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陽 作品

第276章 影帝超難追(4)

 【啊?那那那怎麼辦?!】1314急的彷彿熱鍋上的螞蟻。

 宿主的著急好像跟統子的著急不一樣!它都快急瘋了!

 【等。】宗闕說道。

 1314:【……】

 宿主你把老婆關起來的迫切呢?!是不是不愛了?!

 1314內心瘋狂轉圈, 但不敢說。

 “啊?!”楊斌那裡發出了一聲驚呼,他下意識看了宗闕一眼,訕笑道, “我去接個電話。”

 “嗯。”宗闕應了一聲。

 楊斌走到了一旁,壓低了聲音, 臉色都有些猙獰:“你說他倆一起笑著出來是什麼意思?”

 “就是一起從包廂出來,還一起下樓, 相談甚歡的那種意思啊。”陶輝結了帳,拿著手機壓低了聲音,看著下行的電梯數字道,“已經下到三樓了。”

 “那你提醒了嗎?”楊斌著急問道。

 “沒啊, 沒機會。”陶輝說道。

 “臥.槽!”楊斌沒忍住爆了句粗口,又迅速壓低了聲音道, “算了,我先掛了。”

 他掛斷電話,迅速撥打祁喻的, 以期冀對方能夠在出來前接通,有個心理準備。

 奈何第一次撥出提示無法撥通,還在電梯裡!

 楊斌掛了重新反覆撥打, 好容易不在無法撥通狀態了, 對方卻沒有接。

 【宿主,楊斌在試圖給樂樂通風報信。】1314著急脫敏,迅速無情的打小報告。

 宿主老婆要是沒了,它也沒有愛了。

 【我知道。】宗闕看著門口說道。

 【哦……】1314已經陷入了系統未解狀態。

 ……

 祁喻走出電梯幾步, 感覺到了手機的震動, 他隨手摸了出來, 看了一眼繼續走向了門口。

 “不接?”魏雋看著他的動作笑道。

 “楊斌的電話, 到門口了。”祁喻笑了一下,壓低帽沿走向了門口。

 酒店門口的停車位不多,一般也都是臨時接人用,基本上一眼就能夠看到。

 魏雋看著他的身影,眸色微沉了一下,揚起笑意跟了上去:“其實你不用跟我解釋。”

 “為了避免誤會猜測,我喜歡很多事情提前說清楚,您不用多心。”祁喻笑了一下走出大門,尋覓著停車的位置,卻在看到那站在車邊的身影時渾身的血液好像在一瞬間凝滯了,步伐停了下來。

 對方並未靠著,只是站著那裡,身形高大,神色平靜,整個人好像融在夜色之中,卻又不可忽視,即使他戴著口罩,對方的視線也好像一眼對視上了。

 宗闕。

 祁喻呼吸微促,魏雋察覺了他停下的身影,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男人的身影,眸色一瞬間沉了下來。

 他不喜歡宗闕,一個經紀人而已,卻好像說話做事都處於一種蔑視他的位置。

 即使祁喻說不是因為宗闕,答案也已經很鮮明的擺放在這裡了。

 宗闕看著從門口出來的青年,朝他抬了一下手示意。

 祁喻略有回神,揣著十萬分複雜的心情邁步,走了兩步後看向了一旁的魏雋道:“我先走了,您慢走。”

 魏雋沒有應聲,只看著青年下了樓梯,似乎力圖鎮定卻透著僵硬的身影。

 這一刻他看起來一點兒都不像一個明星,對一個毫不猶豫拋棄他的人還這樣,還真是可笑又卑.賤。

 ……

 祁喻走了過去,目光想要別開,卻沒有任何的辦法,他一點兒都不想透出他的慌亂,可心裡萬種猜測,卻怎麼都理不出一個線頭來。

 他什麼來的?

 為什麼會跟楊哥在一起?

 他看到了多少,又是怎麼想的?

 大約是不在意吧,所以才會視若無睹,只有他在出來看見對方的一瞬間在擔心他會不會誤會。

 但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誤會和解釋的。

 “闕哥,什麼時候來的?”祁喻對上對方的目光率先開口問道。

 他心裡約莫是難過的,只是難過的此處太多,好像也不會再去抱有什麼期冀了。

 “十分鐘前。”宗闕看著近前的青年,看著他淡淡彎起的眸說道,“事情談完了嗎?”

 “嗯,談完了。”祁喻看著男人平靜的神色,藏在衣服裡的手緩緩鬆開了,“本來打算這邊處理完就給你打電話的,沒想到你先來了。”

 這句也沒必要解釋,但基本的禮儀問題還是要注意。

 “吃飯了嗎?”宗闕問道。

 祁喻唇微啟道:“吃過了。”

 “我送你回去。”宗闕說道。

 “去我家談嗎?”祁喻有些詫異。

 “在外面有暴露的風險。”宗闕看著他透著遲疑的眸道,“你要是不願意,也可以在車上談。”

 “車上談吧。”祁喻深吸了一口氣,繞過他準備上車,卻聽到了身後的聲音,“我的車在那邊。”

 祁喻動作一滯,掩在口罩下的嘴微微張開,深呼了一口氣,他其實沒什麼自信能夠跟對方獨處在密閉的空間裡還保持冷靜淡定。

 一旁的楊斌也有些疑惑:“闕哥?”

