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漢之莊稼漢 作品

第1092章 大手筆


                 鎮守河東的姜維別的不說,在軍事上還是可以讓馮君侯放心的。

  又有熟知河北之地,被河東世家豪族視為惡狼的石苞輔佐。

  再加上涼州參謀團幫忙推演戰略勢態。

  想來就算是對上司馬懿,至少也可以撐個半年數月。

  只要河東這個戰略要地不失,那麼就可與幷州互為援助,同時還可屏護關中。

  這就是為什麼馮君侯一定要對河東先洗盪一遍再進行治理,還把涼州軍主力,以及最看好的姜維放在河東的原因。

  相比於有涼州軍主力駐紮的河東,幷州就顯得有些不太受重視。

  駐紮幷州的人馬,一部分是馮君侯當年麾下的前身舊部——也就是王平所領的部營。

  還有一部分是有類涼州軍的預備役,義從胡騎,同時也是劉渾所領的部營。

  最後一部分,則是鄧芝從隴右調過來的隴右軍。

  這三部人馬同守幷州,說是雜牌軍也不為過。

  不過這也符合大漢數百年來的固有做法。

  畢竟幷州這種苦寒之地,又是漢胡雜居。

  故而治理幷州的第一要務,就是不管是用鎮還是用撫,都須得讓胡人不要鬧事,擾亂邊境,乃至劫掠內地。

  說白了,就是隻要能讓胡人馴服聽話,那就算是治理成功。

  匈奴之後,唯一一個能統一北方草原,對大漢造成嚴重威脅的鮮卑首領檀石槐,死得有些早。

  檀石槐之後,最有出息的軻比能,先是被魏國連續擊敗。

  後又被馮鬼王所陰,整個部族都成了支撐涼州軍千里躍進的糧草。

  如今北方草原部族,七零八散,彼此之間還要互相征伐不休。

  除了極個別的大部族還偶有膽子起了南下劫掠之心,剩下靠近關塞的胡人,能夠做到不入塞歸順就算是骨頭夠硬。

  所以別看幷州守軍,雖非精銳,但亦足以鎮守幷州。

  而且他們主要防的,其實是東面的幽州魏軍,而非北邊的胡人。

  得知馮君侯來到幷州巡視,幷州刺史鄧芝,親自出城迎接:

  “幷州刺史鄧芝,拜見鎮東將軍!”

  馮君侯“哎呀”一聲,連忙翻身下馬:

  “怎麼能當得起鄧叔父如此大禮?折煞小侄,真是折煞小侄了!”

  興漢會十大龍頭之一的鄧良,正是鄧芝的兒子。

  現在正在南中那邊清查興漢會分部呢。

  再說了,鄧芝不管怎麼說,也算是朝中老人,資歷輩分比馮君侯少說也要高出一輩。

  人家可以做出這等低姿態,但馮君侯可不敢就硬接這個待遇。

  聽到馮君侯喊自己“叔父”,已是年近花甲的鄧芝,臉上都快要笑成一朵菊花了。

  所謂心狠手辣小文和,那都是對外人來說的。

  馮小文和,可從來沒有虧待過自己人。

  放眼整個大漢,有出任刺史的人,可能有不少。

  但能實任的,眼下也不過三人而已。

  自己恰好是其中之一。

  而馮賢侄,正是舉薦自己的人。

  “末將王平、劉渾,拜見君侯!”

  跟在鄧芝身後的王平與劉渾,在馮君侯與鄧芝見過禮之後,連忙也跟著站出來,齊聲說道。

  “快起來吧,都是自己人,沒必要這麼多禮。”

  馮君侯看看二人,再環視一週,突然有些意得志滿地哈哈大笑起來。

  馮君侯這一笑,引得鄧芝王平等人皆是愕然。

  “君侯為何如此高興?”

  馮君侯並指成駢,指了指四周,笑曰:

  “舉目而望,皆是故舊,心中如何不高興?”

  他嘴裡這般說,心裡想的則是:

  鄧芝是鄧良的大人,王平是自己親手提拔起來的,劉渾以前還是自己的長隨。

  興漢會如今又得到朝廷的允許,可以在幷州跑馬圈地。

  此正所謂天時地利人和皆備,這煤鐵大業,何愁不成?

  到時長則十年,短則數年,別說是什麼司馬懿,就算是再加上一個陸遜,又有何懼?

  他越想越是高興,所以忍不住地大笑起來。

  眾人如何知曉馮君侯心裡的想法?

  只道他真心高興是與故舊重逢,皆覺得君侯顧念舊情,心裡亦是跟著高興。

  鄧芝拈鬚而笑:

  “維哲(鄧良,鄧芝之子)在給某的來信中,稱鎮東將軍為兄,言語之間,常以興漢會的兄弟之情為豪。”

  “如今看來,鎮東將軍確實是重情重義之人,看到維哲如此有眼光啊,吾心甚慰!”

  看看,什麼叫語言的藝術?

  當年丞相派鄧叔父去東吳,重新聯盟,不是沒有道理的。

  馮君侯靦腆一笑:

  “鄧叔父,你就不要再說什麼鎮東將軍啦,你都說了,維哲稱我為兄,那你就應該稱我為侄嘛。”

  “那某就斗膽託大,喊鎮東將軍一聲賢侄?”

  “鄧叔父!”

  “哈哈哈!”

  “城中已備下酒席,賢侄請。”

  “不敢不敢,鄧叔父乃長輩,鄧叔父先請。”

  看著馮君侯的微笑謙恭模樣,實是讓人有一種君子溫潤如玉的感覺。

  鄧刺史心裡不由地感慨:

  有人言馮賢侄心狠手辣,有人言其深謀遠慮,更有人稱之為鬼王,如今看來,此等風評,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

  只是在入城前,鄧刺史看了一眼馮君侯身後那一大幫大大小小的部族頭目大人,心裡就是有些抽抽。

  幷州本就苦寒之地,再加上又是剛經戰亂,好不容易才勉強安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