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一 作品
第84章 第84章
雖然她體驗的時間也很短。
可是，眼前的另一個自己，可是從小到大，都沒有感受過一次，她甚至連顧沉淵都失去了。
蘇白白於是將她那個世界發生的事情告訴另一個自己。
八十歲的蘇白白眼神複雜地聽完，倒也沒有遺憾，只是道:
“這個世界的他們，是在米國去世的。去世之後，他們的華夏學生將他們的遺物保存了下來，覺得那些都是非常好的筆記與實驗器材，將來說不定有用。後來，那學生要回國的時候，乾脆把他們的遺物全帶回來了，捐給了相關機構，我正好在那裡上班，有些感興趣，便研究了一下。”
“當時這個機器已經被拆成碎片，只是一堆廢棄金屬，我看到了一部分的資料，想辦法將它復原了。”
蘇白白髮現，八十歲的她說這段的時候，眼底是有些黯然的。
她猶豫了一下，問:“你……用過它了？”
面前年老的自己朝她笑了笑:
“對。”
“我想回到過去，去救顧沉淵，哪怕只是單純地見一見他，至少是活生生的他，不再是投屏的立體影像，也不是全息世界裡過去的他。”
蘇白白呼吸一滯。
只從這段話，她就能猜得到，這個世界的自己，這五十年裡，有多想念顧沉淵。
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而且，時光機的研製，哪怕是已經有部分資料了，也肯定很難。
可是，這個世界的她，還是做到了。
“我成功了。”
她說著，眼中卻一點喜悅也沒有。
“我穿越回了過去，但我卻發現，我要回去的時空，必須也有時光機才行。可是，這個世界，並沒有。”
蘇白白髮現，另一個自己的眼神是無比的空洞苦澀。
“爸爸的那臺……”
難道不在嗎？
“是的，不過，依你所說，你的世界裡，爺爺奶奶發現了這臺機器，在好奇之下將它復原了……或者說，想救兒子的心，讓他們將機器復原了。他們到了我的世界，而我的世界，那臺機器從開始就是缺乏重要零件的，也就是說，蘇遠其實並沒有正式把時光機制作完成，把核心部分的零件藏了起來，就死了。”
“這個世界，在我的時光機之前，從來就沒有完整的時光機。”
“所以我回不去那個時候，回不去顧沉淵還活著的時候。”
蘇白白一震，她意識到了，她們兩個世界的不同，不是從顧沉淵的死開始的，而是在更久以前，時光機是否完整的時候開始！
眼前八十歲的蘇白白惋惜又釋然。
“我無法救回顧沉淵，我能回去的，只是這臺機器成功製作出來的當天。”
“所以，這臺機器對我來說沒有什麼用，我將它丟在這個廢棄的小屋裡，甚至想著將它銷燬。”
“而在我想把它銷燬之前，我發現，它被人啟動了。”
“是……蘇墨？”
“對。”
“我這才發現蘇墨的存在，也發現，這個世界蘇墨的死，不正常。”
“我製造出來的時光機不僅不能救人，反而害死了人。而殺人的，竟然是死者本人。”
“所以，我便一直盯著這邊，想抓住他。”
蘇白白看著另一個自己，咬了咬下唇:
“不，你不僅想抓住他，你……分明是發現了還有平行世界的存在。你想做什麼？”
“不愧是另一個我，實在太懂我的心思了。”
八十歲的蘇白白笑了，“不過，我也就恍惚了那麼一瞬間，直到他回去他原來的世界，再到你們過來……”
“從你剛剛說的你們那個世界的經歷，我已經想清楚了。”
“蘇墨的目的是什麼，我也明白了。”
“這個蘇墨不是你一起來的那個蘇墨，這兩人有不同的經歷，彷彿截然不同的兩個人。而你也跟我不同，你愛上了顧沉淵卻不自知，而我，在失去他以後，已經愛了他很久很久了。”
另一個自己的眼神讓蘇白白有些亂。
“不，我並沒有愛他……”
八十歲的蘇白白只是溫柔地笑了笑，像看著曾經天真遲鈍的自己一般。
“你確定嗎？蘇白白。”
