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配南 作品

第59章 第59章

    而她早從張曦月口中得知,劉元基素來對周沛胥深惡痛絕,不僅嫉恨他的才華,還痛恨他的手中掌著朝政大權,致使劉元基日夜坐在龍椅上擔驚受怕,若是有能讓周沛胥不痛快之事發生,想必劉元基定然樂意!

    張銀星將給周沛胥下藥一事,倒豆子般說了出來,“皇上!您不是也一直不喜首輔麼?他專橫跋扈,對您事事掣肘,若是奴婢能夠得逞,奴婢只管大肆宣揚他對奴婢用強,如何對奴婢欺辱霸凌,強迫奴婢就煩……

    他們那樣的讀書人,是最要名聲風骨的!倒時候流言一傳開,任他周沛胥是如何白玉無暇般的存在,也必然會髒汙不堪。”

    “屆時您只要下一道聖旨,以奴婢已失清白為由,賜婚給首輔做妻也好,為妾也罷,對順國公府來說,便是背上了一輩子的汙點!”

    張銀星一面流著眼淚,一面舉掌堵勢道,“奴婢入了順國公府之後,甘願一輩子做皇上的眼線,將順國公府的一舉一動盡數告知皇上!”

    這樣大好的機會,張銀星賭劉元基一定會答應!

    果然,劉元基眼眸中閃現了些興奮的神采,他拄著柺杖快速的來回踱步,問道,“那藥果真那麼厲害?”

    張銀星點頭如搗蒜,“奴婢賭上所有才行此招,絕不敢騙欺瞞皇上!現下週沛胥已經服了那藥,他向來自負,定然是不甘被人如此掌控,也不屑找宮女消火,指不定正在宮中哪處,想著要如何消解藥性呢!皇上大可派龍鱗衛四處搜尋,只要他一現身,再將奴婢與他塞進一個房間中,接下來的事情,便不必讓皇上費心了。”

    劉元基越想越覺得此事可行,且就算不成,於他也沒有什麼妨礙,於是他大掌一拍,殿門外便走出來幾個身著鎏金鎧甲的侍衛。

    “她的話你們可聽到了?還不快去搜宮?一旦有周沛胥的蹤影,立即來報,不得延誤!”

    太和宮內,有侍衛腳步匆匆上前來稟報。

    “回皇上的話,龍鱗衛已將闔宮搜遍,並未搜見首輔身影。”

    張銀星只感無法接受,腳步慌亂著上前道,“不!這不可能!怎會?!”

    劉元基耐心有限,大張旗鼓搜尋一番,已是覺得厭煩不已,抬起手臂直直掄了張銀星一個耳光。

    “你沒聽見麼?闔宮都搜遍了,沒有就是沒有!你那媚藥就算是厲害吧,可他如今說不定早就已經排遣完了!又或者說不定早就出宮去了!朕還怎麼拿他的錯處?!”

    這巴掌力道大得出奇,打得張銀星腳底踉蹌一下,直直摔在了地上,她自然不敢喊痛,跪下扯住劉元基的褲腳,哭喊道。

    “皇上!你信奴婢!服了那藥之後,連站穩都困難,更莫說要走出皇宮了!他定然還在皇宮中!且就算他排遣完畢,皇上若是抓到與他苟且的婢女,也算是坐實了他的罪名啊!這媚藥強勁,指不定他昏頭轉向的,分不清被髮洩的女子是誰,皇上大可以說那受害者就是奴婢啊,奴婢照樣可以留在周沛胥身邊,幫您打探情報啊!”

    劉元基一腳將她踢開,“那你說去哪兒找他?!東西十六宮都搜遍了,莫非他還能掘地三尺不成?!”

    張銀星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怎會沒有……定然沒有搜遍全宮!定然是哪裡還有錯漏!皇后的景陽宮呢?景陽宮搜了麼?”

    龍鱗衛聞言果然默了默,拱手道,“回皇上的話,景陽宮的侍衛都是衛國公府調來的,大多武力高強,只聽皇后一人號令,卑職們去景陽宮時遭到了阻止,那些侍衛道若沒有皇后懿旨,他們斷不會往後退半步,卑職們不好強闖,所以便知好作罷。”

    龍鱗衛又補了一句,“更何況,皇后娘娘向來賢德,景陽宮除了沈流哲從未有過外男出入,且朝中文武對立,皇后娘娘與首輔大人私下更是沒有半點交集,卑職們實在不好入內。”

    張銀星儼然已經瘋魔了,她反駁道,“什麼叫沒有半點交集?若真沒有半點交集,那周沛胥怎會三番五次襄救皇后?!什麼不好入內?分明就是你們不盡心辦事的藉口!這天下,這皇宮,到底是誰做主?到底是皇上?還是衛國公府?”

    張銀星又扯了扯劉元基的褲腿,將頭磕得框框響,“皇上!指不定就是皇后為了報答周沛胥的救命之恩,想要為他遮掩也未可知啊?!奴婢用性命擔保!周沛胥定然就在皇后宮中!奴婢請求皇上親自搜查景陽宮!”

    劉元基眼周驟緊,冷哼一聲,“朕就再相信你最後一次。”

    劉元基領頭,帶了大批龍鱗衛抵達景陽宮。

    這次來的到底是皇帝,作為皇后的夫婿,饒是侍衛再忠心耿耿,也絕沒有阻攔的權利,所以放劉元基一路暢通無阻入了外殿。

    外殿乃是伺候皇后貼身婢女的廡房,小廚房,及放置日常雜物,堆積打理花園的簡單器具之處,龍鱗衛將所有房間一一搜過,然後拱手來劉元基面前回復,

    “稟告皇上,卑職並未發現有任何不妥。”

    按理說劉元基與沈濃綺如今感情已很是不睦,這麼大肆帶人搜尋景陽宮本就不妥,愈發傷了夫妻情分,可劉元基實在是太想抓住周沛胥的把柄,事已至此,已經走到這一步,就不能不將惡人做到底。

    並且,劉元基盯著內殿的殿門,心中愈發覺得有些蹊蹺。

    他皺眉道,端出副帝王的威勢來,“怎麼朕來景陽宮這麼久,皇后不僅不出來恭迎朕,就連一杯茶水也未奉上,莫非是對朕心中有怨懟,要讓朕在她眼皮子底下做冷板凳麼?!”

    秀芬一早就在宮門外蹲守著,遠遠瞧見劉元基帶人氣勢洶洶而來後,立馬派人告知了內殿,如今更是上前,陪著笑臉小心翼翼周全道,

    “皇上這是哪兒的話,皇后娘娘向來愛重皇上,近來還時常唸叨著您的腿傷呢。”

    “只是皇上也知道,皇后娘娘自從虎劫之後,便從九安山一路病到了京城,好不容易回宮了,又被淑嬪娘娘之事氣著了,鳳體到現在都未曾完全康復,今日打發完命婦,好不容易得了半日閒,正在裡頭休息,讓誰也不準去打攪呢。”

    劉元基眸光森然了幾分,他實在不想旁人再提起什麼虎劫啊,淑嬪紅杏出牆等事,這無不戳中了他的痛處,一是他貪生怕死捨棄髮妻,二是他毫無魅力被帶綠帽……若是可以,他簡直想要將知道這些事的所有人,都挖了眼睛拔了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