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危險的‘記憶’

這是一個遠比起源大陸，乃至於整個無限渾源空間都龐大、浩瀚無數倍的世界。




宇宙之中，每一個原子之中，都蘊含一個新的宇宙。




而下一層的宇宙當中，又蘊含無數宇宙。




宇宙之外，則是更加廣闊、無限的世界，上一層世界的‘宇宙’，在這裡不過是一個原子。




向上、向下，無數宇宙層層嵌套，沒有盡頭，沒有極限。




這一條由無數宇宙構成的‘鏈條’，長度是‘無限’。




在同一層級的廣度上，亦是有‘無限多’個宇宙並存。




而白夜的視線，卻是落在這條無窮無盡的‘鏈條’之外，一片迷濛的渾沌之中。




這裡的空間完全穩定，任何手段都無法令空間出現哪怕最細微的顫動。




這裡的時間猶如焦油一般沉重，即便是掌握了完整‘時間規則’的存在，在這裡也無法窺探過去、未來，更不要說在永無止境的時間輪迴之中改變什麼。




這是一個一切都已經達到最極致的平衡、什麼都不會發生，什麼都無法存在的世界。




不存在物質、能量、時間、空間，乃至於不存在任何法則、規則。




所有的一切，都是無法被任何生命理解的‘混沌’。




然而，就在這什麼都無法存在的‘混沌’的一角，卻有兩臺仿若鬼神一般的巨大機械生命體，在不斷地戰鬥著。




它們並不依託於自身而存在，而是化身為某種白夜無法理解的形態，以白夜完全看不懂的手段持續戰鬥。




每一個瞬間，兩臺機甲都在不斷地膨脹、變大，自身結構也在以比基本粒子更微小的單位不斷重組著。




它們時而揮動數以億萬計的鋒刃，時而發射足以覆蓋整個天幕的無數光彈。




它們可以清楚地認知到彼此的一切最細微的動作，能輕易看透敵人每一次攻擊由產生到命中的整個過程。




它們有時以普朗克時間為單位，以快得令人眼花繚亂的速度加速碰撞。




有時又會耗費以‘永劫’為單位的漫長歲月，準備沉重的一擊。




在氣泡一樣浮現，然後爆裂的空間之中。




在鎖鏈一般環環相扣、無限輪迴的時間之中。




無數和這兩臺機甲一模一樣的身影在戰鬥著，或者曾經戰鬥著，或者未來即將爆發一場戰鬥。




它們是正在發生的‘現實’，已經發生的‘過去’，不曾發生的‘假設’，未來可能出現的‘可能’，未來不會出現的‘虛幻’。




無限的可能性分裂而出，構成無數個現實一般的世界，然後收束在一起。




這是以白夜的眼界，完全看不懂，也無法理解的戰鬥。




但從兩臺巨大機甲交手的餘波，也能看出它們的可怕之處。




每一個瞬間，都有無數宇宙在雙方交手的餘波之下破滅、創造、改變。




時間、因果，也在它們交手的餘波之下扭曲、逆轉、消失。




就在白夜的注意力，完全被這兩臺機甲的戰鬥所吸引的時候，忽然，一個位於無比遙遠的混沌深處的存在，吸引到了白夜全部的注意力。




那個‘存在’，沒有任何形體。




無論是現實，還是虛幻，都明明沒有任何‘存在’的痕跡，但卻又無比清晰地立在那裡，宣告著自身的存在。




忽然，一道‘門’，從那莫可名狀的存在體內打開。




一個奇特的混沌鐘擺，被它給撥了回去。




剎那間，無數個世界、無限多的時間輪迴之中，不斷戰鬥的兩臺巨大機甲，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幾乎無窮無盡等同於永劫的戰鬥歷史，在短短一瞬間被重新撥動了一遍。




時間倒流？




不，這是從根本上篡改了‘因果’！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那莫可名狀的存在，忽然將目光投向白夜。




雖然，在這個只屬於‘記憶’的世界之中，白夜並不存在，只能以旁觀者的視角去‘看’。




理論上來說，這裡的一切存在，都不可能發現白夜。




但白夜卻敢肯定，那莫可名狀的存在，目光確確實實是落在了自己身上！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