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誤會

               　　趙燕跟著趙二嬸吃過早飯就從陡山河向回趕，來到李家灣，時間就快到十二點了。他走在前面，還沒過公路，就遠遠的望著兩個小夥子站在莊頭上等著，

　　一個是海波，一個是李大牛。

　　海波一見趙燕，就飛也似的跑著迎了上去：“俺都等了半天了，你怎麼才回來呢？

　　趙燕用魚叉撅著蝦醬罐，連曬加累，臉紅紅的，額上掛著一片汗珠。

　　見海波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就反問道：“跑什麼，出了什麼事了嗎？”

　　“趙爺爺，昨天晚上被漢奸特務給殺害了！”

　　“啊？”

　　趙燕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緊接著眼睛都瞪大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瞎說！”

　　“不信你回家看看！”

　　海波還沒說完，忽見趙燕臉色大變，手一鬆，罐子落到了地上，只聽“啪！”地一聲，砸了個粉碎。這時，趙燕呼地撲上來，抓住海波的手，問：“這！······這是真的？”

　　不等海波回答，大牛隨後趕到，接上說：“一點也不哄你。早飯後，從莊後山坡上抬回來的，趙爺爺身上全是血。”

　　趙燕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兩顆豆粒似的淚珠順著腮幫子滾了下來，趙二嬸還沒趕上來，趙燕沒顧得告訴娘，拾起來魚叉，立刻向莊裡跑去了。

　　夜裡，李天一殺害了趙老海後，便暗地裡偷著送到莊後山坡上。直到吃早飯的時候，才被人發現了，告訴了趙庭山，大傢伙才去把老人抬回來。

　　趙燕一進他家那條東西街，就看到他的大門上人們出出進進，川流不息。

　　他一進自己的大門，原來院子裡已經站滿了人。這些人，一多半子是貧苦漁民，他們對趙老海突然遭到慘殺，有的氣憤，有的吃驚，有的嘆氣，有的在猜測殺人兇手到底是誰？還有的在院裡收拾東西，準備埋葬趙老海。

　　趙燕顧不得聽大家的議論，推開人叢就向屋裡擠。一路來到屋門口，抬頭一看，爺爺躺在迎門北邊的正中。雖然原來的褲褂已經換下來了，但爺爺的臉上全是青色一片，上面落下四道血口子，右眼流出的血痕比筷子還粗，至於身上到底有多少傷？因為有衣服擋著，趙燕看不著。

　　但是爺爺身上換下來的血褂子，就放在老人家的身旁。昨天的一件囫圇褂子，全被打成了一綹子一綹子的，黑紫色的血染紅了爺爺的白單褂。

　　李滿艙坐在爺爺的身旁，眼睛都腫了，愣愣地望著爺爺的屍體，滿腔怒火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