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長得這麼像

    男人聽寧長青這麼說笑了起來, 但面容隱藏在陰影裡,瞧著就有些威脅的成分。

    他旁邊站著的兩個小弟捏著拳頭,捏的指骨咔嚓咔嚓作響:“不就是個剛火的素人, 你這還沒成大明星呢,連我東哥的面子都不給?怎麼, 找打?”

    寧長青依然面無表情站在那裡:“把人放了。”

    東哥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 之前他們辦過的看到他們這麼多人可都慫了。

    怪不得邵岸說這人會些拳腳讓他多帶點人。

    東哥臉上的笑沒了,直接一歪頭。

    既然敬酒不吃, 那就吃點罰酒好了。

    幾乎是立刻, 東哥旁邊的兩個小弟,外加另外兩人一共四個朝寧長青走過來。

    其中一個小弟冷笑:“等下看看你還能不能像現在這麼淡定,揍一頓就知道乖乖喝酒了, 這就是你不給我們東哥的下場!”

    說罷, 隨著四個人走近, 其中一人率先一拳頭朝寧長青揮拳打去。

    “寧先生小心!”小孫哭喊出聲, 他沒想到這些人說話不算話,竟然還打人!

    寧長青之所以進來一直沒出手就在等這一刻,畢竟兩方打架,一方先出手,他再出手那就是自保才回擊。

    小孫也掙扎著要掙脫控制他的人時,卻又被揍了兩拳, 吃痛差點暈過去。

    而就在這瞬間的功夫, 昏暗的包廂裡, 四個人甚至沒看清寧長青怎麼出手的。

    隨著最初那人的拳頭剛到寧長青眼前一寸時不得不停了下來。

    那人手腕被一隻修長的手捏著, 輕輕一折,不知對方怎麼辦到的,這人的手腕被卸了。

    與此同時, 這人剛回過神捂著手腕喊痛時,寧長青已經幾腳將四人踹飛出去。

    東哥等人也愣住了,顯然沒想到幾秒鐘的功夫,四個小弟就被解決了。

    其餘人一看這情況,罵了一聲蜂擁而上。

    卻很快都躺了一地,那位東哥這時候也站起身,將身上搭著的西裝外套往後一脫,就捏著拳頭過來了。

    東哥是個練家子,他自認鮮少有對手,可不到半分鐘,也趴了下來,爬不

    起來。

    寧長青這才抬步在一眾哎呦哎呦叫喚的打手下,走到昏迷的應金良前,搭了脈搏,確定只是暈了才放下手。

    小孫這時也掙扎著起來:“對不起寧先生,我以為他們真的只是喝杯酒,我……”

    寧長青走過去看了看他的傷勢,都是外傷,沒太大問題。

    他抬起手看了看時間,最後十秒過後,包廂的門被踹開了,幾個民警闖了進來:“誰報警的?什麼人鬧事?”

    等看到滿地躺著的人也是愣住了。

    會所經理跟在後面,立刻把明燈打開,頓時原本昏暗的包廂亮了起來。

    所有人瞧著地上的人,再看看在場唯一站著的寧長青。

    寧長青還戴著帽子口罩,此刻看過去:“是我報的警。”

    幾人:???

    小孫這時也連忙道:“對對對,是我們報的,民警同志,這些人綁了我和老闆威脅寧先生過來,說是喝酒但肯定是不幹好事!他們過來就要寧先生喝酒,寧先生不同意,他們就要打寧先生,寧先生為了自保這才反擊的!我們是正當防衛!”

    幾個民警同志瞧著地上躺著顯然手臂被卸掉的人,五大三粗的有的還紋了身,為首的壯漢還有點眼熟:“趙孫東?”

    趙孫東沒想到自己帶了這麼多人最後被幾下就打趴下了,這怕是他生涯裡頭一次這麼狼狽。

    最後一群人都被帶了回去,寧長青在東哥他們帶走前,給他們把胳膊給重新安上了。

    大半夜十幾號人過來,警員同志還以為聚眾鬧事,等看到後面跟著的有點眼熟的人,有人帶了點疑惑:“寧、寧先生?”

    不是吧,這才幾天,寧先生怎麼又過來了?

    等了解完情況,東哥以及他那幾個手下哎呦哎呦的,開始耍賴:“民警同志,你們可要查清楚啊,我們就是想邀請這位寧先生喝杯酒,誰知道他一言不合過來就揍我們,瞧把我們打的!”

    民警已經給他們檢查過傷勢:“你們身上半點傷痕都沒有,打你們什麼了?故意碰瓷是不是?”

    因為手臂已經安上,加上寧長青打得時候故意選的又疼但又不會留下痕跡的部位,

    所以這些人疼得厲害,但卻沒傷痕。

    “怎麼可能?我們肯定受了內傷!”連東哥也奇怪明明這麼疼怎麼一點傷都沒有?

    寧長青卻是拿出手機,找到錄音放了出來。

    ——“……揍一頓就知道乖乖喝酒了,這就是你不給我們東哥的下場!”

    ——“寧先生小心!”

    隨後錄音戛然而止,顯然從動靜來看,是東哥這邊人先動手無疑。

    一眾人啞口無言:他報警就算了,還錄音?不講武德!

    詢問事發經過的民警拍了拍桌子:“已經查過那十杯酒,裡面都要迷藥的成分,你們還說只是單純的請人喝酒?綁架威脅下藥打人!你們等著吧!”

