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春 作品
第 34 章 那我不配做你男人
他還在相處裡,養肥了膽氣,偶爾也會故意去招惹謝星珩。
都沒有那封和離書嚴重。
小謝回來陪他共患難,他送小謝和離書。
正想著,謝星珩帶著阿華叔進屋來。
謝星珩先見過宋明暉,看他有什麼吩咐,讓阿華叔聽他的。
他過來看小魚。
隔開裡外間的屏風被刺壞,放那裡的是個空架子,親近是不行。
謝星珩握住江知與沒受傷的那隻手,捏了捏,滿手心的汗。
“還在怕?”
江知與的確在怕。
害怕的事跟謝星珩有關。
他抿唇看著謝星珩,大眼睛眨也不眨,想把近在眼前的人看得更細緻清楚。
謝星珩低頭,看他另一隻保住好的手。
五根筷子很長,固定後影響活動。
“待會兒忙完,我給你弄短一點。”
江知與點頭。
看謝星珩還低著腦袋,就“嗯”了聲。
謝星珩問他:“還傷著哪裡了?”
江知與搖搖頭,“只有手上傷著了。”
夫夫倆相處,他總是被動,謝星珩便問題多多的,以此探聽他的心意。
謝星珩又問:“你是擔心外頭的事還是在怕我?”
江知與不言語,眼睛裡轉瞬盈滿淚珠,怕又不敢認。
擔心外頭的事,不丟人。怕夫君,則心口難開。
謝星珩伸手戳他臉頰,又兩手並用的揉他的臉,把他眼淚都擠出來,好讓江知與把他看得更清楚一些。
謝星珩說:“我是有脾氣,但我不是沒心沒肺。你對我的心意,我如果不知道,那我就不會回來。我既然回來了,再與你置氣,那我就不配做你男人。”
江知與一聽就洩了氣,腰板都軟了。
“你能回來,我心裡又怕又暖的。”
謝星珩給他擦手心的汗:“現在不許怕了,你右手傷著,手心出汗,傷口感染怎麼辦?”
江知與腦袋點點,說什麼都聽。
謝星珩看了好笑,又萬分認真道:“不過和離書這種東西還是別寫了,我不愛看。”
()江知與還是點頭。
謝星珩在他手背親了下。
“等阿華叔收拾好,你跟爹爹都歇個午覺,緩緩神,我在府裡看看。”
府裡亂糟糟的,要人主事。
江知與精神還好,他要跟著一起。
“我嘴巴還能動。”
使喚人是可以的。
謝星珩突然想到一句名臺詞。
“你的嘴巴沒死,你還會強吻別人,可怕得很。”
他失笑。
江知與問他笑什麼。
謝星珩就講給他聽。
一句話把他的臉撩得發紅。
他好哄,笑起來粉面含春,眼睫淚珠懸掛,日光照在他臉側,暈出麟麟微光。眼眸晶亮,猶如一汪澄澈的湖水,乾淨見底。
謝星珩情難自禁,俯身親他。
江知與因羞閉眼,正好圓了謝星珩的心意。
“你乖乖歇會兒,我忙完再來陪你。”
這回,江知與沒有一話說。
屏風是破的,謝星珩跟阿華叔合力抬出去。
又清出兩隻木箱子,整理衣物被褥,有等著拿被單漿洗的人,謝星珩找了兩套破得不厲害的,先給人洗了,回頭縫縫,將就著用。
衣服他不會看,這裡還有宋明暉的貼身衣物,他不好弄,交給阿華叔。
他繼續進屋,把地上瓷器碎片,還有梳妝檯上砸落的盒盒罐罐都掃出來歸攏。
收拾好這間屋子,謝星珩去前院,看來巧那頭找到藥沒有。
家裡只有些外傷藥,王管家跟那兩個丫鬟看著都受了內傷。
謝星珩又問家裡餘糧,一十幾號人在裡頭,午飯吃了,最多還能弄三餐。
看要怎麼過,一天一頓,能混三天。一天三頓,明天過後就斷糧。
謝星珩去敲後院的門。
他家是禁足,不是賜死,理應供應米糧。
謝星珩對這些瞭解不深,僅有的相關記憶,都是某些皇子、妃子禁足。
大門人多,不好通融。後門敲開,應當能說說話。
後門圍著的兵變少,僅有四個,持刀立在門兩邊。
剛打開,就衝著裡邊拔刀。
跟帶刀的要講理,要心平氣和。
謝星珩說明來意。
他們都像啞巴,不言語。
謝星珩說:“那你去問問你們上官,禁足期間,是否要斷糧斷水。死刑犯都不過如此吧?”
守門的士兵依然不為所動,也沒見關門,把他吼進去。
謝星珩從錢袋裡拿出一把碎銀,他們收了錢,還不幹活,為首的黑臉男把他推進院裡,大力合上了門。
謝星珩:???
草。
什麼雜種。
正要轉身,外面有人喊:“謝星珩!”
是徐誠的聲音。
徐誠也給打點了銀子,還拿來了一封很簡短的信,門開了,有糧
有藥,還帶了郎中來。
徐誠說:“這是常知縣給的條子,不許你們內外報信,要傷員過來這邊看病。()”
謝星珩叫他等著,立馬去叫。
來人一個攙扶著一個,後門口看病的看病,搬運糧藥的搬運糧藥。
徐誠很想知道後邊要怎麼做,百姓都遣散了,再聚起來難。
謝星珩說的那句正義使者?()_[(()”,他沒聽明白。四個人持刀看著,他也不好把話說太直白,就擠眉弄眼的問家裡情況。
謝星珩讓他不用多慮。
“你把鏢局那頭照看好,壓著他們性子,別讓他們現在去找李家麻煩。”
不節外生枝,一切好說。
徐誠已經在做這件事了,因涉及外務,他再想開口,就被守門的士兵趕走。
郎中先給王管家、兩個丫鬟看病,江知與跟宋明暉來得遲,父子一人不想來的,看是外傷,拿了藥自己上就行。
謝星珩怕他們感染,古代的醫療水平差勁,傷他們的刀鐵定不乾淨,小心總沒錯。
江知與重新包紮,還用的那副筷子。
他往外看,徐誠急得跟他招手,連蹦帶跳的比劃。
可惜,江知與看不懂。
家裡傷員處理妥當,也到了飯點。
如今不分主僕,一人一碗粥,配著鹹菜將就著應付,晚上再用剛抬進府的米糧做頓好的。
外邊的徐誠眼看門關上了,心裡發焦。
百姓散了,書生們也散了,官員各自回府,李家父子都關緊門戶,李家的鋪面也都關門了。
那位姓沈的欽差去了農莊,他連農莊都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