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兔 作品

第23章 海王23【首發晉江,盜文者必倒黴】

    於是他將腿分開些許,稍稍蹲下,跟駱頌燃平視:“這樣可以了嗎?”

    駱頌燃伸出手,用力揪住段亦舟的衣領,他已經醞釀好可以劈頭蓋臉的髒話,卻在對上段亦舟金絲邊眼鏡下溫柔深情的眼神,手一抖,氣勢差點又跑了。

    “別看我,轉過頭去。”

    段亦舟無奈,只能別開臉不看他。

    駱頌燃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深呼吸一口氣,對著段亦舟的側臉破口大罵:“都怪你勾引我!誰叫你長得那麼好看的,長得那麼高的,誰讓你在酒吧裡烏漆嘛黑的環境盯著我眼睛跟燈泡似的,誰讓你傻乎乎的被我釣的,還傻乎乎的信以為真我對你一見鍾情,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一見鍾情!!!”

    “誰讓你相信我的,誰不知道我駱頌燃是什麼人,你可以在學校裡隨便拉一個學生問我駱頌燃是什麼人,是囂張霸道的人,是見一個愛一個超級花心的人。”

    “我為了得到你還可以不害臊的一直纏著你,讓你愛上我,然後對你用性導劑,強迫你,不顧你任何感受。”

    駱頌燃一口氣說完,他紅著眼,喘了口氣,深呼吸調整著情緒,繼續說道:“我們不適合,我們不一樣,段亦舟,我從沒有喜歡過你,我們分手吧。”

    一大段話說完後,兩人陷入沉默,就連空氣都變得膠著。

    駱頌燃揪著衣領的手沒有鬆開,盯著段亦舟的側臉,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喉結滾動嚥了咽口水,心想不會是自己說的太過分了吧?

    這就生氣了?

    生氣?

    呵,肯定得要生氣啊,他那麼壞,喜歡他有什麼好處,趕緊分了吧,分了他好沒有任何壓力的把小孩打掉,這樣他就是可以恢復單身,一切就能恢復原來的樣子。

    就跟從來沒有發生過。

    “燃燃,是你教會我喜歡是什麼。”段亦舟依舊保持著這個姿勢沒有動,他就側著臉,注視著教室裡其中一張椅子,溫柔說道:“喜歡是毫無保留對你的熱烈,喜歡是無數次怦然心動,喜歡是完全信任奔向你懷抱相擁的衝動,是朝思暮想,是度日如年,是心甘情願。”

    “沒有在一起之前你每天都會問我,段叔叔,今天又喜歡我一點了嗎?一開始我沒有回答,但是在我的心裡你問一次我就回答一次,我已經喜歡你一點了。我只是想等到我完完全全喜歡上你,想要毫無保留的告訴你我喜歡你,我完全愛上你了。”

    “每一次你說很想我,我心裡也會跟著你說一句我想你。你說超級想我,我也會在心裡跟著你說一句我也超級想你。”

    “你說想親親我,我親了。”

    “你說想抱抱我,我抱了。”

    “你所要的回應我都給你了。”

    “我喜歡你,我愛上你了,我是認真的沒有一絲保留的,把我這三十二年沉寂的真心都交付給你。”

    “燃燃,如果你之前只是喜歡我的臉,還沒有喜歡上我的這個人,那我願意等你,就像你當時那樣耐心的等我。”

    這段真摯而又溫柔的告白迴盪在空蕩的教室裡,連回音都跟著溫柔回應著。

    駱頌燃手一抖,他凝視著半蹲在自己面前的段亦舟,目光落在他稜角分明的側臉上,心跳倏然加速,雀躍得彷彿就要從他的嗓子眼裡跳出來,他感覺到心煩意亂,就是這種不是他掌控的感覺讓他害怕。

    他真的招惹到了一個他不該招惹的男人。

    就像當初他跟舍友說的,段亦舟是個良家婦男,他是個紈絝子弟,不一樣的。他在玩,可段亦舟被他騙得是在認真的喜歡他。

    滿眼只剩下他。

    現在怎麼辦,耍賴嗎?

    “……我不喜歡你。”他垂下手,聲音卻在發顫。

    段亦舟這會才轉過頭,腿其實蹲得有點麻,可他見小祖宗還很生氣的樣子,也沒起來,依舊保持著姿勢:“沒關係,那這次輪到我追你,我讓你喜歡我。”

    “我不能要這個小孩,我家裡人知道我一定會被打斷腿的。”駱頌燃哽咽道,現在他一想到這幾天的焦慮成了真就煩躁得想罵人。

    玩歸玩,可是事情突然鬧成這樣已經脫離他能夠掌握的,他再怎麼任性家人都會包容,這樣的事情他不認為父親們會不生氣,意外懷孕絕對是他們所允許的底線之外。

    而且還是他鬧出來的。

    段亦舟見不得他哭,他把人輕輕拉近,抱入懷中:“我說了,我會對你負責,我們真心相愛,先領證,然後才有的這個寶寶,一切不就順理成章了嗎?你沒有騙我,沒有使用性導劑誘惑我,我們是正常交往,你家裡人為什麼要責備你?”

    男人有條不紊的聲音像是焦慮下的安撫劑,儘管聽起來像是某老男人的自我安慰。

    駱頌燃腦袋有那麼一瞬間宕機,這話好像聽起來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怎麼聽都覺得他是個混蛋,鍋都給段亦舟背了。

    他低頭把眼淚擦在段亦舟肩膀的衣服上,憤然抬頭:“可我才二十歲,我還那麼年輕,我還要玩的。”

    段亦舟見駱頌燃睫毛上還掛著眼淚,用指腹給他擦去:“沒關係,我說了,只要你跟我結婚乖乖養胎,我允許你玩,我保護你。”

    只要別離開他。

    駱頌燃任由他擦著臉,表情認真琢磨著利弊,好像這樣確實對他來說比較安全,如果他悄咪咪找個地方去打胎,說不定還會被發現,要是被發現的話肯定就不是現在這樣的情況。

    就如段亦舟所說的,他們是正常交往,家裡人為什麼要責備他?

    可是這件事情也沒必要這麼處理不是嗎?

    “段亦舟,我賠償你損失費,也不需要你給我支付這個打胎的費用,一切都是我的錯,我自己去打胎,我們兩清。”

    段亦舟輕撫眼角的手戛然而止,眼鏡底下的神色陰沉了下來。

    駱頌燃很少看到段亦舟不笑的樣子,在他的印象中,這男人就是溫柔笨笨的,面無表情看起來讓人心裡頭怵得慌,他硬著頭皮繼續說:“像我這樣的beta不適合你,你去找個omega吧,找一個配得上你的、溫柔體貼的omega,我自己打胎沒問題的。”

    “還要我誇你勇敢是嗎?”段亦舟不溫不熱道。

    這個語氣在駱頌燃耳裡基本上就能判定是生氣了,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