進的位置比較深,嚴尋左腎損傷嚴重,醫生只能做出了切除手術。

 嚴尋醒來那天,就收到了黎漾兩條短消息。

 一條是視頻,內容是他跟江承衍在酒店床上的畫面,另外一條是文字——

 【別再打擾我哥。】

 被抓進警局的江承衍,只說自己是跟嚴尋發生了口角,在激烈的衝突下他才拿刀傷人。

 現在兩人,一個躺在醫院,一個關在看守所,沒有能力再騷擾康棋喬。

 康棋喬不好再打擾沈亭州,準備跟爺爺回老家。

 臨走那天,沈亭州將凌韻發過來的整形醫院,稍作分類整理,然後交給康棋喬。

 沈亭州說,“如果有一天你想消除身上的疤痕,可以去這幾家醫院問問。”

 康棋喬心中一暖,真誠道:“謝謝你沈先生。”

 沈亭州笑笑,“沒什麼,只是跟了解醫美的朋友問了問,以後好好跟爺爺生活。”

 康棋喬鄭重地點了一下頭,“我會努力朝前看的,希望沈先生你也能一切順遂。”

 沈亭州朝他揮了揮手,“一路順風。”

 見黎漾走了過來,沈亭州心裡不免有些微妙。

 黎漾眼眸溫潤,聲音也清淺好聽,“沈先生,我們走了,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哥的照顧。”

 沈亭州搖頭,“我也沒有做什麼……”

 似乎看出了沈亭州的欲言又止,黎漾問,“沈先生,你是有話跟我說嗎?”

 沈亭州看著黎漾那雙溫和烏潤的眼睛,頓了一下,開口道:“也沒什麼,就是你哥經歷了很多事,身心都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黎漾明白他的未盡之言,“沈先生放心,我都明白的。”

 沈亭州沒再說什麼,目送他們離開。

 康棋喬回到老家之後,給沈亭州打了一通電話報平安。

 確定他安全回到家,沈亭州放下心。

 秦詩瑤非常關注這件案子的進展,一天給沈亭州打七八通電話聊這件事。

 最後沈亭州忍不住問,“你不忙嗎?”

 秦詩瑤道:“忙啊!但再忙也能騰出時間吃瓜,如果生活只有工作,那人生多無聊?”

 好像說的也沒錯,無法反駁的沈亭州默了。

 秦詩瑤又將話題拉回來,“所以他倆到底是怎麼睡到一起的?”

 沈亭州心裡有一個猜測,但不是很肯定,不肯定的事他不方便多說。

 秦詩瑤嘖了一聲,“一定是那個文藝範的人,他看著就挺腹黑病嬌的。”

 沈亭州越發懷疑自己看人的眼光,“……看著病嬌嗎?”

 秦詩瑤給出肯定的回答,“當然。”

 沈亭州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最後認命地閉上。

 好吧,他在看人這方面確實沒什麼水準。

 -

 許殉已經定好度假的地方,只等沈亭州把時間騰出來。

 沈亭州固定的安排只有每週三去蘇俞家,許殉訂了週三晚上的機票離開京都。

 在收到沈亭州給小嬰兒織的小手套後,蘇俞又重新翻出了毛線團,跟沈亭州坐在沙發上捋亂作一團的毛線。

 蘇俞突然問,“沈醫生,你最近要去度假嗎?”

 沈亭州一驚,“你怎麼知道的?”

 蘇俞仰著臉說,“我不僅知道你想去度假,還知道地點。”

 沈亭州雖然佩服蘇俞看人的眼光,但不相信他能這麼神。

 下一秒蘇俞準確無誤地說了出來,“你是不是要去滑雪?”

 沈亭州這個唯物主義,在這一刻差點信玄學,他不可思議地看著蘇俞。

 蘇俞提起嘴角忽然一笑,“騙你的,剛才你翻相冊時,我看到你做的滑雪注意事項了。”

 沈亭州無奈地笑了一下,繼續把毛線纏成團。

 蘇俞:“再有滑雪問題你可以來問我,我以前經常跟阿宴去滑雪。”

 沈亭州:“好。”

 蘇俞拽了一下線團,沈亭州抬頭看他,蘇俞問,“你是要跟那個許殉一塊去?”

 沈亭州有點不好意思,“嗯。”

 蘇俞抬著下巴,用一種隨意的聲音說,“我以前跟他見過面。”

 憑管家跟蘇俞爸爸的關係,他倆見過面,沈亭州不奇怪,但心裡還是覺得彆扭,無法想象他倆見面的場景。

 蘇俞:“小時候跟著我爸爸過年去他家外婆家拜年,我記得那天,他把他舅舅弄哭了。”

 這……也不奇怪,傅先生情緒確實比較豐富。

 蘇俞告狀,“因為他把他舅舅的頭髮剪了。”

 小許不可能這麼熊孩子。

 沈亭州下意識為他辯解,“這不可能吧,是不是傅先生的頭髮纏在什麼地方了,必須得剪下來?”

 蘇俞抓著毛線團亂揉,撅著嘴說,“或許吧,我忘記了。”

 虞明宴從公司回來,蘇俞起身跑過去抱住他,“沈醫生嫌我現在不能滑雪,要跟那個許殉私奔了。”

 沈亭州:……

 虞明宴身後的虞居容倚在牆角,抱著手臂,一副看好戲似的模樣。

 虞明宴安慰道:“沈醫生只是一時糊塗,他發現那個許殉不會滑雪,一定會回頭的。”

 史上最強的分手理由——對象不會滑雪。

 蘇俞的腦袋蹭在虞明宴肩頭,氣呼呼說,“許殉,一聽就不是會滑雪的名字。”

 沈亭州:……我倒也沒那麼熱愛滑雪。

 虞居容插話,“會不會滑雪不重要,重要的是沈醫生願意陪著他滑。”

 沈亭州這下總算知道大薔為什麼不喜歡虞居容了,這嘴是真欠。

 蘇俞眼裡又開始醞釀濃烈的愛恨情仇。

 沈亭州打斷施法,誘哄道:“我會用毛線織兔子耳朵。”

 蘇俞被兔子

 耳朵吸引,嘴上說著我不信,身體倒是很誠實地走過來。

 虞居容又說,“肯定是給許殉織過了吧。()”

 蘇俞停下來,並且開始慢慢地後退,走出了那種大雨夜裡,仰天悲痛的步伐。

 沈亭州趕忙說,我沒給他織過。()”

 虞居容聳肩,“不知道你們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沈亭州想拿毛線團塞住虞居容的嘴,但蘇俞先一步,抓了一大把葡萄往他嘴裡一塞。

 “你閉嘴,沈醫生還願意騙我,說明他是愛我的,不然他為什麼不去騙別人!”

 沈亭州:……

 虞明宴配合地擒住虞居容的雙手,手起掌落,劈到虞居容後頸,“妖言惑眾,就地正法!”

 蘇俞衝犯人虞居容哼了一聲,然後坐到沈亭州身旁,乖巧道:“沈醫生,我要兔子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