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肉 作品

353. 爭鬥 再來個災禍就好了!

    王雲鶴道:“你的本職在詹事府。”

    冼敬道:“殿下求見陛下去了,我來請教老師,也沒什麼不妥。”

    王雲鶴神色如常:“早在意料之中的。”

    冼敬道:“殿下並沒有這個意思。”

    王雲鶴微笑:“我知道。”

    餘清泉也說:“小人讒言而已,清者自清,至尊父子天縱聖明,不會被人所惑的。”

    冼敬又說:“欲行變革,必有小人阻道,中傷君子。”

    餘清泉道:“咱們也不是沒有人幫忙的,抑兼併得罪人,但是不少官員也拿這個當政績,科考是本來就有的,如今不過是固定下來。最近最大的一是件是動了軍制,眼看著胡人又不安份了,到時候真刀真槍見真章就是了!”

    冼敬道:“不錯,只要撐過這兩年,比一比,看出成績來了,陛下面前就能交代了。把持朝政又怎麼了?哪怕要退,也得出了點成果之後再退,得功成身退,榮歸故里,不能是被人擠兌走的!您縱是休致,也要休得體面,不能這麼窩囊!”

    餘清泉道:“我也是這般想的!”他們還有一個想法,這件事情他們是會想持續做下去的,所以王雲鶴這個頭肯定得開好!

    王雲鶴道:“計較流言,正事還做不做了?做你們該做的事吧。”

    餘清泉無所畏懼:“是!”

    他與冼敬大步地離開,又各自與自己的朋友、同儕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醞釀著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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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的氣氛愈發緊張了,祝纓落衙之後先讓蘇喆去劉松年府上報了信,再去了一趟陳府。

    陳萌見她又至,很是驚訝:“你怎麼又來了?”

    祝纓道:“那我走?”

    “別!來,坐!”又讓陳放奉茶。

    祝纓緩緩地將朝上的事說了出來,陳萌拍著膝蓋說:“哎喲,這下不能善了了,你別參與其中才好。”

    祝纓道:“只怕不行,鄭相公邀我過府一敘。”

    陳萌道:“我就說他是個狠角色,竟不肯放過你。這可難辦了。你?”

    祝纓道:“我來同你說一聲,我還得應付他去。大不了這個官不做了。”

    “別胡說!辭官已經是表態了!寧願得罪君子也別得罪小人!王相公不會把你如何,鄭七是個會下狠手的人啊!真是可惡!何必這樣逼人呢?”

    祝纓道:“我來告訴你,你莫要輕舉妄動,我先去他家看看。”

    “哦。”

    祝纓再到鄭府的時候已經略晚了一點,廳裡坐了幾個熟人,鄭熹還沒出來。溫嶽等人也知道了今天的事情,都在說著這事兒。溫嶽道:“王相公何苦?”

    他們也不願意與王雲鶴對上,魯太常說得很對,誰跟王雲鶴對上都會受損的。

    邵書新道:“他想做君子,可惜身邊也有小人。才不是還有個逼死人命的案子麼?最後也不了了之了。可見底下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

    他們說話的時候特意避開了祝纓,沒讓她發表意見。

    外面人聲越來越近,只聽鄭熹說:“總之,就是這麼個事兒,你老實一些!我帶你見一些人,你以後遇到了他們,不要口無遮攔,要客氣些。”

    鄭熹進來了,眾人起身,身後跟著鄭奕與一個年輕人——柴令遠。

    柴令遠與年紀最小的祝纓差了十幾歲,比鄭奕、溫嶽等人差得更多,一水兒的狐狸裡混進一個呆子。他還嫌這些“老頭子”無聊。

    與各人都見了面,多看了祝纓一眼——這人最顯年輕。

    鄭熹道:“好了,你現在回家,不許亂跑。你父親還在孝中呢,別為他惹事,不然等我親自收拾你去。”

    柴令遠哆嗦了一下,乖巧地說:“是。”

    鄭熹道:“今□□上的事,回去告訴你父親,讓他不用擔心。”

    柴令遠又答應了一聲,鄭熹對他笑了笑溫言道:“回家吧,路上小心些。”

    柴令遠得了個好臉,剛才的畏懼又飛了,又轉回身來加了一句:“舅舅,您別心急,他們成不了事兒的!”

    鄭奕道:“你又知道了?快滾!”

    柴令遠更加不怕他,道:“我當然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鄭奕趕他走。

    “唉,再來個災禍就好了!”柴令遠咂了咂嘴,說,“別暴雪了,就地震吧!再死點兒人,看他們還怎麼說寒冬!”

    祝纓看了這個紈絝一眼。

    鄭奕笑罵:“滾蛋吧你,災禍哪有那麼容易來的?”

    柴令遠滾了,鄭熹正式開會了。

    朝上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鄭熹只簡短地說了一句:“都說說吧,怎麼看的?”

    姜植猶豫地道:“論理,也是該整肅一下了。只莫要太激進就好。”

    邵書新道:“楚王好細腰,只要開了頭,放任下去就不可能不矯枉過正。左也是過分,右也是過分,一動不如一靜。王相公老了,他拉不住馬頭,還是停下吧。”

    溫嶽問道:“那怎麼弄?”

    鄭奕道:“不就那麼幾個人麼?不如私下派人刺探他們私下的……”

    祝纓咳嗽了一聲,道:“餘清泉有一句話說對了——這是個寒冬。”

    鄭熹問道:“怎麼說?”

    “這個冬天不好過,得早做準備。”

    鄭奕道:“哪有不好?”

    祝纓問鄭熹:“胡人那邊可有新消息?上次大戰他們也沒傷筋動骨不是?冬春正是胡人日子艱難的時候,不南下尋草料才怪。別自己家裡鬧著,強盜已經在外敲門了。”

    她這裡有些商人與胡人交易,從探聽到的消息來看,胡主確實比這邊的皇帝強一些,人家肯用人,手段也更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