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南 作品

第34章他理應用他的一切回報我

    只要嚴善華不復診,不取藥,紀晨風白天基本都會在我這裡。為了不讓嚴善華擔心,他並沒有告訴對方自己已經從寵物醫院離職的消息。在嚴善華眼裡,他不過是實習期通過後,開始實行了穩定的朝十晚六的工作時間。

    一般,紀晨風都是上午十點左右過來酒店,喂一下烏龜,然後叫我起床。

    要是前一天晚上睡得早,醒得便會順利一些。但如果前一天晚上是凌晨四五點,甚至早上才入睡,起床就會變成一場磨難——對我而言。

    紀晨風叫早從來不會大喊大叫,也不會像唐必安似的叫不醒就每隔十分鐘來騷擾我一次,在耳邊跟只煩人的大蒼蠅一樣嗡嗡嗡不停,他只會不斷親吻我的髮際,用柔軟的唇摩挲我的耳廓,一遍遍輕聲喚我的名字。要是這招沒用,就接著吻我的脖頸,胸膛,小腹……甚至某個在早上顯得異常精神的地方。

    前幾樣還能撐一下,閉著眼矇混過去,最後那個簡直神仙也遭不住。明明又困又累,卻只能被動地興奮起來,強制性地出一身熱汗。更要命的事,有時候太過興奮,還會擦槍走火,稀裡糊塗就把他拉上床白日登山。

    好幾次都覺得心臟快不行了,有種隨時隨地都會到臨界點,在胸膛裡炸開的錯覺。縱然每次都平安無事地挺了過來,但那種九死一生的驚險感還是讓人心有餘悸。

    不是沒和紀晨風講過,要他不用刻意叫我起床,被他以我的身體健康為由拒絕了。

    我的,身體,健康?虧他說得出口。心跳再這樣過速下去我才會短命吧?

    大樹可以施捨菟絲子養分,供它生存,這是被寄生者的義務。哪裡有菟絲子反客為主,貪婪汲取大樹養分,把大樹榨乾的道理?

    為了給他下馬威,讓他知道誰才是說了算的那個,晚上直接把臥室門反鎖了,並且戴上了耳塞。第二天一覺睡到下午才醒,以為紀晨風會乖乖等在門外恭候我,結果推開臥室門只看到桌上涼透的飯菜,哪裡都找不到紀晨風的人影。

    嚴善華生病後,家裡做飯的就成了紀晨風。我的飯菜都是他早上在家做好,用保溫盒盛了帶過來的。中午拿出來溫度剛剛好,到下午就會變得又乾又硬。

    對著桌上的三道菜等了半小時,不見紀晨風回來,也沒有收到他的任何短信。這在以前會被我默認為是“分手”的表現,絕不打電話,更不會出言挽留,不行就換下一個。然而……紀晨風根本沒有替補,他獨一無二,只此一人。除了繼續耗在他身上,我別無他法。

    極不情願地撥通紀晨風的電話,都想好了質問的話語,腦海裡甚至已經把冷掉的飯菜摔到他腳邊,讓他看看這像不像話了。

    好歹是兩萬的月薪,怎麼能把僱主隨便丟下?

    只是響了幾聲,紀晨風很快接聽了電話。

    “你已經醒了嗎?”伴著他說話聲傳來的,是嘈雜的雨聲。

    “你在哪裡?”起身去到窗邊,發現外頭竟然下著雨,雨勢還不小。天空烏濛濛的,雲層顯得很低。

    “在附近一棟寫字樓裡。”他似乎是移動了位置,雨聲小了些,“冰箱裡的牛奶正好喝完了,趁你在睡覺,我就去超市買了一些,沒想到回來的路上突然下起了大雨。我沒有帶傘,暫時只能在寫字樓裡躲雨,要等雨停了才能回來。桌上的飯菜看到了嗎?用微波爐熱兩分鐘就可以吃了,不夠的話,冰箱裡還有別的。”

    這雨看起來要下很久的樣子,如果兩個小時不停,他就要傻傻等兩個小時嗎?既然我已經醒了,完全可以叫我去接他吧。一大早壓著我做這做那不覺得是麻煩我,下雨讓我去接他,反而不好意思開口了?有時候好像可以讀懂他,摸透他的心思,有時候又好像完全不行,搞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