“……”
蘇白白緊抿著唇，不說話。
她確定自己是非常在意顧沉淵的，但並不確定那是不是愛。
她有些害怕改變，覺得哪怕像以前一樣，跟顧沉淵保證總裁與秘書的關係，哪怕是協議夫婦關係，也挺好的。
但她腦海中卻又一再忍不住想起來，那天顧沉淵為她擋刀，她以為自己真的要失去顧沉淵的時候，她的慌亂與懊悔……
當時她分明是有很多話想跟顧沉淵說的，但最終沒能說出口。
後續的事情那麼多，她更沒有時間去多想。
甚至一直到今天，她也沒仔細去想清楚。
“我就是你，你騙不了我的。”
八十歲的蘇白白笑了一下，道:
“不過，你們在不在一起，是你們的事。我不會干涉。”
蘇白白抬頭看她，眼神複雜。
“我原本是想去你們的世界的，但我現在一想，我去你們的世界幹什麼呢？你們世界的顧沉淵，並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顧沉淵，他經歷了更多，和他一起生活的人，是你。而我世界的顧沉淵，他已經死了。”
“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大概是去救顧沉淵，可你的世界裡，顧沉淵已經活下來了。那麼，我便沒有需要去那邊的理由了。”
八十歲的蘇白白道:
“所以，蘇白白，現在，是你來告訴我，你想要做什麼？在這臺機器徹底報廢之前，我會幫你實現。”
“報廢？！”蘇白白一驚。
“是啊，你也清楚，這機器不能留。留著的話，一切都會混亂。所以，等送你離開之後，我會就徹底將它銷燬。”
蘇白白點點頭，“確實應該銷燬。”
她們雖然經歷不同，但到底是同一個人，思維方式還是一樣的。
另一個蘇白白看得出來，她說的是真心話，不會對這個可以當成bug的時光機有所留戀。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想做的事，是關於蘇墨的，對吧？我也一樣。”
可是，眼前的另一個自己，可是從小到大，都沒有感受過一次，她甚至連顧沉淵都失去了。
蘇白白於是將她那個世界發生的事情告訴另一個自己。
八十歲的蘇白白眼神複雜地聽完，倒也沒有遺憾，只是道:
“這個世界的他們，是在米國去世的。去世之後，他們的華夏學生將他們的遺物保存了下來，覺得那些都是非常好的筆記與實驗器材，將來說不定有用。後來，那學生要回國的時候，乾脆把他們的遺物全帶回來了，捐給了相關機構，我正好在那裡上班，有些感興趣，便研究了一下。”
“當時這個機器已經被拆成碎片，只是一堆廢棄金屬，我看到了一部分的資料，想辦法將它復原了。”
蘇白白髮現，八十歲的她說這段的時候，眼底是有些黯然的。
她猶豫了一下，問:“你……用過它了？”
面前年老的自己朝她笑了笑:
“對。”
“我想回到過去，去救顧沉淵，哪怕只是單純地見一見他，至少是活生生的他，不再是投屏的立體影像，也不是全息世界裡過去的他。”
蘇白白呼吸一滯。
只從這段話，她就能猜得到，這個世界的自己，這五十年裡，有多想念顧沉淵。
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而且，時光機的研製，哪怕是已經有部分資料了，也肯定很難。
可是，這個世界的她，還是做到了。
“我成功了。”
她說著，眼中卻一點喜悅也沒有。
“我穿越回了過去，但我卻發現，我要回去的時空，必須也有時光機才行。可是，這個世界，並沒有。”
蘇白白髮現，另一個自己的眼神是無比的空洞苦澀。
“爸爸的那臺……”
難道不在嗎？
“是的，不過，依你所說，你的世界裡，爺爺奶奶發現了這臺機器，在好奇之下將它復原了……或者說，想救兒子的心，讓他們將機器復原了。他們到了我的世界，而我的世界，那臺機器從開始就是缺乏重要零件的，也就是說，蘇遠其實並沒有正式把時光機制作完成，把核心部分的零件藏了起來，就死了。”
