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南 作品

第94章 第94章

    如今回首看,原來“嚴父”一直默默守候在他身側,從未缺席過……

    周稷的病本就是心病,想開之後,經過約莫一週的調養,身體已經逐漸好轉了起來。

    到了今日,雖然還不能劇烈運動,但是已經可以下床走幾步了,眼下正由周沛胥陪著,在御花園散步。

    以前周稷也很喜歡聖父,可作為一個預備的帝王,多多少少也能從太師太傅們口中,得知些權臣不好掌控的事蹟。

    周沛胥就算對他再好,可到底也是個權傾朝野的權臣,所以周稷對他,敬愛之餘,總摻著些畏懼。

    可自從知道周沛胥是親生父親之後,那一絲畏懼也徹底消失不見,從心底添了幾分親近。

    他側著頭看著周沛胥,心中甚至莫名生出了幾分歡喜來。

    “聖父,我馬上就要滿十歲了,弓箭也練了許久,等明年開春,可以去九安山春狩了麼?”

    聖父還是那個聖父。

    稱呼還是那個稱呼。

    可現在這聲“聖父”喊起來,比以往多了許多親暱。

    周沛胥顯然也聽出來了,嘴角漾著笑意,“去九安山春狩原就是祖制,只不過你以前年紀太小,京城離九安山又路途遙遠,所以自你出生之後直到現在便再未去過,如今你既然已長大成人,自然可以去了。”

    聽了這話,周稷開心了起來,只覺得溫煦的太陽,已將他體內的病氣徹底曬化,身體已經徹底好轉。

    周稷按捺住心底的興奮,又問道,“我聽說,聖父和舅父都曾是射鴿賽魁首,那聖父的箭術,與舅父的箭術比,到底誰更厲害些呢?”

    沈流哲外放蜀州多年,本早就可以回京,可由於念著蜀州一項水利堤壩未完成,擔心離開蜀州之後無人壓制地方官員,朝廷的銀款發放下來會用不到實處,所以生生在蜀州熬了整整八年,等堤壩建好了之後,直到今年年初,才回了京城。

    所以明年若是去九安山狩獵,沈流哲定然會隨行。

    到那時候,射鴿賽的魁首又會花落誰家呢?

    周沛胥不是那般愛誇海口之人,只實事求是道,“我並未同你舅父在箭場上比試過,所以並不知箭術孰高孰低。”

    周稷自然是希望聽到父親的箭術更為高超這樣的話,卻聽到了沒在預料中的答案,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周沛胥瞧出了周稷的心思,只笑了笑,添了一句道,“可據軍中箭術最精妙的將士分析,好像是我略勝你舅父一籌,等開了春去九安山,一試便知。”

    周稷眼睛瞬間亮了亮,“好!到時定是聖父勝!”

    父子二人在御花園中有說有笑,閒庭信步地走著,除了周稷身上那一身龍袍,儼然就是家常百姓的模樣。

    這番景象,皆落在了涼亭中的太后、與來宮中為太子探病的周公宏眼中。

    周公宏望著二人那父慈子孝的模樣,帶了些悽楚唏噓道,“若胥兒真的有個這般伶俐的孩子,該有多好?”

    太后挑了挑眉:這本就是胥兒的親骨血,你的親孫子。

    可太后心裡這麼想,嘴上卻不敢說出來,這等秘辛,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兄長不會還在為玄明法師的鑑言難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