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7 章

　明媚的圓月懸於水上,在西湖水面揚起粼粼的水光，像碩大白鳥的翅膀，撩撥起洶湧寂寥的月色,看不見的星辰都藏在眼眸裡，從蜜糖似的笑容裡璀璨地滿溢出來。　在這一晚，小青打敗了法海，許仙接到了白娘子，身著紅衣的許仕林和新娘子牽著手,所有的遺憾和離別都皆大歡喜，圓滿落幕。　表演結束之後,嘉賓們上臺謝幕，紅通通的小狀元踩著吧唧吧唧作響的鞋子跑來跑去，新娘子粗野地掀了面簾，拎著裙子滿臉大汗,小狗似的伸著舌頭喘氣,林意擰開礦泉水喂他,沈照崩潰地說，“謝謝林叔叔。”　“結婚太累了，咕咚咕咚,我以後結婚就直接把老婆抗回家，咕咚咕咚,絕對不讓老婆這麼累,咕咚咕咚。”　沈纖纖笑得前合後仰，“誰能受得了你那狗脾氣。”　沈照沈照看著興奮地跑老跑去的小狀元，滿眼都是擋不住的喜歡，不服氣地反駁，“北北就受得了我,以後我娶小北北不就好了？”　林意表情凝固。　林意收回水瓶。　林意摸了摸沈照的腦袋，試圖摸走那些非分之想。　雖然他很感謝沈照，但沈家不可能同意沈照和他的孩子關係太過親密。　很多事情，恰到好處才最圓滿。　林北北攥著棒棒糖，噠噠噠地從舞臺一頭跑向另一頭，又從另一頭噠噠噠地跑回來，開心像只轉來轉去的小陀螺。　從來沒有這麼多小朋友和他一起玩。　大家都很喜歡他，一點都不嫌棄他笨笨！　直到跑過林意身邊時，林意一把撈起興奮地像只小鳥一樣，額頭上都冒出細汗的崽崽，“好啦好啦，休息一下吧。”　崽崽挺翹的小鼻尖沁著汗亮晶晶的汗珠，像只氣喘吁吁的小貓咪一樣，鼻翼翕和著，琥珀色的眼眸裡跳躍著無數小星星，開心地跟林意說，“爸爸，好多小朋友跟我玩，大家都超——喜歡我！”　小崽崽手舞足蹈，濃密纖長的眼睫綴著錯落流轉的斑駁光影，斂著剛剛洗過澡的小貓咪被太陽曬暖的小肚皮那樣溫暖的甜意，剛剛舔過糖果的嘴巴紅潤溼亮，不停地一張一合，像只憋了一肚子話的小鳥一樣，嘰嘰喳喳地向林意訴說自己有多高興。　林意緊抿著唇，心臟重重地軟了一下。　他屏住呼吸，連眼睛都不敢輕易眨動，眼底漾起動人的驚喜和心疼。　小北北竟然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　越來越流利的語言讓林意心底雀躍地像要飛起來一樣，雖然還是斷斷續續會卡殼，但卡殼的小模樣也可愛到了心底！林意含笑看著小嘴叭叭個不停的崽崽，眼尾勾起玫瑰花瓣一樣蠱惑的弧度，動人極了。　明亮的頂燈下，嘉賓們向觀眾屈膝行過謝幕禮，主持人注視著臺下的觀眾，笑著問，“大聲告訴我，嘉賓們的表演怎麼樣啊——”　觀眾齊聲，“好——”　“北北一會跟姨姨回家，姨姨給你買大雞腿吃！”　“周念老公，你啥時候娶我回家！”　“周影帝啊啊啊啊看看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像一群土撥鼠在瘋狂尖叫，熱情湧動，主持人誇張地捂著耳朵示意大家冷靜冷靜，“看來大家對我們嘉賓們的表演是十分滿意！也證明我們今晚的演出是非常成功的。”　“之前說過，演出之後會為大家送上一點小驚喜，現在，讓我們安靜下來，一起跟我數:3——2——1——”　聲音落下，主持人手掌攏在耳朵邊，示意所有人認真聆聽。　短暫的沉寂後:　當——當——當——　渺渺鐘聲穿透千重夜色，厚重而綿長地，從古寺中聲聲迴響，在西湖水上震出盛大而寂寥的婆娑迴音。　“每天只有一次的南屏晚鐘，在今天破例為我們所有的嘉賓和場外嘉賓，以及電視機前的觀眾們二次響起，送上《衝鴨！親親寶貝》對所有人的祝福，祝願大家接下來的生活越來越好，未來光明。”　“這是我們送給西湖的圓滿，送給浙江的圓滿，也是送給我們所有嘉賓的圓滿。”　