“這個世界，在我的時光機之前，從來就沒有完整的時光機。”
“所以我回不去那個時候，回不去顧沉淵還活著的時候。”
蘇白白一震，她意識到了，她們兩個世界的不同，不是從顧沉淵的死開始的，而是在更久以前，時光機是否完整的時候開始！
眼前八十歲的蘇白白惋惜又釋然。
“我無法救回顧沉淵，我能回去的，只是這臺機器成功製作出來的當天。”
“所以，這臺機器對我來說沒有什麼用，我將它丟在這個廢棄的小屋裡，甚至想著將它銷燬。”
“而在我想把它銷燬之前，我發現，它被人啟動了。”
“是……蘇墨？”
“對。”
“我這才發現蘇墨的存在，也發現，這個世界蘇墨的死，不正常。”
“我製造出來的時光機不僅不能救人，反而害死了人。而殺人的，竟然是死者本人。”
“所以，我便一直盯著這邊，想抓住他。”
蘇白白看著另一個自己，咬了咬下唇:
“不，你不僅想抓住他，你……分明是發現了還有平行世界的存在。你想做什麼？”
“不愧是另一個我，實在太懂我的心思了。”
八十歲的蘇白白笑了，“不過，我也就恍惚了那麼一瞬間，直到他回去他原來的世界，再到你們過來……”
“從你剛剛說的你們那個世界的經歷，我已經想清楚了。”
“蘇墨的目的是什麼，我也明白了。”
“這個蘇墨不是你一起來的那個蘇墨，這兩人有不同的經歷，彷彿截然不同的兩個人。而你也跟我不同，你愛上了顧沉淵卻不自知，而我，在失去他以後，已經愛了他很久很久了。”
另一個自己的眼神讓蘇白白有些亂。
“不，我並沒有愛他……”
八十歲的蘇白白只是溫柔地笑了笑，像看著曾經天真遲鈍的自己一般。
“你確定嗎？蘇白白。”
“……”
蘇白白緊抿著唇，不說話。
她確定自己是非常在意顧沉淵的，但並不確定那是不是愛。
她有些害怕改變，覺得哪怕像以前一樣，跟顧沉淵保證總裁與秘書的關係，哪怕是協議夫婦關係，也挺好的。
但她腦海中卻又一再忍不住想起來，那天顧沉淵為她擋刀，她以為自己真的要失去顧沉淵的時候，她的慌亂與懊悔……
當時她分明是有很多話想跟顧沉淵說的，但最終沒能說出口。
後續的事情那麼多，她更沒有時間去多想。
甚至一直到今天，她也沒仔細去想清楚。
“我就是你，你騙不了我的。”
八十歲的蘇白白笑了一下，道:
“不過，你們在不在一起，是你們的事。我不會干涉。”
蘇白白抬頭看她，眼神複雜。
“我原本是想去你們的世界的，但我現在一想，我去你們的世界幹什麼呢？你們世界的顧沉淵，並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顧沉淵，他經歷了更多，和他一起生活的人，是你。而我世界的顧沉淵，他已經死了。”
“我唯一想做的事情，大概是去救顧沉淵，可你的世界裡，顧沉淵已經活下來了。那麼，我便沒有需要去那邊的理由了。”
八十歲的蘇白白道:
“所以，蘇白白，現在，是你來告訴我，你想要做什麼？在這臺機器徹底報廢之前，我會幫你實現。”
“報廢？！”蘇白白一驚。
“是啊，你也清楚，這機器不能留。留著的話，一切都會混亂。所以，等送你離開之後，我會就徹底將它銷燬。”
蘇白白點點頭，“確實應該銷燬。”
她們雖然經歷不同，但到底是同一個人，思維方式還是一樣的。
另一個蘇白白看得出來，她說的是真心話，不會對這個可以當成bug的時光機有所留戀。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想做的事，是關於蘇墨的，對吧？我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