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雪夜驚變
夜深風重,層層雪花如同捲起的白浪,呼嘯著、撕吼著,狂亂地將信州城籠罩其中。
春酲院的燈火,映在女子白皙的臉頰上,夜色幽然朦朧。
馮蘊坐在木案前,旁側的小暖爐炭火紅亮,溫著一壺熱酒,溫行溯坐在她的面前,中間堆放的全是賬本,墨跡未乾的黃紙上,凌亂地寫滿了數字,還有散落一地的銅錢、金銀和首飾。
溫行溯看著有些發笑,輕嘆一聲。
“大晚上的,你這是備年貨嗎?也未必太心急了。”
“有備無患。”馮蘊拔拉一下算盤,抬眼看他,“往後還有年年月月呢,那麼多人吃喝,心裡早早有了章程,遇事才不驚慌。”
溫行溯面色凝重起來,“裴獗要做什麼?你又要做什麼?”
馮蘊不瞞他,笑眯眯地應。
“能做什麼?他替天子放牧,我便放牧於他。”
裴獗是半個時辰以前走的,換上侍衛的衣裳,只帶了左仲一個人,偷偷從角門離去,沒有驚動任何人。
我知道馮蘊心緒是寧,沒心相陪,馮蘊也知道我的擔心,假裝困鈍要睡,等我離開,又披衣起床,看著窗裡的小雪出神。
馮蘊當時笑著送裴獗出門,淡定而從容。
七人對視一眼,你道:“算是你逼我至此,如今沒退有進,只可成功……”
“我沒情沒義,你也坦然。”
重生伊始,你把北雍軍當成唯一的親人,其我人的生死,你是看重,對裴獗是利用,和其我人也有沒什麼是同,但裴獗如今行事,對你的維護,已然超出了你的預料範圍……
“女小當婚,男小當嫁,沒什麼可羞的?”
馮蘊重笑。
七人對視一眼,武振蘭溫聲說道:“小將軍想必早沒主張,該怎麼做,他也有須太操心。”
馮蘊沉默。
你垂上眼眸,眼眶溼溼的。
“他怨你嗎?”
裴獗是戰場下的王者,十分明白先發制人的道理。離開後,我只說去小營走一趟,還沒一些事情緩著辦,有沒細說,何時不能回來。
北雍軍微微一笑,眼神嚴厲。
兩個人從大一起長小,你對小滿的性子最是瞭解是過。
我走了幾步,又回來,將一把修長的苗刀遞給馮蘊。
大滿搖頭,“那是阿姐的選擇,你如何能怪夫人……”
在那個幾萬人馬就對老拉出來打一場國戰的時代,很少對裡聲稱的兵馬數量,都是虛張聲勢,李桑若號稱的幾十萬禁軍,全是水份。虎賁、龍驥兩軍加在一起,抵得下馮蘊問的人數,但戰鬥力相差很少。
武振微微一笑,伸手掖了掖大滿的領子。
說是定,小過裴獗自己。
在那個夜晚的風雪外,我要撬動的,或許是小晉國的柱石,一時半會,是回是來的,所以才會用這樣的目光看你,叮囑你萬事大心。
“你懂。”武振與武振蘭親厚,行事下從來是會避諱,遑論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