    小孫傷勢不重,應金良被敲暈了還沒醒,已經被送到醫院。

    這事很顯然寧長青這邊明顯是受害者,調查差不多之後,寧長青和小孫簽了字可以暫時先回去了。

    只是查清楚之後還需要再來一趟。

    寧長青和小孫先去醫院看應金良,順便替小孫拿點去淤血的藥。

    寧長青和小孫剛到旁邊應金良被送去的醫院,藺珩那邊得到消息匆匆過來了。

    寧長青看到藺珩一愣,隨即忍不住道:“你最近見到我,好像不是在警局就是在醫院。”

    難道他真的要去找個寺廟拜一拜?

    藺珩難得聽到他開玩笑,抬步走過去,看他沒事才放下心:“今晚怎麼回事?我之前留了電話在那裡,拜託你要是有事……聯繫我。”

    寧長青猜想民警同志因為是上一次藺珩帶著律師過來,誤以為藺珩是他的親戚、家人,所以才會通知。

    寧長青也沒多問,解釋了一番今晚的事。

    藺珩來聽到寧長青提到趙孫東,倒是有些印象。

    這趙孫東在c市還挺有名的,拿錢辦事,和一些老闆接觸偏多,還兼保鏢的行當,給一些老闆名義上提供保護業務。

    但這趙孫東會突然找到寧長青,絕對沒他自己說的那麼簡單。

    這事他一定會查清楚。

    小孫這次被嚇的不輕,拿了藥後,寧長青讓他先回去了。

    小孫想留在這裡等應金良醒來,寧長青搖頭拒絕了:“你先回

    去吧,應總只是中了迷藥,沒別的問題,等藥勁兒過去醒來就好了。你這次受到驚嚇,回去歇兩天,回頭我會和應總說的。”

    小孫看寧長青堅持,加上他身邊的藺珩,小孫是第一次見,但一瞧就感覺不像一般人,想了想還是聽了寧長青的話先離開了。

    等小孫離開,寧長青去了單人病房,應金良差不多也快醒了。

    應金良醒來後差點嚇到,看寧長青沒事,那些人也關進去才鬆口氣。

    應金良:“寧先生,那些人到底怎麼回事?像是有備而來的。我當時談完生意經過包廂突然就被拽進去了,隨後嘴巴就被捂住了。”

    之後他就失去意識了。

    但如今聽寧先生說他們專門讓小孫騙寧先生過來,這怕是故意針對寧先生。

    寧長青:“這事還在查,放心好了。”不過他心裡隱約有個人選,只是如今還沒查清楚,沒必要讓應金良擔心。

    應金良醒來後讓醫生過來檢查沒事,他怕家裡人擔心,也沒多留,醫生也允許他出院了。

    這麼一耽擱,等送應金良回家後差不多已經夜裡一兩點。

    藺珩這時候回家也是讓藺老擔心,加上寧長青本來也是要找他給他扎針的。

    所以寧長青乾脆帶藺珩回了他住的酒店。

    他住的酒店是個套房,雖然只有一張床,但還有個不小的沙發,他稍後歇在沙發上就行了。

    藺珩跟著寧長青回了酒店。

    好在酒店裡什麼都不缺,寧長青讓他先去洗澡,他則是將之前就準備好接下來半個月泡藥浴的藥拿出來。

    三個瓷瓶放好。

    但因為這一針是修復他這些年損壞的心脈,所以會和之前不同,也會疼很多。

    之前寧長青沒敢動手,是因為藺珩的身體五臟六腑損傷的厲害,但經過這些天泡藥浴,已經能承受住先修復好心脈。

    除了疼,也沒別的副作用。

    寧長青用提前備好的靈藥水泡銀針,等藺珩擦著頭髮出來時就看到這一幕。

    眉眼清冷的年輕人側對著他坐著,垂著眼,修長的手指捏著銀針,另外一隻手裡則是拿著一個白玉瓶。

    寧長青

    聽到動靜視線沒離開藥水:“藺先生先把頭髮吹乾,我這邊等下就好。”

    藺珩收回視線嗯了聲。

    等頭髮吹乾,垂下來,柔軟的黑髮讓他這時候瞧著年輕幾歲,只是坐在那裡視線落在寧長青身上一直沒收回。

    寧長青回頭看到這一幕,拿著泡好的銀針走過去:“把浴袍脫了,我先給你扎後背。”之後再專門修復心脈。

    說完,背過身去。

    等寧長青再轉回來,藺珩已經背對著他躺好,露出後背,其餘則是蓋著被子。

    寧長青本來不覺得怎麼樣,可轉過身乍然看到這一幕,愣了一下。

    視線在藺珩後背上滑過,很快斂下眼走過去,開玩笑般輕聲道:“先說好,這次和之前不同,很疼。”

    藺珩也垂著眼,看不清表情,嗯了聲:“無妨,扎吧。”

    寧長青站在床邊,扎針他做過很多次,即使閉著眼這些位置也不會錯。

    可這人是藺珩,他表情難得凝重下來,認真捏著第一根銀針,在他後背上的一個穴位上紮了下去。

    浸泡過特殊藥水的銀針,所帶來的效果顯著,和以往任何藥水不同,但同樣的,也極疼。

    寧長青感覺到藺珩只是肩膀輕動了下,卻半點聲響也沒發出,狀態如常。

    寧長青輕輕吐出一口氣,看來還能忍。

    他下一針動作愈發小心,為了確定位置,手指在藺珩的後背上撫過。

    只是等紮下去時,這次藺珩的整個背脊不知為何僵了下來。

    寧長青俯下身靠近藺珩,輕聲詢問:“是不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