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墨染 作品

第136章 前世番外

 “那不如, 我們今晚一起學吧?”

 陸遲對上女子醺紅的雙眸,他方才說的那句是一時興起逗她,按她原本的脾氣應該會害羞不理, 眼下果酒氤氳出微醉,她彷彿變換了個人。

 他輕拍女子纖瘦的背,用溫和的語調說:“再睡一會兒,這種事你不用學,我不會逼你。”

 再說那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什麼好看的。

 蘇輕眉凝視他, “陸遲, 你……為何對我變來變去。”

 他在樹下對她毫無理由地兇, 用膳卻記得她愛吃的小菜,而方才面不改色地說出讓她心跳加快的話,還能很快回轉到溫柔。

 蘇輕眉吐出一陣果香酒氣, 她尚存六分清醒,將憋了很久的問題問出口,“書生,是不是我在破廟裡那晚做過什麼, 讓你討厭我?還是你根本不想娶我, 迫於形勢。”

 她習慣這樣的稱呼,心底也是這樣喊他, 便不自覺帶了出來。

 “自然不是。”

 蘇輕眉的掌心捂住他的唇, 蹙眉堅持,“那就和我一起看, 外祖母教我, 我們要做真夫妻才能長久的!”

 陸遲揭下她的手, 他成親只為了將她困在江南, 也未曾想過要和一個女子發生更親近的關係, 奇怪的是,蘇輕眉身上存在著他無法忽略的吸引力,讓他難以拒絕。

 “你是說,想和我長久?”

 “對啊。”她想有人對她好。

 母親離開得早,父親形容虛設,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她其實很盼望能有人真心待她,和陸遲成親後,他偶爾的體貼的確讓她無法忽視。

 她是想和他好好過日子的。

 蘇輕眉嚷嚷完那句豪言壯語立刻栽倒進男人懷中,抱住他的腰,好似聽到男人低沉地回了句,“好。”

 回到徽州的河邊宅院已是深夜,蘇輕眉喝的不多,睡了兩三個時辰下馬車時足夠清醒,猛然想起她先前說的話,臉上燥的不行,不得不裝睡矇混過關。

 陸遲低頭看了眼抿緊唇角的女子,“還在睡?”

 沒有回應。

 他打橫抱起她下了馬車,徑直走往臥房,蘇輕眉只覺他的手比馬車行的還穩,一點都不顛,很快就躺在軟綿綿的被褥上。

 蘇輕眉豎起耳朵,沒聽見丫鬟在哪,心道書生不會還要替她脫衣裳吧。

 “綠桃去燒沐浴用的水,你神志不清,只有我幫你換。”

 “……”

 陸遲說完好笑地看著瞬間緊繃身體的女子,他抱著她的一路上瞥到過她偷偷睜開眼辨別位置,一看就是是清醒了想耍賴。

 他倒要看看她能忍到何時。

 男人彎腰,手指修長瘦削,像一把裁刀從她的領褖處往下拉,她的盤扣很輕易地從線縫脫出,露出杏色的柔軟裡衣,能看得到她胸口劇烈的起伏,和時隱時現的一抹雪.白。

 當他的指端落到她的腰際,蘇輕眉再裝不下去,捏起被角往裡側滾了一圈,臉上紅透:“不用了,我,我醒了!”

 陸遲收回手,淡然道:“哦,這麼突然,酒也醒了?”

 “嗯!”

 “那你還記不記得說過一起看避火圖的那句?”

 他如此直白,她想說不記得也被他提醒了啊。

 蘇輕眉索性躲進被窩裡,悶著頭假裝沒聽見不回答,很快兩位丫鬟抬著木杅和一道山水屏風進來,內室裡立刻泛起了熱騰騰的白霧。

 綠桃企圖留下,男人冷冷掃了她一眼,她被另一個體壯的丫鬟拖走了。

 蘇輕眉提醒他道:“陸遲,我要沐浴了。”

 前幾日她在房裡洗澡,陸遲一般等她睡下才進門,兩人不至於這般尷尬地面對面。

 陸遲解開暗領,“嗯,我也是。”

 “……嗯?”

 蘇輕眉等了半天,男人沒有要走的意思,她總不能趕他。

 很快,她就眼睜睜看著下人搬來了只更大的木桶,擺在屏風的另一側,難道他也要在房裡洗?

 “太晚,池子的水不及燒,我加一扇屏風,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

 男人轉身合上門,旁若無人地解開襟帶。

 蘇輕眉聽完外祖母耳語過幾句私密的,初次面對男人忍不住巴望了兩眼,清晰可見他敞開的裡衣下,腹部健碩的肌理,線條如刀刻鏤刻。

 他要脫長褲時對上女子的視線,蘇輕眉慌忙跳跑到了屏風的另一側,奈何那屏風是單面繡透色依稀能看清輪廓,尤其上面還壞了個穿風的小孔。

 蘇輕眉架不住好奇,外祖母說男人和女人下面一點都不同,避火圖被陸遲收走了,她挺想看看到底哪裡不同。

 女子眯起一隻眼,對面的他身形高挑,玉色肌膚沒有一絲贅肉,肩胛和手臂都精壯得恰到好處,穿衣不顯,她明白了他哪來的力氣抱她。

 他褪了褻褲,蘇輕眉的目光略略往下一沉……啊,這就是外祖母說的嗎,好像有點難看了,醜醜的掛在那兒,嬰孩兒臂一般怪瘮人的,還是長腿好看。

 原來區別在於,男人那地方天生長得比女子的醜陋,但是外祖母說……

 蘇輕眉不敢細想下去,臉頰暈紅,折過身不再偷望。

 陸遲等她扒皮似的看完,慢條斯理地踩進浴桶,他一般都會去浴池洗,這麼小的桶對他連轉身都困難,但她那麼想看,也只能如此。

 避火圖上畫的他在京城早見過,莫名不想讓她看別的男人,哪怕紙上畫出來的都不行。

 沉默的房間最後只留下屏風兩邊的水聲,蘇輕眉起初拘謹,發現陸遲真的只是在一旁認真沐浴,她也逐漸放鬆,安心泡起熱湯。

 小半個時辰後洗完,蘇輕眉以為陸遲換上衣衫會如常去書房,但他沒有,他換了件銀緞裡衣,走到桌案後執筆在畫冊上塗了一會兒,坐到床沿拍了拍身旁的空位,“過來。”

 “是你說的,一起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