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冬 作品
第 78 章 玉牌爭奪
天眼在冉灼和宋之航的身上掃過,和上官熙給她的信息並無二致,唯獨冉灼的信息條上稍微有著一點點不同。
【南境冉家·冉灼血脈激活火焰之體-元嬰境後期-八品血脈者】
火焰之體。
而且是在激活血脈之力後獲得的。
身前的符紙燃盡,品質並不比滄寰符峰曲微出品的符紙差。
若這符紙是宋之航本人所繪,也就證明,他在符道的修為,同外界的頂尖符修並無二致。
這在仙道八門略顯衰微的南境,格外不同尋常些。
祁念一猜測,或許因為自己先前遇到的,無論是上官家的門客,亦或是陽北城中大大小小的勢力,都不如眼前這兩個男人能接觸到的頂尖功法多。
上官熙血脈之力太低,無法修煉,於這一途鑽研並不算深。
如果南境青年一代的精英都像眼前這兩個人一樣的話,那祁念一覺得,她需要改變一下自己對南境人戰力的判斷了。
他們的“技”並不差。
還有著血脈之力對於境界和特殊能力的增強。
眼前兩個男人,個個都是勁敵。
祁念一記得,在她來之前,上官熙曾經叮囑過。
冉灼和宋之航,比搖光要難對付。
因為搖光是神殿唯一的參會者,習慣了獨來獨往。
但冉灼和宋之航,不僅修為是這群人中的佼佼者,重要的是,他們兩人交情甚篤,對彼此十分信任,若同時動手,絕對是一加一遠大於二的效果。
當時上官熙說:“這兩人,會成為你此行最大的威脅。”
她一語成讖。
簡單寒暄過後,祁念一就準備離開。
宋之航叫住了她:“我和冉灼在林間搜尋了大半天,也沒有發現任何和身份玉牌有關的東西,這片森林裡,連一塊玉都沒有,不知各位可有發現?”
祁念一搖頭。
而山海宗那兄妹倆就更慘了,不僅沒有發現,還意外闖入了追魂蜂的領地,倉惶逃竄時,不慎打死了其中一隻,被追魂蜂逼得橫穿了大半個森林。
宋之航:“既如此,三位可願與我和冉灼同行?”
他說的是“三位”,但卻是對著祁念一說的。
祁念一此時對於所謂的身份玉牌有了個大致的猜測,並不想身邊有旁人,於是果斷拒絕了:“抱歉,我不喜歡和人一道。”
宋之航頗為理解地笑了笑:“是我冒昧了,雲道友自便就好。”
然後注視著祁念一的背影消失在原地。
她走時,森冷純淨的白髮隨著步子輕輕揚起,宋之航目光幽深,喟嘆道:“白髮,神降者,沒想到多年後,還能再次看到白髮之人。”
他說著,轉頭問道:“阿灼,你同她交手,勝算幾成?”
冉灼瞥了眼她離去的方向,冷聲說:“五成。”
宋之航有些驚訝:“才五成?她修為要低你兩個小境界。”
冉灼點頭,聲音冷而沉:“沒感覺到嗎,她出劍的時候。”
“她的劍,有點古怪,能對我們產生血脈壓制。”
宋之航沉默了下,才道:“八品和九品的差別,有那麼大嗎?”
冉灼冷冷說:“這就說明,她並不止九品。”
“曾聽聞,她入城測試血脈之時,因血脈之力過於強盛,毀壞了一個陣盤,而那應該是她第一次測試血脈之力。”
宋之航低喃道:“天生就超越九品的存在嗎?”
……
獨自離開的祁念一找了個清淨的地方,一直等到了夜裡。
期間,她聽到了好幾個三兩成群的小隊從她身邊經過,但都沒有發現她就在樹上躺著,閉目養神。
整個森林裡的聲音都被她收入耳中,她確定,一個白天過去了,還沒有人找到身份玉牌在哪裡。
神殿不會把玉牌全都藏到最後一天。
算上找玉牌,再加上中間可能會發生的爭鬥,以及趕路和登山的時間,三天的時間其實非常短。
所以,很大的可能是,身份玉牌根本不會在白天出現。
她等到了日落西山,森林中的人聲悄寂,蟲鳴鳥叫活躍了起來。
毒障,也活躍了起來。
祁念一又給自己塞了一枚避毒丹,感嘆醫仙出品絕非凡品,這枚避毒丹能讓她不用刻意屏息也能在毒障中行走。
她八風不動地坐在樹上入定修煉,非白坐在她的右手邊嗑瓜子,熊貓蹲在她左手邊啃竹筍。
突然,她聽見非白有些驚訝地說:“原來森林中毒障的源頭,是一朵花。”
祁念一聞言,睜開眼睛,順著非白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朵花其實不太顯眼,藏在深深淺淺的草叢中,顫巍巍地探出一個花骨朵。
就是這不起眼的白色小花,竟然釋放出瞭如此駭人的毒,讓整片森林在夜晚都被迫陷入休眠。
沒有人和動物敢輕易突破毒障在夜間行走。
祁念一的金瞳在夜裡格外耀眼,她盯著那朵花看了一會兒,驚訝地看見,那朵花的花芯之中,有著非同一般的靈氣,正在活躍著。
“神殿……該不會真這麼缺德吧。”
祁念一從樹上一躍而下,並不懼怕花毒,靠近後細細觀察一番,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這朵花裡,藏著一塊玉。
並不是天然生成的,而是人為地後期放置進去的。
那塊玉很小,如果不是天眼捕捉到了這朵花上不同尋常的靈氣運行軌跡,她也根本就不會注意到。
原來身份玉牌竟然藏身在這小小的花裡。
這種花只在夜間開放,所以身份玉牌自然也只能在夜間被找到。
這種花在森林中極為常見,遍地都是,因為數量龐大,所以到了夜裡才能散播出如此多的毒氣,在這森林之中,怕是數以千萬計都略顯不不夠。
而且,因為帶毒,人們根本就不會輕易靠近這朵花,就更無從知曉其中的秘密了。
祁念一用靈焰將整隻手都包裹住,這才敢伸手摘花。
避毒丹含在嘴裡,只能保證呼吸時不受毒障影響,如果直接觸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起眼的白色小花被她撥開,毒氣更加濃郁,祁念一小心翼翼從中揀出一枚指頭大小的玉牌,上面果然刻著神殿的九瓣落英。
玉牌剛一入手,就化作一道流光,進入她的身體。
很快,她的手背上浮現出一朵碧玉色的九瓣落英花。
拿到了身份玉牌,對她而言,就已經接近於成功了。
非白看著她將玉牌收起來,問:“我們現在出發去涉蘭山?”
祁念一搖頭:“毒障密佈,哪怕有避毒丹,最好也不要有激烈動作,否則容易毒氣入體,休息一晚,明早再出發。”
她說著,盯著地上的小花,眼神慢慢深邃起來。
非白看著她的表情,熟悉的危險感又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