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當歸 作品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狐妻鬼妾

老闆娘輕輕挽住李言初的胳膊,展顏一笑:「當神仙有當神仙的苦惱,當人也有當人的快樂,別想太多了。」

李言初道:「我被你那一番話說走了神。」

老闆娘嬌聲道:「你這是怪我咯?」

李言初笑道:「誰敢怪你?翠花現在抱緊你的大腿,雲娘又如同你的弟子一般,你現在兵強馬壯,誰敢惹你?」

老闆娘昂起下巴,臉蛋上浮現一抹得意,

「你知道就好,其實那次迎戰天人的白秋蘅也不錯,膚白貌美大長腿,只不過此女身世太過悽慘,我覺得…不夠旺夫。」

「……………」

李言初想起高埠村之事,道:「殘留一魄被鎮壓在村中,其餘三魂七魄各自鎮壓,她的身世的確有些慘。」

老闆娘神色淡然:「天賦大恨,沒準正是別人眼中一口利劍。」

李言初愕然回頭看著老闆娘,

「若是那樣,就更慘了。」

………………

當夜,

老闆娘返回太平客棧,讓李言初一個人去青雲觀中,

「大老爺,我總不能老是一個人佔著你,這不是正宮該有的行為。」

她對著李言初眨了眨眼睛,笑容嫵媚。

李言初一頭霧水。

入夜後,

李言初在青雲觀中休息,身上蓋著一床薄被,他有些神遊,

白日裡老闆娘一番話,讓他走了神。

老闆娘出手擾亂了天機,七尊天人被殺,此時沒有任何動靜,

可誰知道,除了那些昇仙府中的神像,天上還有沒有別的渠道降臨到達此間,

「或者已經來了,潛伏在世間有未可知。」

李言初揉了揉太陽穴,

咚咚咚!

突然有人敲門。

雲娘平時住在客棧的一個院子裡,

青雲觀中只有翠花住在另一間房。

李言初起身,打開房門,此時外面已經下起鵝毛大雪。

翠花披著一件衣裳站在門口,

李言初奇道:「怎麼了?」

翠花道:「冷,睡不著。」

李言初一愣:「你可是妖仙,怕冷?」

翠花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或許就是因為我是貓的緣故。」

生物本能嗎……李言初愣了一下,翠花已經走了進來,一下子鑽進李言初的被窩,雙手哈氣。

李言初見狀,覺得有些好笑:「你不是要賴在我這裡吧?」

翠花哼了一聲道:「平時我不也在這裡。」

李言初道:「如今你不是化形了,再跟我一塊兒不太好。」

翠花小聲嘟囔道:「果然,姐姐說的沒錯,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李言初沒有聽清什麼。

翠花口中的姐姐自然也是老闆娘,

老闆娘如今地位穩的一批,超然物外,收穫兩個小迷妹,翠花與雲娘,

翠花本來就不是羞怯的性子,與雲娘截然不同,

如今她再次化形,卻保留了一些貓的習性。

她把身上的衣衫脫了下來,光溜溜的鑽進了李言初的被窩,舒服的伸直了腿,

「暖和!」

李言初愣了一下。

翠花化形之後,胸,大,臀翹腿長,小腹平坦,有人魚線,並不柔弱,

她天賦異稟,僅次於e級戰士老闆娘,

五官精緻立體,湖綠色的眼眸像極了一位西域的絕色美人,

剛才脫下衣衫,匆

匆一瞥,便感覺到她身體中蘊含的那種野性的魅力,

這種氣質與她的美貌無關,卻很容易引起男人的征服欲。

翠花從被窩中露出腦袋,笑盈盈的說道:「是姐姐讓我來的,讓我陪你睡覺。」

老闆娘晚上找到她,對她說了這件事,翠花自然樂意,

原本她未化形之時也經常被李言初撫摸,

李言初經常,擼,她,極為舒服,可化形之後卻再沒有擼過貓。

李言初記起老闆娘晚上時候說過的話,隨即便有些恍然,

「難怪今天不讓我去客棧。」

翠花見他遲遲不進來,從被窩裡一躍而出,像八爪魚一樣將他抱住

「你在做什麼,天不早了,快來睡覺,我好睏。」

這個距離,李言初可以感受到她身上那股火熱的魅力,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還有這種好事?這後宮也太和諧了些。」

