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瞻臺 作品

第二百三十五章 只要不死!

  “這原夏河龍蟠陣是大太子最早構築於河中道的血祭陣法之一,那一枚血祭寶珠足以締造一位照星、神相強者。”

  “這龍蟠陣越發強橫,便是經年大災累積下來的血色霧氣都可吞噬!

  大太子,如今龍蟠陣、血祭寶珠俱都已經破碎,你麾下寧海大龍將都死在了恩公劍下,這處陣法再也不能害人了,大太子覺得,那腰佩刀劍的太玄陸景又改變了什麼?”

  付雲期一口氣說了這許多話,眼裡並無半分後悔:“最重要的是,他斬出殺了寧海大龍將的那一劍時,劍意高昂,無畏無懼,又如朝陽,有照破人間黑暗之志!”

  “他只要在這河中道中,大太子……那些吞食生靈血淚的血祭陣法,只怕得不了什麼安寧……”

  “咔嚓!”

  付雲期還未說完,太沖海大太子已經走到近前,輕輕踩下。

  付雲期頓時頭顱碎裂,再也說不出話來。

  “這世間,愚蠢的生靈太多。

  比如那陸景,明明與他無關,卻還要橫插一手。

  又比如你,付雲期,明明有機會活著,還有可能變得更強些,你卻偏要找死。”

  “你覺得……陸景能活?”

  大太子臉上笑意依舊,他張開嘴,從中飛出一張大弓。

  “沒有你攔路,那陸景……又豈能活到現在?”

  太沖海大太子踩著付雲期的頭顱,彎腰俯身,從巨大的白龍軀體上拔出一根龍骨。

  他氣血沖刷之下,那龍骨化為一支龍骨箭。

  “讓你的恩公,死在你的龍骨下。”

  那一張大弓上遍佈獠牙,蘊含著厚重的煞氣,瀰漫的煞氣再配上大太子身上無匹的渾厚氣血,變得恐怖異常。

  付雲期已經說不出話了,他伏在那滿是白骨的河道中,再度變得悄無聲息。

  而此時此刻……已經跑出很遠的陸景混沌稍減,種種景象落入他的眼中,他終於反應了過來,能理解眼前的景象。

  他看到了將死的白龍。

  看到了腳踩白龍頭顱的大太子,也看到了大太子手中的大弓。

  弓名為【落龍】!乃是一位不知天高地厚,不過有幾分機緣的重匠所造,他被太沖海大太子斬去了頭顱,魂魄也被封入其中。

  太沖海大太子得此弓之後,立誓要以這落龍弓,殺盡天下想要落龍之人。

  現在,他再度彎弓搭箭,付雲期龍骨化作的箭指向遠處的陸景。

  哧!

  當太沖海大太子臉上笑容一頓,撥絃的手放開。

  龍骨箭便化為一道白色的流光,並無什麼驚人的威勢,只是劃破長空,衝開空氣,飛向剛剛轉過頭來的陸景!

  可這看似並不算強橫的箭,卻衝散了天地間的元氣,元氣動盪,繼而崩塌,大有狂暴之勢。

  始終注目於此得河中道諸多強者……也感知到了這一箭的強橫。

  正往這邊趕來的南禾雨、洛述白尤為如此。

  南禾雨神念湧動,注視著數百里開外那煞氣沖天的龍骨箭突然停下腳步。

  洛述白不解,他轉頭看去,卻看到南禾雨面無表情,眼中留下兩行淚來。

  “師兄……陸景先生要死了嗎?”

  眼神重歸平靜的徐行之,身後那邪氣長刀再度閃爍出赤紅色的光芒,徐行之心有所感,也朝著這廢墟般的龍宮走來。

  褚野山被大太子周遭的雲霧裹挾而來,他站在極遠處的高山上,手中還拿著一件寶鏡。

  那寶鏡中還倒映著陸景的身影。

  褚野山眼中閃過些敬佩之色。

  “位居高處卻能對天下冤死的生靈心生憐憫,確實當得起先生二字。”

  “野山敬佩,但野山卻不希望先生活著。”

  ……

  騎在照夜上的陸景看到河道中的付雲期,看到他匍匐著龍身,奮力凝聚出最後一縷元氣,用那元氣將從他身上跌落下來的貝殼重新嵌入自己的軀體,繼而……徹底閉上眼睛。

  一支龍骨箭帶著絕倫的氣血朝他射來。

  陸景深吸一口氣。

  “只要此次不死,來日養出劍魄,破入第七境,便能斬了這大太子的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