“感謝浙江衛視，感謝各位領導，感謝沈氏集團獨家贊助，感謝每一位嘉賓，感謝所有的觀眾和每一個鏡頭后辛苦工作的工作人員。”　“有所成長，有所期待，有所改變，感謝所有人的見證和陪伴，在此，我宣佈，《衝鴨！親親寶貝》第三季第一期，圓滿結束！”　南屏晚鐘的嫋嫋餘音裡，掌聲和歡呼聲熱烈響起，禮花炮砰砰響起，浪漫的彩色閃紙像五顏六色的星辰一樣灑落。　一小片彩色的玻璃紙落在小北北長長的睫毛上，將整個世界折射出瑰麗絢爛的光芒。　他睜大了清透天真的幼圓雙眼，抿著小梨渦，深深望著花團錦簇的，接納他、守護他的燦爛世界。　——林意和沈照為他守護著的，彩虹般的世界。　好美啊。　在這樣的世界裡長大。　何其幸運。　.　返回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深更半夜。　大巴車將崽崽們的興奮勁都晃地昏昏沉沉，連最調皮的沈照都窩在沈纖纖懷裡睡得天昏地暗。　林北北枕在爸爸肩上，身上裹著藍色的小毛毯，在林意節奏緩慢的輕拍中，半闔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窗外一格一格閃過的路燈。　“爸爸，”小崽崽忽然抬起腦袋來，小手捧著林意的臉，眼珠閃爍著，小小聲地說，“寶貝不乖。”　在前面睡得正沉的林冉冉一個激靈睜開了眼。　林意沒多在意她的動靜，只是認真地看著一臉心虛的小崽崽，挑眉，“哪裡不乖了？”　林北北注視著爸爸的眼睛，在心裡認真地斟酌了片刻，二話不說，先嘟起軟軟的嘴巴，在林意臉上討好地親了一口。　林意忍著笑，繼續用很嚴肅的表情看著他。　林北北眼珠立刻瞥向別處，“寶貝愛爸爸。”　“爸爸辛苦啦。”　“寶貝偷吃糖。”　“爸爸今天累不累呀？”　“親親爸爸，！”　軟嘟嘟的紅潤嘴巴吧唧吧唧吧唧，討好又心虛地在林意臉上不停地親親，林意被親了一臉甜甜的口水印，他笑著側臉想躲，還被小崽崽用兩隻手掰著臉又掰了回來。　“寶貝愛爸爸，”林北北懨噠噠地垂著腦袋，眼睛卻信息地向上偷看著林意的反應，小奶音充滿了愧疚，“爸爸不生氣，好不好？”　過了整整半天，他提都沒提的事情，崽崽竟然還會主動找機會認錯。　又是親親又是撒嬌。　林意哪還生的起氣來。　他輕輕嘆了口氣，先問，“我看你今天玩的挺開心，身體沒有哪裡難受吧。”　林北北急忙不停點頭，甚至抓著林意的手去摸自己軟綿綿的小肚子，“沒有哦，寶貝不難受。”　“明天帶你去看醫生爺爺，順便檢查一下身體，”林意颳了刮他的小鼻子，耐心地解釋，“爸爸不讓你亂吃東西，是擔心你生病難受，不是為了跟你生氣，明白嗎。”　林北北愧疚地點了點腦袋。　林意心軟地將崽崽抱在懷裡。　抵達酒店之後，林北北已經香香地枕在爸爸肩上睡了過去，下車時，林意用毯子將崽崽的小腦袋遮起來，剛走進酒店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沈照不可置信地質問，“什麼？現在就走？”　“對，我明天還有工作，陳助理也回京北了，沒人照顧你，你得跟我一起走。”沈纖纖不留情面的說。　沈照一臉憤憤，急忙跑向林意，雖然心裡悶的厲害，但看到小北北已經睡著，他還是盡力壓低了聲音，“林叔叔，你也坐我家飛機回京北吧，你能帶北北來我家做客嗎？”　“下週我過生日，你能帶北北來參加我的生日宴會嗎？”　“到時候讓我爸把北北送進我家幼兒園，我答應過北北的。”　他一口氣說了很多話，緊張又忐忑地盯著林意，等著林意的回答。　他才剛剛和小北北宇宙第一好，怎麼就要分開了？！　沈照說著說著自己先難過起來，“林叔叔，你一定要帶北北來我家玩！”　林意沉默地垂下眼睛。　小孩子的世界天真又單純，喜歡就要在一起，討厭就坦誠地擺出臭臉。　可他不能。　