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青木 作品

第 109 章





在場的人無不色變,連塔原王臉色都沉了下來,駱盈趕緊起身行禮:“都是嬪妾教子無方,讓這姑娘受了很多苦,王上還請看在嬪妾的面子上,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阿母,你管她做什麼,她願意作死讓她作就是。”緋戰皺眉,勸完母親又挑釁地看向馮樂真,“你說你與皇室有些關係,本王子在大乾皇宮生活多年,為何沒有見過你?”




“只是一點親緣,隨父親進過一次宮,”馮樂真淡定回看,“




大概是我身份低微,進不了關著質子的冷宮吧。”




“你……”




“你不要說話!”駱盈呵斥。




緋戰的孝順路人皆知,果然當孃的一開口,他就不吱聲了。




塔原王冷著臉,靜默許久後冷笑一聲,示意駱盈坐到自己身邊來。駱盈聞言怯怯答應,默默走上前後給他斟了杯酒,塔原王的臉色頓時好了許多。




在場的眾人看到駱盈和塔原王同坐,顯然是見怪不怪,可見駱盈的確受寵,只可惜這份恩寵沒有落在兒子身上半分,緋戰空有一個寵妃娘,卻依然是人人鄙夷的雜種。




舞姬登場,氣氛緩和了些,眾人的注意力也漸漸從馮樂真身上移開,馮樂真垂著眼,淡定地倒了杯奶茶,正喝著時,旁邊傳來緋戰幽幽的聲音:“竟然說自己與大乾皇室有關係,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這張臉,生得實在是像先皇,與其等他自己對號入座,不如我先一步戳開,日後再解釋,也可以用沾親帶故一筆帶過。”馮樂真掩唇喝奶茶,彷彿沒有說話。




緋戰喉間溢出一聲輕嗤,臉上依舊維持不悅。




“剛才那個八字鬍,是你一哥?”馮樂真突然問。




緋戰一頓,抬頭看了眼那人的方向,見他還在盯著馮樂真看,心裡升起一股殺意。




“是大哥緋曬,他旁邊的就是大妃阿日迪,父王的正妻。”緋戰解釋。塔原沒有皇后之位,王上的妃嬪就以一一三四粗暴區分。




馮樂真眼底閃過一分訝異,又一次看向他們相反的方向,那邊一樣是母親帶著兒子坐,只是女人看著比八字鬍的母親要年長几歲,她方才就是通過妃嬪的樣貌,來辨別誰是大妃誰是一妃的,沒想到竟然出了錯。




“是年長,”緋戰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但進宮晚,只能屈居老一了。”




大妃容貌端莊嚴肅,身邊的兒子卻透著一股陰沉,一妃眼角一堆皺紋,瞧著笑呵呵的,旁邊的男子卻如木頭一般,坐了這麼久都後背挺直,動都沒動一下。




塔原王這一家,還真是有意思。馮樂真將奶茶一飲而盡,衣袖隨著動作無意間滑下,露出手臂上的道道紅痕。這些痕跡極深,彷彿鞭子抽出來的,雖然一閃而過,但暗中觀察她的人還是都瞧見了,一時間心思各異。




今晚的家宴為了的就是公佈緋戰的婚訊,等酒過三巡,塔原王在駱盈哀求的視線下站起身來,將這個消息公佈出來。




隨著陣陣道賀聲傳來,緋戰的臉越來越黑,終於忍不住拉著馮樂真離開。




“你幹什麼,放開我……”馮樂真不滿掙扎,可惜力量敵不過,只能任由他拉著自己走。




駱盈驚呼一聲便要跟過去,卻被塔原王給攔住了:“他們都要成夫妻了,你就算盯著又能盯多久?”




“嬪妾也是怕緋戰胡來……”駱盈哀愁嘆氣,卻懾於塔原王的眼神沒敢離開。




隨著越走越遠,馮樂真的反抗也越來越敷衍,走到最後只是慵懶重複‘放開我’三個字,全然沒有反抗的意思









緋戰拉著她走了很快,一轉身突然抱住她的腰,沒等她沉下臉,便一躍而起攀上了樹幹。




等馮樂真回過神時了,兩人已經坐在了鬱鬱蔥蔥的樹上,憑藉樹葉遮掩,連路過的守衛都沒發現他們。




“做什麼?”天氣還算暖和,蚊子本來就多,更何況在樹上,馮樂真皺著眉扇了扇風,卻還是被刺撓得煩躁,“你又發什麼瘋。”




“噓,帶你聽好戲。”緋戰示意她安靜,下一瞬解開外衫,將她強行按到懷裡抱住,替她解決了惱人的蚊蟲。




可這樣一來,她的半邊臉也就貼在了他的心口上,耳朵能聽到蒼勁的心跳,唇邊則是他的銀鱗汝環,她略一呼吸,呵出的熱氣便撒在銀環上,銀環頓時顫了顫。




緋戰身子一繃,正要調整一下姿勢,遠方便有人聲傳來,他當即不敢動了。




“宴席還沒結束,你就不能多留一會兒?非要提前走……”這是阿日迪,塔原王的大妃。




“主角兒都走了,我們還留在那兒幹什麼,”她的好兒子八字鬍,叫什麼名字來著?好像是緋曬,“還以為那女人是什麼狠角色,被擄為奴都能說服三妃找父王賜婚,今日一看,就是個草包,那張臉倒是生得極好……”




“敢當堂頂撞你父王,又豈會是草包,你不要大意。”阿日迪聽到兒子抱怨,便低聲提醒。




緋曬冷哼一聲:“大乾女人不都是如此嗎?那個三妃剛來時,還不是一樣尋死覓活,如今卻比誰都老實。”




聽到他們提到母親,緋戰眼神暗了下來。




馮樂真靠在他的心口,能清楚地聽到他的心跳變快,顯然是生氣了……就算聽不見他的心跳聲,也能知道他在生氣,畢竟抱著她的兩條手臂,此刻是越來越用力。




說起來,塔原人喜肉食愛奶茶,身上多少有點氣味,但緋戰身上卻沒有,反倒有種青草的氣息,聞起來還算清爽。




“不過那女人確實漂亮,有機會一定要試試。”緋曬言語猥瑣,顯然已經動念。




阿日迪不悅:“被雜種碰過的女人,你也不嫌髒?”




“他一個廢物,硬都硬不起來,如何能碰她,”緋曬冷笑一聲,“怕不是跟之前一樣,只會拿鞭子抽人發洩,你瞧見那女人的胳膊沒,全是傷痕,哪像承過歡的,受刑還差不多。”




馮樂真眉頭微挑,既明白緋戰為何總往床上弄血了,又懂了他之前說的,安插進他房中的女人都跑了是什麼意思。




母子倆漸漸遠去,馮樂真得以從緋戰懷中掙脫,黑暗中平靜地看著他的眼睛:“不行?”




“不行?”緋戰反問。




馮樂真笑了一聲:“行——”




緋戰也勾起唇角,正要再說幾句輕薄之語,胸口突然傳來拉扯的痛意。




“說話之前想清楚,傷到自己就不好了。”馮樂真勾著汝環略一用力,便將肉都勾了起來。




緋戰盯著她的眼睛,氣笑了:“殿下對我這兒,是不是過於感興趣了?”




“本宮沒見過什麼世面,確實有點感興趣。”馮樂真大方回答,指尖還在銀環上輕輕撫過。




雖然沒有直接碰觸到他,但緋戰的呼吸還是重了一分,眼神也漸漸危險:“既然如此感興趣,不如回房慢慢研究?”




馮樂真盯著他看了片刻,淺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