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瞻臺 作品

第一百七十七章 執律前來,問一問齊國太子

    對於許多大伏百姓而言,太玄京中多了一件值得傳頌的佳話。

    年少的小景先生,斬獲了殿前試三試魁首,榜文被貼在許多街頭,一身大伏聖君親自所賜的白衣以及腰間呼風喚雨兩把刀劍,也為眾人所稱道。

    當崇天帝親自頒下天詔,令陸景有執律權柄,之後便是飲宴,便如同科舉之後的飲宴一般,優勝者可入太乾殿中,與群臣飲宴。

    而其餘眾多參與殿前試的人,也可在另外一座宮闕中參加宴會。

    這些人乃是由許多天下名士舉薦,敢於參加殿前試,身上自然有幾分才能,而這一番飲宴,也是多給這些人一次機會。

    只是此次與往次的殿前試有所不同,參加元神、武道二試的,絕大多數都是太子、七皇子一脈的年少天才。

    正因如此,許多參試者並不曾參加之後的宴會。

    而陸景在太乾殿中的宴會,也並無什麼新奇,只是有許多文官武將前來與他說話,崇天帝甚至不曾在宴會上久留,僅僅待了一刻鐘,就帶著姜白石一同離去。

    崇天帝走了,李觀龍、褚國公乃至一眾七皇子一脈的大臣,也不曾多留,也同樣轉身離去。

    而留在宴會上的文官武將,對於陸景頗為熱情,因為陸景才華有目共睹,如今也有了佩劍白衣之權。

    許多人看到他,往往會想起上一任白衣,深覺往後的陸景即便比不上他,也自然會有一番不同的成就。

    所以他們與陸景說話,語氣中往往帶著感嘆。

    宴會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陸景坐而飲宴,不急不躁。

    沐浴更衣之後換上的白衣,乃是大伏太玄宮衣造精心縫製,除卻合身之外,對襟、衣領、袖口都有一種特殊的線條縫出許多紋路。

    平日裡,尋常光線下,無法看到這些紋路,可是當天上的陽光映照在陸景身上,這些紋路就會泛起銀色來,讓人越發覺得華貴。

    雖然走了許多人,可是宴會同樣熱鬧,還有許多熟悉的面孔。

    比如盛如舟、鍾於柏、趙子墨……

    鍾於柏就坐在陸景身旁,他臉上帶著平和的笑意,看著陸景問道「殿前試三試魁首,自有朝廷的大恩澤,再加上你這一身聖君特意賜下的白衣,有配刀劍上朝的恩澤。

    明日之後,你還可以遞上奏摺,朝廷還會解決你平日生活上的許多問題。

    陸景,沒想到短短數月,你不僅走出了困住你的牢籠,甚至得了這等的權柄。」

    鍾於柏語氣裡但是感嘆,手中拿著一杯宮中名酒,與陸景飲酒。

    陸景聽到鍾於柏的誇讚,只是向鍾於柏行禮∶「沒有於柏先生,陸景也許無法離開陸府,成為書樓先生。」

    鍾於柏微微擺手,他低頭看著陸景配在腰間的呼風喚雨,道「我總覺得這呼風喚雨兩把從陽劫海中為大柱國所獲的寶物,還有些特別的隱秘……我並不懂刀道,只是這把喚雨劍寒芒閃動之際,雲霧流轉,其中所隱含的一重重神秘氣息,我看不真切,但是確實存在。」

    鍾於柏同樣是劍道大家,他的元神劍道同樣名動天下,否則北秦攻伐安槐國之時,身在書樓的鐘於柏又如何敢孤身下樓,拿起染血長劍,迴歸故國。

    更不敢獨身坐鎮安槐國國都,甚至安槐國國破家亡之後,他尚且還可以活命,這本身就證明鍾於柏的修為,也已然達到一種極高的境界。

    鍾於柏臉上帶笑「你的聲名必將很快傳遍天下,很多天下聞名的大修,也許會為了你專程前來太玄京。」

    「早知道我以前就該多堅持一番,那時你入了書樓,觀棋先生點你為書樓先生,我心中對於書樓頗為感激,又因你當時不過是十六歲少年,以為觀棋先生自

    會收你為徒。

    如今想起來,時至如今,你並非是他人的弟子,你只是一位書樓先生,尚且不曾拜師,自然可以成為他人弟子。」

    陸景聽到鍾於柏所言,低頭思索一番,正要開口詢問。

    鍾於柏卻朝陸景輕輕擺手,又笑道「等等數月,卻已稱得上時過境遷。

    那時你剛剛煉神,甚至不曾元神日照,我自然可以收你為徒,可是現在……你距離神火卻只有一步之遙,化真境界之下,也許是廣闊天下已經無人是你對手。

    我再想收你為徒,當你老師……其實已經不夠資格。」

    鍾於柏說到此處,臉中頗有些鄭重之色∶「陸景,天下廣闊,但是真正在修行一道上俯視天下者,其實並不算多。

    大雷音寺人間大佛、真武山主、道宗百里清風、東王觀兩位道長、爛陀寺般嚴密帝、平等鄉補天大將軍,中央龍宮那位龍君……

    這些人於這天下而言,才是幾座國度以外,真正的強者,他日你若能見到他們,也許會有其他不凡的機緣。」

    二人飲酒,鍾於柏也講了許多天下之事,陸景則是認真聽著。

    酒過三巡,又勸走了幾位其餘大人,陸景和盛如舟行禮道別,和鍾於柏一同走出太玄宮。

    此時已然是夜晚。

    「於柏先生,年關將近,你也獨身一人,不如除夕夜裡,來陸景院中,一同吃一個團圓飯?」

    陸景邀請鍾於柏,鍾於柏卻朝他一下,搖頭道∶「明日我就要出發,前往西北道。」

    陸景有些意外,皺眉∶「何至於如此倉促?」

    鍾於柏臉上帶笑,眼中卻還有些迫不及待「西北道距離北秦不遠,自有許多北秦修士矇混而來,作亂其中,甚至策反許多妖魔。

    我前往西北道,與楚神愁一同坐鎮西北,也可殺幾個北秦修士,也總好過終日待在太玄京中,看那些兵部卷宗。」

    鍾於柏說到此處,探手之間,手中卻多了一把劍。

    正是那一把君父名劍,安槐國君賜鍾於柏君父劍,鍾於柏始終將這把劍帶在身上。

    「我曾以君父殺君父,如今卻可以用這把劍多殺幾個北秦修士,甚至往後,也可用這把劍殺幾個北秦的將軍。

    只有如此,我心中才可更輕鬆些。」

    陸景自然知曉鍾於柏用這一把君父劍殺了安槐國君,鍾於柏這一生因此而飽受煎熬,現在有了機會,能夠消解心中的煎熬,自然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