他身上的事情太多，名聲太差，更何況當初因為陸北辰的事還無意中得罪過沈琅。　沈家太大，出身太正統，沈父和沈母絕不可能讓最疼愛的小兒子和一團亂麻的自己產生任何聯繫。　要是他真的帶小北北去找沈照，大概率也會被當成靠著小孩接近他們的居心叵測。　林意苦笑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殘忍的直接打歲沈照天真的善意。　“我們還不能走，記不記得上午那個祭酒，他給我介紹了一個很厲害的醫生，我打算先帶北北去找那個醫生看看身體，”林意溫柔地說，“想想小北北以後呼更健康更快樂，你會不會為他高興。”　果然，林意很有技巧的拒絕，讓沈照瞬間雙眼發亮，“真的嗎？北北會好起來？”　林意笑了笑，“對，所以叔叔不能和你們一起走了，至於去找你玩的事，你一會先來我房間，叔叔給你買了禮物。”　之前在機場給嘉賓們買的禮物還沒送出去，正好能用上，沈照完全沒聽出林意話裡的逃避，開心地搖著尾巴，“好，我這就去。”　林意笑了笑，又和沈纖纖寒暄起來，徹底將沈照生日宴會的事情揭了過去。　回到房間，林意將已經睡得人事不知的小崽崽小心地放到床上，從櫃子裡拿出給沈照和沈纖纖買的禮物，“這是之前在機場給你們準備的，沈照，來，看看喜不喜歡。”　林意當時給沈照挑的是一個男孩子都喜歡的奧特曼手辦，沈照果然開心的不得了，“我喜歡，謝謝林叔叔！”　“這是給纖纖的，”林意拿出香奈兒的包裝袋，說，“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這個還挺好看的，就買了。”　沈纖纖驚喜地打開包裝，“哇，這個髮箍真的很適合我！”　年輕漂亮的時尚idol，用大牌單品打造細節真的再合適不過了，雖然她自己也買得起，但這和被人送禮物完全不是一種概念。　沈纖纖開心地對著鏡子試戴，笑著說，“林老師你也太會挑禮物了。”　林意抿唇笑了笑。　“那我們先走啦，咱們回見啊林老師。”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十九歲的沈纖纖就是覺得，林老師情商高智商高脾氣又好，要不是知道林意的取向是男性，她真的要忍不住主動出擊了！　眼見就要和小棉花糖分別，沈照著急地說，“我想去和北北告別可以嗎？我保證不吵醒他！”　林意無奈極，“可以，小聲點，北北被吵醒會很難受。”　沈照急忙嗯嗯幾聲，乾脆脫掉鞋子，軟軟的襪子踩在地毯上，安靜地像只貼心的小狗狗，他跑到床前，看著已經睡容恬靜，嘴角還甜甜翹著的小北北，主動將腦袋伸過去，小在小崽崽微微蜷著的手心裡蹭了蹭。　“很快就見北北，”要離開心愛小棉花糖的狗狗耷拉著耳朵，依依不捨地說，“哥哥會很想很想你的。”　“你也要好好想我哦。”　睡夢中的小北北蹬了蹬小腳，無意識地咕噥著，“哥哥~”　沈照心裡像填滿了蜂蜜，連短暫的離別，都變地甜津津的。！“我們還不能走，記不記得上午那個祭酒，他給我介紹了一個很厲害的醫生，我打算先帶北北去找那個醫生看看身體，”林意溫柔地說，“想想小北北以後呼更健康更快樂，你會不會為他高興。”　果然，林意很有技巧的拒絕，讓沈照瞬間雙眼發亮，“真的嗎？北北會好起來？”　林意笑了笑，“對，所以叔叔不能和你們一起走了，至於去找你玩的事，你一會先來我房間，叔叔給你買了禮物。”　之前在機場給嘉賓們買的禮物還沒送出去，正好能用上，沈照完全沒聽出林意話裡的逃避，開心地搖著尾巴，“好，我這就去。”　林意笑了笑，又和沈纖纖寒暄起來，徹底將沈照生日宴會的事情揭了過去。　回到房間，林意將已經睡得人事不知的小崽崽小心地放到床上，從櫃子裡拿出給沈照和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