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珂姚廣孝 作品

第三百四十七章 你這麼大,一定很抗揍吧?(二合一?)

  畢竟,還沒結賬呢!

  至於最後,湯餅盧晟肯定沒吃,但也付出了兩枚銅板的代價,這才免得被巡邏的詭兵以挑釁的罪過抓走處罰。

  至於休息的地方,也是一般無二的情況。

  客棧裡面單間以他的工錢根本住不起,而大通鋪則全都是些窮困的妖魔詭怪,他曾經看到有人在半夜把自己爛了的大腿拽下來擦洗,也看到有人閒著睡不著嚼自己的眼睛玩兒,前一刻咬的稀巴爛,下一刻眼眶裡再長出一顆新鮮的眼睛,而後又是一個輪迴。

  一連折磨了兩天,實在忍不住去外面藏匿的盧晟,半夜驚醒卻看到自己被一群流著口水的妖魔圍觀。

  有了這麼一番經歷,盧晟再不敢自己嘗試了,從之前被抓到山裡來的那些老人的口中得到了晚上能安全休息的場所之後,第四天他帶上之前攢下的餘資,進入了勾欄。

  恩,沒錯,勾欄。

  整個詭城之中,留給這些農夫安穩度過的有且僅有兩個地方,一是~場,二是勾欄。

  都能提供正常人吃的食物,甚至有酒有肉,但准入的門票卻高的離譜。

  吃食休息不需要掏錢,但前提你得在裡面消費十個金銅板才能享受到這一切,至於什麼消費,看這兩個場所的名字便略知一二了。

  相比於那些贏贏輸輸,反覆橫跳,最後把自己折磨的滿腦子只剩下了翻盤,人不人,詭不詭的怪物,盧晟還是覺得後者好一些,雖然勾欄裡的娘子們都要痴纏大半夜,繳足了儲備糧之後才準休息.

  走到熟悉的勾欄門前,下意識的扶了下自己的後腰,摸了下自己斑白的頭髮,盧晟嘆了口氣。

  即便明知道在這裡度過的每一天都是在燃燒自己為數不多的壽命,但又如之奈何呢?

  所有妄圖逃跑的都被抓回來,變成了城裡新鮮的肉豬,而不願意遵循規則的,隔天或許能在一些妖魔的嘴裡看到被唆乾淨的骨頭.

  揣著某種無奈且愧疚的心思,盧晟拿出了銅板交給了門外的小廝。

  而後,面目奸詐且猥瑣的小廝立馬弓著腰做出了邀請的動作:“爺,今晚來的早,芸娘跟翠兒都尚在閣中,您看是我去通知二位姑娘來找您呢,還是您自己上樓去?”

  聽著對方的詢問,盧晟下意識的打了個冷顫:“別叫人了,我自己去找芸娘!”

  據說,城裡火熱的勾欄,都只有客人太多姑娘不夠用的情況,但到了這詭城裡卻恰恰相反,反而是姑娘太多,客人不夠用了。

  只要你有那個能力,十個銅板不僅僅能得到一桌酒肉雙全的晚餐,還能得到多對一,無上限的陪伴。

  當然,代價便是,每多一個姑娘,付出的辛勞都是不一樣的。

  曾經有一位沒見過世面的前輩,便是一夜召集了二十位娘子,雖然有補藥相助,但第二天卻變成了一具乾屍,至此之後,即便是沉迷此道的,也只敢兩人陪伴,每日換人,再不敢這麼狂野。

  但即便如此,也少有能撐過三年的。

  山下三年蒐羅一批人,山中三年榨乾一批人,何其可笑!

  而芸娘跟小翠算是盧晟的老相好了,陪伴了三月多少也算有些感情?

  反正別的不說,至少每晚會少兩次,讓他多睡一會兒,也許自己能多挺一些時日,等城池修好,或許仍能去山下侍奉爹孃?

  當然,前提是得單獨陪伴,若是二人一起,反而會引發女人女詭的好勝心?

  結果,自然是一整夜都無法入睡。

  熟門熟路的越過大廳,在角落的樓梯繞上二樓之後,推開了其中繡著一朵紅梅的房間。

  剛一進門,身後的房門就自動關閉。

  緊接著一具嬌弱而散發著習習梅香的身體貼了上來。

  極具質感的輕薄·紗衣輕輕摩挲著,耳邊是一道溫潤如水的聲音:“盧郎今日怎又如此疲憊,可是翠兒昨夜侍奉的不好?”

  “好了,郎君切莫多說,妾身都懂,你我之事不急,先吃些酒菜暖暖身子,之後妾身任郎君胡鬧,可好?”

  “.”

  倘若你真的愛惜我,便不會如此。

  罷了,罷了,伸頭縮頭都是一刀。

  既然如此,倒不如坦然接受。

  “讓他們上菜!”

  坐在桌上的盧晟,抱著芸娘大手一揮,坦然面對。

  酒過三巡。

  當盧晟正靠在椅子上,雙目失神,任由紗衣少女馳騁沙場的時候,陡然間腳下的地面震顫了一下,而下一瞬,外面更是響起了無數驚呼!

  盧晟下意識的想要起身,但奈何芸娘貼的太近。

  無奈,只能皺著眉將自己拔~出。

  而後湊到窗前,推開了一道縫隙。

  不過是山中些許震盪罷了,郎君怎這麼狠心,行事過半,放下妾身一人.難道說,郎君喜歡如此?

  既是郎君喜愛,妾身雖羞澀,但也不是不行.”

  盧晟頭也不回的開口道:“這城外瀰漫的漫天黑光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芸娘可曾知曉?”

  “有什麼.”

  芸娘還繼續不放棄的想要挑起盧晟體內殘留的藥性,但當她的視線看到閣樓外肆意瀰漫,甚至籠罩整個城池的黑光的時候,卻瞬間忘記了先前的想法。

  身上已經散亂的紗衣瞬間纏在盧晟身上,將他強行扯走。

  “郎君別待在窗前,危險!”

  “妾身如果沒記錯的話,上次如此濃郁的陰氣還是七年前,一外來的任俠闖入了城池附近,引的王上暴怒.今日恐怕也相差不多,就是不知道來的是何人。

  但不論勝負,這城內總得動盪一番,這會兒陰氣還只是庇護城池,但等會兒真打起來,王上可不會顧及我們這些螻蟻,若是被陰煞衝到,不論你我都得魂飛魄散,可不敢這麼大膽!”

  一邊兒倉促的說著,一邊兒芸娘將盧晟壓回了床鋪。

  而打開的窗戶也被紗衣合攏,而後掛上了鎖。

  只是相比於之前痴纏的模樣,芸娘此時正經了許多,雖然仍是靠著盧晟,但雙眼之中卻有著一縷期盼的神情流轉。

  倘若倘若

  唉,還是算了,黑山王太過強大了,強如上次那個幾乎成了劍仙的任俠都被打的狼狽逃竄,便是再來人又能如何,除非是蜀地那邊頗有聲名的五斗米教大舉攻打,或許能有些希望。

  但,整個蜀地的大王們都已經練成了一片,甚至周遭州的妖魔都在往蜀地聚集,他們自顧不暇,哪兒還有功夫遠來荊州救人於水火之中。

  與此同時,天穹之上。

  一朵祥雲置身於漫天黑暗的陰煞之中,猶如茫茫大海上的一葉孤舟一般,彷彿隨時都會被浪潮推翻。

  但每一次浪潮襲來,祥雲都能恰逢豈會的釋放出一縷雲氣,衝散周遭暴虐的陰煞,維持自身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