李言初向上託、起翠花豐、滿的翹、臀,抱著她走過去,

手感極佳,

而且翠花的臀、型極好,渾圓飽滿。

翠花整個人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的身上,將李言初撲、倒,

李言初揮手,佈下強大的隔音禁制,

一夜無話。

青雲觀的大床整整搖了一夜,承受了不該承受的痛苦。

………………

次日,一直到了中午,李言初才起身出門,

貓的本性很懶,懶洋洋趴在那裡,一動不願意動,

雖然她這一次成功化形,可是去除了體內多餘的血脈之後,還是保留了一些貓的習性,看起來極為可愛誘人。

李言初來到太平客棧之中,正好中午,

老闆娘安排了午飯,燉了軟糯酥爛的紅燒肉,醬肘子,糖醋魚,都是一些家常菜。

二樓一個清雅清淨的雅間,老闆娘、雲娘與方青嵐入座,李言初姍姍來遲,

老闆娘衝著他嫵媚一笑,

「大老爺來了?」

李言初沒好氣的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引起陣陣漣漪,

「吃飯吃飯!」

老闆娘咯咯嬌笑,雲娘在一旁兩頰生紅,想到今天早晨老闆娘對自己說過的事情,

她的思想早就被老闆娘成功帶偏,滿腦子封建思想餘念。

方青嵐夾了一塊的菜,看了一眼怯生生坐在那裡的雲娘,清靜婉約,心道:

「這模樣真是我見猶憐,姐姐的眼光倒是不賴。」

方青嵐默默的瞪了一眼老闆娘,

老闆娘不甘示弱的回瞪了回來,姐妹倆大眼瞪小眼。

………………

谷家村,此地依山傍水,民風淳樸,

其中有一個學堂,

一個落地秀才今年三十多歲,一直未娶上老婆,在村中一邊教稚童啟蒙,一邊備考,準備來鄉試。

這秀才姓張,名叫張明舉,

他滿腹經綸,長的也算端正,皮膚白淨,濃眉大眼,

教導村中稚童讀書極有耐心,被村中稚童稱為先生。

回到家中,妻子早就做好飯菜,

他的妻子長的清秀美貌,身段窈窕,

能娶到這樣一個妻子,還是多虧了村中的王媒婆為他保了這門親。

據說是涼州城一位富家千金,家道中落,過來投親不成,孤苦無依,

只帶了點貼身的盤纏,願意找一個品性端正的男子嫁了。

十里八村最俊秀的後生便是張秀才,因此隔壁村的王媒婆便保了

這門親事。

張秀才看著忙碌的妻子,柔聲道:「娘子,無需如此忙碌。」

他的妻子名叫喬姐兒,輕聲說道:「應該的,這是我當妻子的本分,夫君快坐下,嘗一下。」

喬姐兒帶著一些貼己的盤纏,兩人日子過的反而比以前好了一些,

張秀才也不怕人家眼紅議論吃軟飯,

就吃!

咋了!

香的很!

他屢次落第不中,一股書生意氣反而愈發堅韌。

只是這日,入夜之後,張明舉睡得朦朦朧朧之中,突然感覺到娘子喬姐輕輕穿上衣衫離家而去,

張秀才在妻子離開之後,緩緩起身,揉揉眼,

「喬姐平時一向安靜呆在家裡,並不外出,如今為何深夜出去?」

他皺了皺眉,隨即也披上外衫,悄悄跟了上去。

喬姐走的並不快,來到山中,

但這可就苦了張秀才,他乃是一個文弱書生,平日裡缺乏鍛鍊,此時跟了一路,不由臉色蒼白,

只不過覺得妻子的行為有些怪異,便咬牙跟住。

來到山中之後,明月高懸,月光透過樹枝落在地上,斑斑駁駁,

他突然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便悉悉索索從一塊石頭後面探出腦袋看,

這一看,頓時嚇得臉色更加蒼白!

