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什麼小餅乾 作品

第 85 章 毒發

66:“宿主你要去嗎?”




白鬱:“當然要去。”




他的字典裡沒有不戰而逃這幾個字。




但是白鬱摺好信箋,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抬手捏住眉心,微微嘆了口氣。




66:“宿主?”




白鬱:“我是想,小貓肯定不願意我去,要說服他,有點困難。”




這幾天伊繆爾黏他黏得很,像是巨龍抓住了唯一的珍寶,只想抱在牢牢守護,幾乎到了不願意白鬱離開視線的地步。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他和小貓提到此事,遭到了公爵的激烈反對。




伊繆爾這些天在他面前一直裝的沉靜優雅,教養良好,無比在意自己的容貌和儀態,可聽見這個,他猛然放下刀叉,眉頭死鎖,露出了兩分小貓張牙舞爪的樣子。




大公意識到失態,旋即埋頭夾菜,語調很悶:“你不許去。”




白鬱嘆氣:“我要去。”




這是個很正常的宴會邀請,而且里斯地位很高,現在不去,代表這白鬱心虛,會失去先機。




伊繆爾提高音量:“你不許去!”




里斯的手段有多狠,伊繆爾領教過,至今他的肚子上還有刀疤,大公已經差點失去白鬱一次,他不想經歷第二次。




小貓控制不住的用爪子刨了刨桌板,肉眼可見的焦灼,白鬱看在眼裡,一瞬間,他簡直幻視了前世那些有分離焦慮,鏟屎官出門後,在監控底下轉來轉去的小貓。




白鬱不由莞爾:“別太擔心,只是去看看,宴會上里斯不敢對我做什麼。”




伊繆爾不說話,死死捏住餐具,兩人無聲僵持,可憐的叉子嘎嘣一聲,受力變形。




白鬱於是捉住大公的手腕,像握住小貓的爪子那樣,將餐具拯救了出來。




他將刀叉放在一邊,試圖講道理:“里斯並不能確定我是誰,這才發帖試探,如果直接拒絕,他會知道我身份有鬼,不利於後續工作的展開,而且宴會是公開的宴會,不僅有我,還有其他貴族,我有男爵爵位,他不敢當場對我動手,會落人口實。”




按住手腕,捏捏肉墊,是對小貓常用的安撫方式,之前白鬱這樣坐,伊繆爾都會迅速安靜下來,可這回,他抿著唇,居然抽出了手腕。




大公不理白鬱了。




小貓開始一個人生悶氣,他漂亮的眉眼壓下來,眼簾半垂著,便顯得格外濃豔陰沉,弄得侍者們心驚膽戰,連上菜的動作都輕了不少。




但白鬱看在眼裡,只覺得伊繆爾像一隻生氣的小貓。




那種背對著你,只給你留下一個圓滾滾的後腦勺,你上手扒了他的爪子,他就生氣的甩開,可偏偏腦袋上的耳朵還豎著,微微朝向你的方向,像是在等你道歉。




於是白鬱忍不住上手,揉了揉公爵的腦袋。




伊繆爾髮絲偏柔軟蓬鬆,摸上去像小貓一樣毛茸茸。




老管家倒吸一口涼氣,大公冷著臉推開,一幅你要是去,就別和我說話




的模樣。




白鬱嘆氣:“我必須去。”




醫生個性冷淡,在原則問題上很能拎得起,對他來說,參加宴會是一件利大於害的事情,無論對公爵還是他自己都有好處,冒一點點風險是值得的,於是,雖然把自家的小貓氣成了這個樣子,但白鬱還是拿著請柬,出席了宴會。




他依舊帶著那張醜陋的白銀面具,坐在宴會的最邊緣,冷眼看著旁人推杯換盞,既不享用糕點,也不開口說話,只靠寫字交流。




里斯在人群中自如走動,一直到宴會快散場,才有侍者邀請他去二樓小聚。




他們在一張大理石桌兩邊落座。




在外人面前,里斯是個風度翩翩的老紳士,有個標誌性的鷹鉤鼻,白鬱不露聲色,在他對面坐下,就見里斯上下打量他:“閣下為何戴著面具?”




白鬱不說話,只在紙上寫:“容貌醜陋,恐嚇著你。”




符合他啞巴的人設。




侍者呈上紙條,里斯看完,將紙條遞給個學者模樣的老者,老者接過,當著白鬱的面,展開紙條,仔仔細細的看過去,還同時攤開了另一份筆記。




是原主的筆記。




里斯:“這位是專門研究痕跡學的學者。”




在伊爾利亞已經有痕跡學這門學科,筆跡鑑定是刑偵的常用手段,白鬱可以不露臉不說話,但里斯從字,依舊可以判斷出他是不是本人。




一時間,氣氛冷凝下來。




學者將紙條放在燈光下,一字一句,仔細比對。




里斯微笑斟茶:“先生莫怪,實在是大公府中出了個犯上作亂的奸細,您來的太巧,我們擔憂伊繆爾大公的安危,不得不防啊。”




他將茶盞推來,毫不避諱的打量著白鬱,似乎從他身上找到破綻。




白鬱老神自在,古井無波。




片刻後,學者打了個隱晦的手勢:“不是。”




里斯眉頭一跳,白鬱則自顧自飲茶。




原主原先在黑袍會做事,檔案中封存了他的筆跡,但那和白鬱又有什麼關係?




白鬱原身穿書,成長經歷和原主截然不同,原主在黑袍會的教堂長大,白鬱卻是九年義務教育教出來的,後來讀書學了獸醫,寫了一手飄逸字體,與原主毫無相似之處。




里斯微微皺眉,又很快舒展開了。




他對白鬱熱絡了許多,感嘆:“冒犯了,這是閣下和那奸細的身段實在是像,我一眼看過去,還以為看晃了眼。”




白鬱不動聲色,在紙上寫:“那位白先生,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