 “你們先走,我送他回去。”宗闕看向祁喻道,“跟我來。”

 “那我們先走了。”楊斌轉身上了保姆車,給了祁喻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這種情況他也愛莫能助。

 楊斌上車,陶輝抹平滿臉的表情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車門關上,祁喻輕嘆了一口氣,跟上了對方的身影,從後座的車把手掃過,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宗闕同樣坐了進去,發動車子調出了導航,語音播報,祁喻的餘光落在了身旁男人的身上,在他的目光似乎察覺看過來時輕輕別開了。

 密閉的空間,只有儀表盤處的光亮著,照亮了方寸之地,雖然沒有對視,但這樣近的距離,好像一伸手就能夠碰到。

 車裡沒有香薰,只是低調有質感的佈置,反而讓對方的氣息和存在變得格外的明顯。

 心臟碰碰跳著,完全無視了主人自己的意願,讓呼吸都有幾分滯悶。

 他回來了,也讓他的心死去活來了好幾回。

 “安全帶。”宗闕看著那看向車窗外的人提醒道。

 祁喻驀然回神,默默拉下了一旁的安全帶,扣在了身上道:“抱歉。”

 “在車裡戴著口罩不悶嗎?”宗闕看著他匆匆別開視線的動作問道。

 “沒關係,習慣了。”祁喻看著窗外濃郁的夜色,輕閉了一下眼睛,收緊了手指。

 “你不用緊張,我現在不是你的經紀人。”宗闕收回視線,開車匯入了夜晚的車流之中。

 夜晚有燈光,不管是車燈還是霓虹燈,總是感覺比白天看起來繁華一些。

 光影晃過,原本漆黑狹窄的環境好像寬敞了很多,祁喻的心神微松,卻不知是不是光影晃過的緣故,眼睛有些許酸澀的感覺。

 不是他的經紀人,所以不會再管著他了。

 “闕哥想要說什麼?”祁喻收攏著情緒詢問道。

 其實他不是很明白他們之間還要談什麼,也不明白這個人為什麼會沒有走,心裡一直在疑問著,在期冀和絕望中反覆徘徊,已經快到極限了。

 “我後悔了。”宗闕看著前方的岔口道。

 “什麼?”祁喻怔然,那一瞬間幾乎以為是幻聽。

 可他的心卻瞬間跳的極快,頭暈眼花,幾乎能將他整個人吞噬掉。

 “我說我後悔了。”宗闕打著方向盤,將車子轉入了一旁的巷道中,【01。】

 【報告宿主,沒有監控錄像監聽設備,無人跟蹤,無人靠近。】01說道。

 車子停泊,從那車流的晃眼寬敞之中轉為了黑暗,一切聲音遠去,狹窄的空間中剩下的好像只有彼此的氣息。

 祁喻呼吸屏住,對上了男人看過來的視線,他還是那樣令人心動,每次看到心都會瘋狂跳動。

 這個人是沉穩可靠的,所有的事情在他的面前好像都不是大事,做出的決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好像從未出現過變故,事情交到他的手上,總是無比的安心,就像他這個人一樣,無比的安心。

 但那要在他願意的情況下,他不願意的時候沒有任何事情可以勉強他,也沒有任何人可以讓他側目回頭。

 可他現在說,他後悔了。

 祁喻想問他後悔什麼,為什麼,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能夠感受到的,唯有自己的心跳和心中再度升騰起的希望。

 讓他彷彿死掉的心又活了過來。

 宗闕將車熄了火,看著青年在黑暗中微微泛著水光的眼睛,沉了氣息開口道:“這件事情我很難跟你解釋,但我的確把你放在了心裡。”

 千萬年的時間太長,其中諸多變化,他的心不會一天兩天就發生改變,他了解自己,對方也瞭解。

 用任何藉口和虛構的謊言都不夠真誠,千萬年的經歷說出來更像是藉口。

 一世重逢,他希望給予的是純粹的愛,說出千萬年,即使對方信了,留下的也是層層疊疊的痛苦,因為他一開始真的不愛他。

 感情缺失是感知不到,無可奈何。

 重新回到這一世,除了心疼,剩下的約莫都是感激。

 “我……”祁喻握緊的手指在輕輕顫抖著,他勉強從對方的視線中抽離,平復著狂跳不止的心道,“我不明白。”

 離開的那麼決絕,不留絲毫念想,卻在他已經死心,打算懷揣著記憶度過餘生時來告訴他,他後悔了,他把他放在了心上。

 開心嗎?好開心,心臟滾燙灼熱,讓人難以自抑。

 只是其中夾雜著不知所措,像夢一樣不切實際,讓人不敢去相信。

 甚至是畏懼害怕的。

 如果這只是一場夢,夢醒的話,他會死的。

 世人總說,喜歡一個人要有所保留,不要總活在記憶中,要向前看。

 可他沒辦法不活在記憶中,記憶中他被經紀公司欺騙,絕望無助的時候是宗闕朝他伸出了援手,將他從泥淖中拉了出來。

 從泥潭中拉出並不意味著成功,他仍然沉寂,沒有出頭的地方,急躁,彷徨,無處著力,懷疑自己的人生。

 是宗闕讓他的心沉了下來,學習,磨礪,從龍套跑起,一遍遍磨礪自己的演技,學習各種技能,去做一個不會被輕易替代的人。

 那段經歷很苦,但細細想來留下的卻不是畏懼,因為他真的在成長,在積澱,在擺脫不安和恐懼,在等待機會,只需要一次機會,就能夠厚積薄發。

 然後他到了那次機會,也抓住了那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