一塊兒青石之上蹲著一隻狐狸,此時人立而起,口吐人言,

喬姐正在與那狐狸焦急的解釋些什麼。

狐狸看起來極為蒼老,頭上戴著像讀書人一樣的高冠,

「點蒼山有一尊魔頭降世,已經吃了不少山中大妖,還是快些離去,不要再理會那個凡人。」

喬姐哀求道:「父親容稟,我與夫君真心相愛,無論如何不忍棄之而去,既然有魔頭降世,便一定要帶夫君一同離開。」

這口吐人言的老狐狸嘆了口氣:「痴兒!他愛你美貌,若知你是妖便會心生畏懼,再者,這些日子我觀他言行,他若知道此事,且不說信不信,即便是信了,也會好意告訴那村民,到時候拖家帶口,遲了就來不及了!」

清秀美貌的喬姐兩行青淚垂落:「一夜夫妻百日恩,若信我,便帶他離開,他若不信,我便強行帶他離開,我也不能看他死在這裡!」

月光之下一隻口吐人言的狐狸讓張秀才頭皮發麻,

此時更是聽清楚喬姐竟是那狐狸的女兒,

「難,難道喬姐是一隻狐狸精?!」

張秀才有些驚訝,隨即竟然覺得有些驚喜,

「啊,我竟然找了一隻狐狸精作娘子,這豈不跟話本兒上一樣?」

他的呼吸聲粗重,引來了那老狐狸的注意,

頭上戴著高冠的老狐狸輕輕一躍,便來到這張明舉的身前。

「是你!」

張明舉嚇得退後一步,

喬姐是個美貌的狐狸精不礙事。

他看過大多話本兒上都是如此,

貧苦書生與美貌狐妖的故事,

有些會描寫狐妖吸人陽氣,但有的狐妖還會報恩,也不知道是真有其事,還是那些落第書生臆想出來的。

原本張明舉還在沉溺於狐狸精的美貌,感嘆自己如話本兒上的主角一樣,

可此時見到這人口吐人言的狐狸,張明舉還是有些害怕,忍不住再次退後。

老狐狸頭上戴著高冠,如同書生一般,

喬姐跑了過來,見到張秀才忍不住一愣,

「夫君!」

張秀才勉強笑了一下。

老狐

狸說道:「如今事情已然敗露,你快點隨我離去,不要再管這凡人!」

喬姐依舊搖了搖頭,正色道:「我不能棄他而去!」

張秀才大為感動,上前抓住喬姐的手說道:「娘子,我屢試不中,三十多都未娶上媳婦,蒙娘子不棄,操持家中事宜,我也斷不肯負你。」

喬姐抬頭,淚眼朦朧,大為感動。

老狐狸正色道:「張明舉,你此言當真!」

張明舉指天發誓:「自然當真,若有虛言,甘願天打雷劈!」

世上人有多種。

有人害怕妖精吸人陽氣,便有人對於美貌狐妖心中火熱,恨不得多一個狐妻鬼妻。

老狐狸身形一晃,化作一個老者,頭上帶著讀書人的高冠,

「好,你的話我信,那你便隨我們父女二人離去,保你平安。」

張明舉搖了搖頭:「岳丈大人容稟,既有魔頭霍亂,不如上報大理寺,大理寺高手絕不會視若無睹。」

他這人反應倒也不慢,剛才還有些害怕這口吐人言的老狐狸,此時便口稱岳丈大人。

只是這老者皺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怎麼知道你是要上報大理寺此事,還是要抓我們父女二人!」

張明舉說道:「我若有此心便叫我口裡生瘡,腳底生膿,不得好死!」

喬姐忽然道:「我相信他!」

老者目光銳利,釘在張明舉的臉上,

「舉頭三尺有神明,我們雖然是妖,可卻沒有傷害你,你若生歹念,小心應了誓言!」

他板著臉訓斥這個女婿,

「你也是讀書明理之人,勿謂老夫言之不預!」

張明舉身軀一震,拱手道:「謹受教!」

當夜,老者施法捏了一道妖風,不是從何處攝來一匹馬匹,

「騎此馬速去報信!」

張明舉愣了一下,慚愧道:「岳丈大人,小生不會騎馬。」

老者瞪了一眼喬姐:「挑了一頓,挑了這麼一個手不停提的文弱書生!」

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不順眼!

尤其此時,父女二人還對著幹。

無奈,這老者只能捏起一道法訣,颳起妖風將張明舉送去大理寺分部所在涼州城。

大理寺分部得知此事,便立馬派人去探查,

山中出現魔頭之事,之前他們毫無察覺,

涼州城並不是大城,分部辦公,並不在此地,留在城中主持事宜的是一名大理寺的青年,

白玉湯。

白玉湯精通劍術,擅長輕功,又修煉了煉氣士的功法,此時正好外派處理此地事務。

將此事上報之後,他便先去山中探查。

白玉湯身法極快,在山中輾轉騰挪,高低起落,

比山中的虎豹猿猴還要快捷,落地無聲。

來到山中,他雙眸閃爍法光,施展窺測之術,看到這山中魔氣沖天,透著濃濃血腥之氣,

靠近這山中,便可以隱隱聽到嘶吼之聲,如同悶雷一般,彷彿有龐然大物在其中。

白玉湯頓時心生警覺,他也跟李言初打過高端局,見過些世面。

反應極快,

立刻意識到這件事超出了自己能夠處理的範疇,

隨即施展輕功在山野之間,如一頭老猿般飛躍,

來到一處安靜之地,點香燒紙,給大理寺報信。

此事引起了大理寺的重視,

來處理此事的是一名禿頭老者,他本是一名散修,腰間掛著一口鐵劍,無鞘,看起來劍身雪亮,卻並未開刃。

與他同行的還有一位眉眼冷冽男子,護送捧著一杆大槍,槍身上刻著四個大字,保境安民。

男子氣息凌厲,看起來身份比這禿頭老者更加尊貴,

老者名叫寧洪,擅長符籙以及飛劍之術,是一名陽神高手。

「楚大人,他是本地執事白玉湯,有什麼事儘管問他。」

禿頭老者寧洪道。

這名眉眼冷冽的男子淡淡道:「好。」

他轉頭看向白玉湯,問清楚事情原委,

這男子忽然淡淡道:「一名普通書生何以得知此事?」

白玉湯說道:「這書生深夜聽到有過路的妖精談論此事,便倉皇逃走,之後便又迅速趕來報訊。」

男子名叫楚錫亮,深深的看了眼白玉湯一眼,並沒有說話,

隨即他便與這位陽神高手寧洪一同進山,

白玉湯抹了摸摸頭上的冷汗,心道:「張秀才,老子只能幫你到這兒了。」

白玉湯經驗豐富,自然看出張秀才身上有妖氣,雖然並不渾濁,可那畢竟是妖氣,並非有過路妖物,

而且一個普通秀才一夜之間為何能夠奔襲數十里?

來到村中,他稍微一打聽便能看出端倪,

可白玉湯並未道破此事,不吃人不害人,便是妖也無所謂。

只不過大理寺中有些高手行事比較激烈,

白玉湯不知道這位楚大人是什麼性格,因此便先瞞了下來。

入山之後,楚錫亮與老者寧洪一路飛躍,魔氣愈發濃郁,

突然見到有一個極為臃腫的肉球,看起來極為噁心,

這種魔氣便是從肉球中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